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已經看出來了,你不是普通的人。這個石頭對我老頭子沒有用。可是如果放在你的手裡,說不定哪天就有可能發揮出現在我們還不能想象到的作用。
所以,收下吧,收下這個寶石,另外也幫我照顧好,這些女生!”
“祖老,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人和你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你爲何一定要救下他們呢?”蕭玉擡頭看着祖星海,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呵呵,”祖星海笑了,“若是沒有她們,我這把老骨頭早在河裡餵魚了。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嗎?”
蕭玉點了點頭,卻頗有些舉棋不定。這寶石蕭玉的確想要,雖然還看不清它的作用,但誠如祖星海所說,也許未來就有很大的用處。
可是要養活那麼多的女生,卻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而且,蕭玉背後還有吳小玉唐小夕等人在等着他去照顧,五公寓的糧食也並不是屬於蕭玉一個人的。蕭玉無法一個人決定將那些糧食拿出太多。
如果只是幾十個女生,蕭玉或許還可以考慮,可是幾百人,那真的是太多了。
而且,這幾百人暫時也不知道能不能覺醒,如果只是不能覺醒的普通人,那全部收下,就真是收下了很多無用的累贅。
但是蕭玉又不想放棄寶石,也不想通過其他不正當地手段得到這個寶石,因此蕭玉一時間有些難以決定。
見蕭玉仍然在猶豫,祖星海道:“小夥子,我說句倚老賣老的話,我活了這麼久,不說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但總歸是多看了一些事情,所以眼光還是有些的。
其實,這些女生有很多好苗子,相信我老人家的眼光,她們都是很好的孩子。除了幾個人可能人品有些問題,大部分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最少知恩圖報是懂的。你如果肯救下她們,將來總有得到回報的一天。”
蕭玉搖了搖頭,道:“祖老,其實就算是再聰明再漂亮的女生,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也很難給我什麼回報,而且我不是一個人,我的決定還影響着我背後的人!”
“特殊的能力?”祖星海敏感地抓住了蕭玉話中的關鍵,“就是像張振那樣的突然變的力氣很大的那種,或者說像你這種突然成了打架高手?”
“是的,通俗地說,就是這樣的!”蕭玉同意。
“小夥子,這末日一來,世界都變了,可是有些事情總是不變的。你說的事情我不是專家,說不上話。可是我還是有些用的,你要願意聽我老頭子嘮叨,我願意給你講講這天下的事情。”
蕭玉看了看祖星海,有心不聽他講,可是忽然想起了祖星海的傳奇性傳聞,想起了他的年紀,頓時心中驚覺,自己面對的其實是一個在整個建築界都舉足輕重的人物。
跟祖星海面對面交流的話,人們往往會很容易就忘記了祖星海的年紀,忘了他的身份,很難想起他已經高達九十六歲,也很難把他與那些驚才絕豔的名字聯繫在一起。
其實這纔是平凡中的不平凡,一個人不論怎樣,能夠活到九十六歲而身強體健,就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祖星海已經白髮蒼顏,但是視力聽力都堪比壯年,滿口的牙齒一個不落,自己上下樓梯也從來不用人扶,走路從來不用柺杖,比很多七十多的人都要輕便。這只是身體上的奇蹟,更不用說他在學術界創造的奇蹟了。
想到這些,蕭玉忍不住肅然起敬,道:“祖老,你說,我都聽着。”
祖星海點了點頭,道:“我簡明扼要地跟你說下。現在末日來了,世界變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是在現代都市中,而是在原始叢林中。我們追求的不是享受,而是如何活下去。
可是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你想過沒有?”
蕭玉點點頭,他當然想過,只是想的不那麼系統和透徹而已。
“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首先你要明白阻礙你達到目標的障礙和阻力都是什麼。末日來了,我們最大的願望就是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可是什麼在阻礙我們活下去?”
聽到這裡,蕭玉心裡忽然一動,他還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過。這個祖星海還真是善於啓迪人的思維能力啊,不但想問題的角度不同,而且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能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祖星海頓了一下,看蕭玉已經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就接着道:“原始叢林一樣的惡劣的生存條件,各種野獸攻擊的危險,食物淡水資源不足的困境,都是我們需要面臨的困難。我們要向活下去,就需要克服這些困難。
可是怎樣克服?
這些困難的根源在於各種未知的神秘,比如這些河水中的水草,以及讓地球一夜之間變成了末日的力量來源。都是末日的根源,可是我們現在還接觸不到那個層面,不用直接面對最根本的根源。
我們現在考慮的是最表層的困難,因爲只要解決了它們,我們就能生活下去。
面對這些困難,我們不能驚慌失措,認爲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這種想法是不正確的,也是要不得的。”說到這裡,祖星海的語氣忽然加重了一分,“原始叢林、野獸攻擊、食物不足,這些都是我們面對的困難。可我們並不是第一波遇到這些困難的人,早在一百多萬年前,地球上的原始人就面臨過同樣的困境。
回顧歷史,我們可以發現,其實我們所謂的末日社會,就是當初的原始社會。危險的自然環境,強大的野獸,食物的缺乏、工具的缺乏,這些是原始人都可以解決的困境。而我們身爲現代社會的文明人,難道還不如那些原始人嗎?”
蕭玉一怔,祖星海的話隱隱地讓他感覺到了興奮,讓他忽然感覺到了無比的信心和鬥志,蕭玉內心一陣感嘆:“這個祖老,還真是適合當一個鼓動人心的演說家。”
然而蕭玉卻沒有就這麼容易地被說動,他承認祖星海說的都有道理,可是現在的末日那裡是退步回到原始社會那麼簡單?現在的野獸都具有了原始野獸不具有的強大攻擊力,其中不少還帶有了異能力,而環境更是瞬息萬變,惡劣到無以復加。
蕭玉正想說出這些話,他自己心中忽然又升騰起了另一句話:“環境在變壞,野獸在變強,可是人類也變強了,天賜者和墮落者都開始出現了,雙方的實力對比並沒有擴大到不可彌補的地步。從這個層面上講,祖星海說的一點也不錯,現在的末日,其實就是一個加強版的原始社會!
原始社會的原始人都能在艱苦的環境中堅強地生存下來,並且繁衍出了日益繁榮的文明。爲什麼現在的人就不能呢?”
當然,蕭玉明白,事情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可是這樣去想,卻會讓人類的絕望開始減少,信心開始增強。蕭玉也明白,祖星海這樣說,無非是鼓動他,讓他帶着那些女生一起設法活下去,爲了明天的麪包而奮鬥。
雖然明白,可是蕭玉卻不得不承認,祖星海的話讓他心底的信心和勇氣開始上升,顧慮也不那麼強了。蕭玉再次忍不住感嘆:“這個祖老,真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