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是傷心人

(一)

潮來了,洶涌的潮水,後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擁着衝過來,聲似雷霆萬鈞,勢如萬馬奔騰。大海霎時間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戰場,海風吹着尖厲的“號角”,海浪似乎是千百個英勇的戰士,向海岸猛烈地進攻着,發出隆隆呼喊。岸上千斤重的巨石,只要被潮水輕輕一拂,就彷彿一下子“沉”到“海底”去了。一排排浪撞在岸上,濺起一片片浪花。

海,總是不平靜的。

但在海底,卻風平浪靜,一切好象從未發生過。數十年如此,上萬年如此,沒有多大的變化。

但在海底,平靜的海底,上萬年似乎沒有變化過的海底,卻已經有了變化。(具體細節請參見‘末日研究’後續章節。)

某處海底,已經有了一幢龐大的玻璃建築。

圓形,很象是露天觀景臺的放大版。

一個長袍的中年男子在海底玻璃屋的中央站着,仰望着大海,仰望着看不透的大海。好象以他的目力,可以從海底望穿大海,看到深夜的海面,皎潔的月色。

“董事長!我們收到微弱的信號,是來自於S市的某一處,確切位置不祥。信號的來源,是苗快快理事。信號一閃即沒,我們估計,他可能已經發生了意外!”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欠身向中年男子報告。她的秀髮捲曲着,眼睛大大,身穿一身蘭色的公主裙,白色的中襪,白色的圍裙。象某個家庭的小保姆更多。

“哦。”中年男子冷漠的回答,沒有把自己的目光收回,始終還是望着想象中的海面。

“董事長,請指示該怎麼做!”‘小保姆’低聲問道。

“立即關閉秘密研究所,轉移。所有和快快理事相關的項目立即暫停。一切以保證公司正常聚會爲前提!”中年男子極其順口的說話,好象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董事長!”‘小保姆’鞠躬,退下。

......

(二)

與此同時。

S市。

‘大力丸大廈’第三十八層,露天觀景臺。

錢自通拍拍自己的胸口,誇張的道:“呼......!嚇死我了!還以爲會有什麼狀況發生,原來是你的精神太緊張,抽風了!只會來這麼一下!”

苗快快惡狠狠的瞪視着他,再次舉起左掌。

“STOP!”錢自通大喝道:“行了行了!算我求求你,別在那裡逗我笑了!哦,忘記告訴你了!這間屋子有全E星球最強的信息屏蔽功能,甚至可以防禦輻射的!整間屋子裡的所有的電波、聲波,會全部的給吸收掉,不會有一點點泄露出去。你就乖乖的呆在這裡數星星吧!說不定我的心一軟,放你一馬也有可能!”

召喚四名黑暗使者,靠的是ASD公司理事苗快快手上的一枚奇異的戒指。

ASD公司所有理事以上級別的人都有一枚這樣的戒指,能夠在大力揮動下產生一種次聲波。Z島的主機在接受到次聲波的訊號之後,黑暗使者就會憑藉可以在E星球上,任意兩點間迅速轉移的‘瞬間轉移’術趕到現場,保護戒指執有人的安全。‘瞬間轉移’在經過多次的實驗之後被證實有效,可是這次卻出了問題!

如果,按照錢自通的說話,那麼在所有有信息屏蔽的地方,此項‘瞬間轉移’術無效!那麼安置在苗快快家裡的,功率小於Z島總部的接受器,當然就更不能接受他的訊號,幫助他用‘瞬間轉移’術回家。

“真的要被困在這裡了?”苗快快在加入ASD公司之後,第一次感覺到無助。

還有機會麼?苗快快腦中電閃。另一個念頭閃現出來!

第一。在整間屋子裡面,除了他之外,暫時只有由腦電波產生的全息人。他是有攻擊力但攻擊不到錢自通,只能自保。他的攻擊對全息人顯然無效。可是全息人也攻擊不到他。所以,他暫時是沒有危險的。

第二。世事無絕對。‘瞬間轉移’經過多次的試驗還是有漏洞的。反言之,信息屏蔽也應該是有漏洞的。他的體能已經超越普通人很多,體力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支撐三四天而不受影響。三四天的時間,他至少可以發出上千次的次聲波訊號給總部,只要信息屏蔽有一個時間上的間歇,即使只是短段的幾秒鐘,就足以讓次聲波發送成功,ASD公司找到這裡,拆掉這間鬼屋!

