洛羽跟着楊王的腳步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楊王東張西望,卻沒有與洛羽說過一句話。
幾人都是寂靜無聲,漫步在荒野中,四周黑濛濛的一片,只有少許光亮灑落了下來,令寂靜的黑夜更顯黑暗。
四人不停的向前走去,不多時,來到一座荒山上,山上盡是一些松樹,以及已經枯黃了的雜草,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蜿蜒向上。
小道上已經有雜草長出,相信待到來年春,這條小道便不復存在,會被雜草覆蓋。
望着四周的松樹以及枯黃了的雜草,四人開始登山,順着半掩蓋的小路緩緩而行。
狂暴消失後,疼痛如潮水般襲來,不斷的折磨着洛羽堅韌的神經,讓他行走的腳步都有一些輕微的搖晃,伸出手扶住身後的東方秋水,兩人互相攙扶向上而行。
不多時到達山頂,站在山頂向下望去,恰在此時,烏雲飄散開來,月光似水,灑落而下,爲四周荒野鋪上一片銀白。
在月光的照耀下,肉眼可見,荒蕪一片,一顆顆雜草遍佈田野之中,曾經一片片勞作的土地再不見秧苗,盡是枯黃,原本存在過的一條條農間勞作的蜿蜒小路,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埋沒在荒草之下。
看着眼前的景象,楊王緩緩開口。
“法制不存,人心向惡,城市破敗,良田荒蕪,誰之錯。”
洛羽望着眼前的景象,幽幽一嘆,開口說道。
“貪心之錯,慾望之錯,亦是我們之錯。”
“怎樣去糾正這些錯誤。”
楊王話落,洛羽抽出唐刀,輕輕拂過刀身,開口說道。
“刀名‘治世’,寓意以鐵血重塑法度,以重拳撥正人心。我以此刀再還純淨青天。”
聞言,楊王嘴角露出笑意,洛羽的這句話很符合他的胃口,這樣的亂世就當以重拳出擊,以鐵血鎮壓,征服現有的一切後,在去考慮怎樣重塑法度。
“怎樣要不要幫我,你我一起,鎮壓這個亂世。”
聽見楊王的話,洛羽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你有成王志,我亦有,兩個都想成王的人,又怎能是從屬關係。”
楊王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再度恢復平靜,說道。
“這麼着急拒絕我,不在考慮考慮了,這裡四野無人,景緻大好,一眼望去盡是開闊,你不覺得很適合作爲長眠之地嗎?”
這一次反而是洛羽笑了,點點笑意加深,開口說道。
“如果是剛剛逃出怪物組成的包圍圈,你說這話我真的會考慮,但現在我則完全不用考慮我的性命了。”
“爲何不在考慮自己性命了,你就這麼有把握,我不殺你。”
洛羽臉上的笑意更深,笑着說道。
“很簡單,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的。”
洛羽話落,楊王愣了一下,居然還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讓他有了一點小小的意外,將他比喻成狗,不知這個洛羽是膽大包天,肯定自己不會殺了他,還是因爲無知所以無懼呢。
想到此處楊王看向洛羽,眼神半眯,其內殺機隱現,然而洛羽表情一片平靜,片刻後,無奈苦笑一聲,楊王開口。
“確實,你猜對了,我不會殺你,於情於理都不會。”
眼中有了些瞭然,洛羽說道。
“你說的於情,應該是因爲張叔吧,而於理,想必是因爲吳清風,我說的對嗎?”
楊王點頭,沒有開口。
見楊王點頭,洛羽接着說道。
“我猜的沒錯的話,張叔是你的手下,你們這次救我爲的就是用我牽制住吳清風,消磨吳清風k市的實力,對嗎?”
楊王聞言,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定,讓人看不清心中在想什麼,片刻後,臉上的表情在次歸於平靜,點點笑意浮現在臉上,開口說道。
“少年心思別太重,沒有好處,容易招禍。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明白了這些,想通了這一切。”
“在k市逃亡之時我對張叔就有所懷疑,之前的張叔萬事風輕雲淡,做任何事都極有分寸,卻唯獨在我的事情上,失了分寸。”
洛羽話落,楊王開口。
“他可以是極其欣賞你,才願意破例一次幫你一把,這樣不對嗎?”
洛羽搖了搖頭,說道。
“不對,曾經我去找過他,請求過他的幫助,希望他能幫我分析吳清風的計劃,但當時張叔已經明確的說過。他說不要怪他,這件事他不會參與,也在那天他將人體穴竅的這門技法交給了我,而這門技法就是他對我的幫助。”
“可等我們被圍困A區之時,他卻違背本意出手了,他已經仁至義盡又爲何出手,如果真的是太過喜歡我這個晚輩又爲何不在開始之時,就爲我分析這個計劃,又爲何事後找到安全之地後,便又消失無蹤了呢?”
“所以我懷疑了他,今晚突圍之時你又出現,所以更加加深了我的懷疑,再加上剛剛你說於情於理你都不會對我出手,我便可以確定對張叔的懷疑,因爲整個k市與我相熟的也就那麼幾人了。”
楊王嘆息一聲,心裡不由得想着,張江一直以來做事太過緊密,滴水不露,可唯獨在這件事上栽了個跟頭,當真是百密一疏。
嘆出一口氣後,楊王說道。
“這樣你只是懷疑張江罷了,又爲何肯定是我們利用你來做到消耗k市的呢?”
楊王話落,洛羽只是望着山下一片荒蕪的野草,不知在想些什麼,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停頓了片刻,才接着說道。
“既然已經知道張叔救我的目的並不單純,而是有所圖謀的,那就好理解了,我認爲我自身是窮小子一個,沒有什麼可讓他所圖謀的,那他所圖謀的又是什麼呢,以他的實力想要珠子大可以去投靠吳清風,吳清風自然會不吝舍珠子,大把的撒出。”
“但是張叔並沒有投靠,可見他想要並不是珠子,但如果不是珠子的話,那就只剩下k市了,今天又有你代表着另一個勢力出現在次,所以你們所圖謀的定然是k市。”
“知道你們圖謀的是什麼,那麼你們救我的這件事就更好理解了,顯然是看中了,我與吳清風不死不休的愁怨,所以定然會找他復仇,復仇之時定然會無意間消磨掉k市的戰力,因此纔會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