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通通都給我死吧……”
帥氣小夥掛着滿身的污血瘋狂朝着大樓飛奔而來,之前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葬身屍口,活生生的軀體被撕成了碎片,加上那一條條被砍斷的繩索,他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中了陷阱,被劉天良他們當成了毫無價值的炮灰,他心中憋着一股足以“燃燒”全世界的怒火,帶着身後密集的屍羣一往無前的衝向大樓!
“邦~”
一聲震耳的槍響,小夥子的腦袋應聲爆開,狂奔中的身體一個大幅度的後仰,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而他的鮮血無疑再一次刺激了身後的屍羣,近乎發狂的活屍洶涌的席捲而來,瞬間就將小夥脆弱的身體撕的四分五裂!
“媽的!這混蛋……”
郭必四放下手中的步槍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毫不在乎對方的小命,而看着場中至少高達四五百隻的活屍,他氣憤的搖搖頭說道:“不能再呆了,彈藥能拿多少是多少,算我們這次倒黴!”
“慢着……”
劉天良突然拉住轉身欲走的郭必四,雙眼凌厲的望着下方的屍羣,接着在郭必四納悶的注視中,他掏出掛在腰間的對講機,捏着對講鍵立刻說道:“一隊所有人員立即上前射擊所有活屍,給老子把重機槍全都加起來!”
“什麼?你……”
郭必四的雙眼猛的一突,幾乎難以置信的看着劉天良,但劉天良卻看也不看他,捏着對講機再次喊道:“二隊和女兵馬上集合,掩護欒茜進入基地跟我們匯合,全體人員進入一級戰鬥狀態!”
“別傻愣着,趕緊跟我一起找槍栓……”
劉天良說完便撿起女屍腳邊的兩大串鑰匙,扔了其中一串給愣怔的郭必四,自己轉身就衝向了屋中那幾十組高大的鐵皮櫃,而郭必四也只好咬咬牙握着鑰匙衝過去,把所有櫃子全都一一的打開!
“通通通……”
沒過多久一連串震耳的爆響就如同炸雷般響了起來,那巨大且帶着一股沉悶的聲音,一聽就是來自那幾挺大口徑的重機槍!
劉天良急忙扔了鑰匙衝動牀邊一看,四挺黑黝黝的重機槍全都架在了樓前的花壇上,固定槍身的黑色三腳架全都深深的被釘進了泥土裡,巨大的後座力震的槍後四個小夥子全身都在打顫!
但這種巨大口徑的機槍威力絕對是大到驚人,四挺機槍就如同四條火龍一般瘋狂噴吐着火焰,大號的子彈打在密集的屍羣身上,往往一槍就能穿透七八具身體,並且打過去就會炸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若是不幸命中脖子,那麼活屍的整顆腦袋都會被炸的高高飛起!
“嗚嗚~”
突然,一種奇特的嗚鳴聲在場中突兀的響起,這種帶着一股難言的穿透力的聲音甚至蓋過了激烈的槍聲,只見剛剛想要奮起反擊的活屍們瞬間就傻在了那裡,任憑几挺重機槍在那打的震天響,它們卻通通傻乎乎的“茫然四顧”,動也不知道動了!
“咚咚咚……”
又是一連串的撞擊聲響起,只見訓練基地的大門外徑直闖進來幾輛張牙舞爪的渣土車,這些車每一輛車頭前都用鋼板焊接了錐形的撞角,就連擋風玻璃和車窗上都焊接了牢固的鋼絲網,一頭撞進擋路的屍羣中,全副武裝的渣土車就如同保齡球一般把它們撞飛了一片,只是頃刻之間,三臺齊頭並進的渣土車就在身後留下來一條長長的血腥大道!
“哈哈~槍栓終於找到了……”
郭必四突然激動的一聲大笑,從鐵皮櫃子裡拽出一隻貼着封條的木頭箱,“嘩啦”一聲扔在地上,裡面一股腦甩出來上百隻油亮的零件,正是步槍上被拆下來的槍栓,郭必四捧起一把槍栓就急忙大喊道:“快!咱們把槍栓都拿下去讓兄弟們都裝上……”
“已經用不上了……”
劉天良輕輕的揮揮手,臉上露出一抹十分淡然的微笑,郭必四幾乎不敢相信的捧着槍栓衝到了窗戶邊,只見樓外的操場上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在欒茜手握“屍王號角”賣力的吹動下,傻乎乎的活屍完全不知道反抗,二隊的戰士和女兵們通通躲在貨車的車斗裡盡情的掃射,幾乎每一秒鐘他們都能帶走幾十只活屍的生命,而“屍王號角”爲他們贏得的短短兩三分鐘簡直太過漫長了!
“噹噹噹……”
所有的槍聲突然一停,接着便是一地彈殼雨點般掉落的聲音,現場幾乎所有的戰士都死死屏住了呼吸,看着眼前幾乎被屍體和殘肢鋪滿的大地,瞬間,巨大的歡呼聲差點掀翻了樓頂!
每個人都舉起武器瘋狂的喊叫,他們在活屍的陰影下苟活的太久了,望着這曾經“不可一世”的屍羣如今通通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幾乎每個人心中幾乎都有了一種炸開的喜悅,而劉天良也衝動無比的爬上了窗沿,舉着步槍大聲喊道:“跟老子一起大聲喊,勝利永遠是屬於我們的……”
“勝利永遠是屬於我們的!哦……”
……
民兵訓練營裡的物資比衆人想象之中還要多不少,雖然上百把武器大多都是爺爺輩的老舊貨色,但殺起人來卻還是立竿見影,特別是軍械庫裡的幾十箱彈藥,扁扁的堆在角落裡毫不起眼,可實際上這裡面卻足有四五萬發子彈之多!