苗快快想到這裡,忽然笑了:“錢自通,你不用那麼囂張!你這間屋子好是好,可惜只能夠困人,並不能夠傷人!我出不去,可是你拿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呆在這裡並不急,就當是一次意外的休假。真正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我們公司早晚是會找到這裡的!”

錢自通無聲的鼓了兩下掌,大笑:“漂亮!分析的有夠透徹!像你這樣,明明被困了還能夠談笑自如的人,我倒是很少見到,也是很佩服的!-----現在我們的處境相當,那麼可以公平的聊上一聊了?”

苗快快坐下來,把受傷的腳平放在另一條腿上面,抹了把額頭上因傷痛而出的冷汗,擡頭道:“公平起見。麻煩你也坐下來。我這樣擡頭看你,很累!”

錢自通笑:“好!”身形頓時矮了半截。但是他不是坐下,而是整個人縮小了一半。苗快快看到他的變化,也不由感嘆這間屋子的奇妙!只聽錢自通又說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不過公平起見!你先說你的‘正事’,然後才由我問我的問題。”

苗快快撫了撫傷腳,深吸口氣壓下痛楚感,才說道:“我這次來,並不是想了結我們之間在Red Station的恩怨。而是想入股你的雅圖公司。你考慮一下:我知道你們在試圖開闢海外市場。如果有我加入的話,你將很輕鬆的在一週時間內,開出一百間以上的海外分公司。‘大力丸’的銷售也至少可以達到每月一億五千萬盒的銷量。怎麼樣?”

單月銷售一億五千萬盒的銷量,已經是雅圖公司當前銷量的十倍。當然也已經突破了錢自通的心理底線。苗快快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經過計算的保守估計。ASD公司的阿達爾研究所,那也不是吹,分析一下‘大力丸’的成分,再隨便提高一下藥效,一億五千萬盒的銷售量,完成起來還不是動動手指頭那麼的簡單!利潤方面,那就更是不用去考慮了。

------有這樣大的好處。雅圖公司,錢自通本人,都沒有理由不答應!

但是,錢自通卻沒有當場拍板。卻用了一個‘拖’字----他微笑:“呵呵,聽起來相當的不錯!我考慮考慮!”

停頓了一下,象是在考慮,錢自通的話鋒卻忽然一轉:“你的事情談完了?那麼,現在該我提問了?”

苗快快沒有想到他可以這樣冷漠的對待這麼大單的生意。很是意外。也猜不透他的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鬼主意,隨口就道:“你問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錢自通笑,笑中帶着幾分嘲笑:“好!我的問題有很多,不過我現在只想問兩個問題。而這兩個問題,實際上只是一個。”他收斂起笑容,毫無表情的看着苗快快:“爲什麼你的血液會是綠色的?你們ASD公司的所有理事、董事,是不是全部都是‘綠血人’?”

苗快快腦中轟然巨響!

一些畫面瞬間劃過腦海,那些深深埋藏在記憶深處,和‘綠血’有關的回憶。這樣的秘密!沒有可能被ASD公司以外的人知道的!如果連他都知道了,那麼公司的很多絕密的資料,就可能不再是絕密的!冷汗再次的浸透了他的襯衫。但這一次不是因爲腳疼,而是好象背後有人捅了他一刀的感覺!誰!是誰!會把公司這樣的機密透露出來?

如果這個機密透露出來的話,那麼,莫非,今天苗快快被困在這裡的局面,也是由那個人策劃,甚至是一手造成的了?

可是,什麼人會透露公司的機密呢?

是公司的人?還是他的保姆?還是他的家人?或者......

苗快快心潮澎湃!

他細細打量面前身材矮小了一半,看上去有點可笑的蓄鬚男子。另一個影子忽然浮現在他的眼前----思潔?思潔,是的,一定是和思潔有關。他無法把錢自通和他心愛的女子聯繫到一起,也無法把他曾經心愛的女子和‘李思潔’區分開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唯有思潔。只有思潔和錢自通達成了某種共識,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才能夠解釋得通。

他的心頭有一絲刺痛!腳還是很痛,沒有時間去自療。可是相對與心裡的傷痛,腳傷已經感覺不到了.....

“李思潔?”苗快快緩緩的吐出,這個曾經令他深愛,現在有令他痛的名字。

“呵呵......”錢自通笑了起來。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苗快快的心裡忽然無比的清晰。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釋得通了。他在和那個酷似李思潔的女子造愛的時候流了血,他的血可能已經被錢自通收集、分析過了。於是,錢自通才會有如此的猜測。

“那麼,潘小良的死?”他又問道。他已經猜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錢自通無聲的鼓了鼓掌:“佩服,佩服!真的很是佩服閣下!我只是問了你一個問題而已。你居然就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想得清清楚楚!”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一手導演的!你,把李思潔至愛的男人送進了監獄,李思潔恨你,所以就和我一起,共同的佈下了這一個局。只等你往套裡鑽。你這樣優秀的人,連我都有點自愧不如,可是你卻惹了一個女人!沒有人告訴過你,千萬千萬,不要惹女人的嗎?”

苗快快黯然。

錢自通又說道:“從你約會李思潔吃飯起,這個局就開始了。李思潔和你吃晚飯,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她只會把你一個人丟在泊車區。和李思潔長得相象的女子會在離泊車區最近的酒屋等你。即使你去其他的酒吧,夜總會,你身邊的女子,也一定是她。李思潔的確瞭解你,算準你一定會喝醉,也一定會和那女子上牀,你果然就這樣做了。用你的視頻影響你,使你參加不了你們公司的重要活動。再用潘小良的死,讓你懷疑到我的頭上來。然後,你就一定會來到這裡,自己鑽進這個籠子裡面來。你的確是來了,可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過來找我談生意的!呵呵!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錢自通說完了話,望着低頭無語的苗快快,忽地揮拳,一拳擊中苗快快的面門,無聲。苗快快卻愕然張口,嗤地一聲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誰說我拿你沒有辦法?”錢自通獰笑:“不要什麼事情都想當然的!當我買下這棟樓是用來擺闊、泡妞、看星星的?哈哈......”

“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綠血人’的故事了,不就是通過改造血液結構變成強化人麼?你的血液、體液成分,我早就分析!再告訴你一件事吧。省得你死得不明不白的!我能把這間屋子裡面所有人的腦電波活動,用儀器給處理、復原出來----也就是說,你現在腦袋裡面所想的一切,我都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天的時間,慢慢的等死!在這段時間裡面,你最好是什麼都不要想,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知道其他的秘密!哈哈......”大笑聲中,錢自通的身影模糊起來,化做漫天的星光,散在露天觀景臺,苗快快周身上下左右,一整個美麗的夜空之中......

(三)

下一秒鐘,大廈的地下二層。

錢自通猛的揭下頭上奇形怪狀的頭盔,癱倒在椅子上。

李思潔拿過邊上的飲料,將吸管伸入他的嘴中。錢自通閉着眼睛,緩緩的把一瓶飲料喝完才睜開眼,望向她:“我做完自己的事......”

李思潔甜甜的笑:“是,是我該履行自己的義務的時候了。”她站起身,倒進錢自通的懷抱。她的白裙一如她歌曲時候的純潔,絲制,手感相當的好。而她的白裙底下,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錢自通擁着美麗的女孩,手緩緩的移動着。

忽然,他**一聲,無力的嘆氣:“思潔,我的腦力在玻璃屋裡幾乎用盡!現在我很虛弱,遲一些吧......”

李思潔愣了一下,隨即在錢自通脣邊印下一記,起身離去:“那麼。我先去休息。”

“思潔......”錢自通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顯得虛弱無力:“想怎麼處理苗快快?”