劉天良並不清楚這座訓練營是怎麼運作的,除了一棟辦公大樓和宿舍之外,這裡居然還有一箇中檔次的賓館和飯店,裡面的食物自然不會少,並且從三樓小倉庫中拖出來的上千件服裝當中,除了一小半的是迷彩服,其它的竟然全是警用的黑色作訓服,戰術背心以及軍靴等裝備也不老少,等衆人興匆匆的換上之後,立刻搖身成爲了一個大隊的特警戰士!
一向愛騷包的劉天良自然不會放棄這種顯擺的機會,黑色的作訓服往身上一穿,立刻被他越來越發達的肌肉撐的鼓脹起來,黑色的軍靴更是被殷勤的馮凌擦的鋥亮無比,最後套上印着“SWAT”字樣的戰術背心和冷酷的黑超墨鏡,場中女人看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崇拜、仰慕,火辣辣的眼神看的老劉渾身骨頭都跟着輕了好幾斤!
不過這幾十雙傾慕的眼神之中似乎總少了點什麼,讓劉天良的心中沒來由的決定空落落的,於是他本能的看向獨坐在操場旗杆下的孤寂身影,有些不是滋味的咂了咂嘴,然後摘下臉上裝酷的墨鏡緩緩的走了過去!
“腦袋後面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劉天良緩緩的站定在陳紫涵的身側,看着她單薄的身體在初冬的寒風中微微有些發抖,他下意識的伸手搭在了陳紫涵的肩膀上,但陳紫涵卻反應劇烈的一下閃開,頭也不回的冷聲說道:“不要碰我!”
“還在生我的氣?但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犧牲一些人,強攻進來的代價可能會更大,更何況那些面對死亡都鼓不起勇氣的人,還有什麼資格活下去?難道一輩子都要依靠我們的庇護?”
劉天良慢慢上前一步坐在了陳紫涵的身邊,但陳紫涵卻緩緩轉過來一張麻木且冰冷的俏臉,紅着眼眶顫聲說道:“我沒資格生你的氣,你已經用你強勢的手段徹底掌握了這支隊伍,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沒資格插嘴,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我的夥伴,我的朋友,我昨天還在吃着他們燒出來的飯菜,洗出來的衣服,就算他們通通都是懦夫,我陳紫涵也不會把他們往火坑裡推,還跟劊子手一樣斷了他們的後路……我是人,不是畜生!”
“也許吧,在你眼中我真的跟畜生沒什麼區別了,但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想法,我只是想讓有能力的人更好的生存下去,而且你也別忘了,優勝劣汰是大自然永遠不變的法則,更何況他們的死還是值得的,就算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劉天良輕輕的搖了搖頭,神色無奈卻沒有任何的愧疚,而陳紫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點着頭說道:“我知道自己永遠也無法說服你,因爲我們的想法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真的不想再往不擇手段的方向越陷越深,就這樣吧,祝你以後一帆風順!”
“你去哪?”
劉天良急忙拉住起身的陳紫涵,但陳紫涵卻微微擡起下巴,雙眼迷茫的看着屍橫遍野的操場,然後喃喃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遠離你,和你呆的越久我越害怕,你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離我印象中的那個人越來越遙遠,我所認識的劉天良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善良卻也不至於殘忍,但現在他真的好殘忍,好可怕……”
大顆的淚珠從陳紫涵的俏臉上滾滾而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劉天良的心臟突然刺痛了一下,但事已至此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就聽緩緩垂下頭的陳紫涵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之前我真的對你動過感情,也曾幻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在一起,但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卻一下擊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喜歡的男人可以陰險可以狡詐,但他絕不能是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放開我吧,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你能對普通人多上一份憐憫……”
陳紫涵按着劉天良的大手執着且堅定的推開,而劉天良一身的力氣卻好似丁點都使不出來,只能用雙眼難過無比的看着她緩緩離開自己,直到她拎着自己的步槍走到車邊,劉天良才一下爆發似的衝過去大喊道:“紫涵!留下來好不好?你這樣離開會沒命的啊!”
“沒命又怎樣?別忘了還是你對我說的,人難免一死,或早或晚而已,在這樣的世道我活着都不怕,難道還怕死了嗎……”
陳紫涵拽着一輛越野車的車門,轉頭神色淡然的搖了搖頭,但正當劉天良準備上去狠狠拉住她的時候,幾個抱着步槍的男女卻大步走了上來,領頭的鄭鵬大聲對陳紫涵說道:“等等紫涵姐,你要是走我們就跟你一起走,這種沒有人情味的隊伍我們也不想多待了!”
“鄭鵬你……”
劉天良無比震驚的看着鄭鵬以及其他幾個男女,而鄭鵬抱着步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道:“劉哥,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大夥好,但我還是不能認同你的做法,你今天可以把別人推進火坑,說不定哪天走投無路,一樣會選擇把我們推進去,我不想成爲你們的炮灰,更不想成爲別人的墊腳石,我堅信團結纔是活下去最大的希望!”
“再見了劉天良,真的希望你有一天能懂得我們這羣人的愚蠢想法……”
陳紫涵再次看了劉天良一眼,表情帶着幾分不捨與真摯,但說完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跟隨鄭鵬而來的幾個人也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讓劉天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