李思潔閉了一下眼睛。儘管她很恨苗快快,因爲她男朋友的事。但是現在,苗快快被擒在玻璃屋裡面,她忽然又恨不起來了。

那日在Red Station醉酒,去苗快快家裡休息。苗快快對她始終是溫情脈脈,她差一點就被感動。離開苗快快的家,一不小心的遇上了在外閒逛的錢自通。鬼使神差的,兩個同樣痛恨苗快快的人就走到了一起,並結成了攻守同盟。

收到苗快快中秋約會的留言之後,兩個人又碰了一次頭,商量了具體的細節。錢自通保證擒下苗快快,並保證賈新龍半年之內出獄。交換條件是:李思潔和錢自通一起生活半年。現在錢自通的兩件事,都已經辦得差不多了,賈新龍的減刑通知也已經下去,她也應該遵守遊戲規則,開始和眼前這個長相極醜的男子一起生活......

(注:賈新龍,即李思潔在獄中的男友。)

李思潔一想到即將要和錢自通生活在一起,眼前忽然一黑!她忙伸手扶住門框,才勉強站住。

這樣的結果......反正是離開她的男友,其實和誰不是一樣?爲什麼不直接選擇苗快快,而和這麼噁心的蓄鬚男子生活在一起呢?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

可是現在......即使後悔,也爲時太晚!她沒有回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我不想再見他。你......自己看着辦吧......”

(四)

數小時後,苗宅。

天已經大亮。邱虎叩開顏宏的房門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

“苗先生還沒有回來。”作爲一個司機,保鏢,只是一個下人,不能夠和顏宏一樣的,隨意稱呼苗快快,這點邱虎還是清楚的。

顏宏身着睡衣,打開門的時候,還睡眼朦朧的,見是邱虎,大吃了一驚,忙關上門道:“等一下......我換件衣服!”

邱虎回到樓下客廳,重新打開電腦,登陸到ASD公司的專線。等待連線的時間,又打開了電視。

整個Z島是橢圓型的,最寬處有一公里多,最長處卻有四公里多。十月十號之前,外界只知道ASD公司在A島的兩端,各建造了一處不同風格的古代宮殿式建築。但是沒有開發島上的其他地方。

但,這只是十月十號之前的Z島。

七點整。離Z島最近的三個港口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其中就包括邱虎和華俊的老家,H市。

ASD公司已經僱傭了九艘E星球目前最大的豪華郵輪,輪渡似的往返接送ASD公司的員工。Z島上的情況尚未公開,但是在港口上的ASD員工的模樣,已經夠很多人大跌眼睛了。所有準備上島的人,已經統一的換上了一身天藍色的長袍,很象是電影裡魔法師的裝束-----這樣復古的裝束,這樣有組織的集會,如果不是大家早已知道是家商業公司的聚會,一定會有人干預,譴責,甚至攻擊----因爲這象極了千年前的教派朝聖活動。

全世界都在關注這次人流量如此之大的聚會,電視中報道最多的,出現畫面最多的,也都是這次的活動。可惜只有每個港口的情況。再有就是偶爾一個兩個不小心落單的長袍男子,遭遇到海一般的記者的圍攻、提問的畫面。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越是讓人弄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就越是吸引人們的眼球。也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蔘與進來猜測,跟着大家一起,莫名其妙的好奇。這一次ASD公司又給足了大家集體好奇的機會------如此龐大的公司,不務正業的聚會,甚至不惜停業一週,只留下值班的人員.....然後在大海中央的一個島嶼之上,全體天藍色的復古長袍......究竟是想幹點什麼?

網上傳言,最爛最無聊的解釋是:爲E星球的旅遊事業做貢獻!

而最有創意,並且已經被封殺的說法是:一千兩百多萬人,將在E島誓師,並改編成爲十路大軍,在五天之內,拿下與Z島相臨的幾個國家,並建立“大ASD”帝國。

這樣沒有一點點依據的謠傳,居然在三個中轉ASD公司員工的港口城市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民衆的壓力之下,Z島附近的幾個國家,都不得不出動了國內半數以上的軍隊,和警力,在港口的外圍,層層設防。

“滴......”

電腦提示連線成功。

ASD公司的內部線路已經開始播放實況。邱虎隨手關掉了毫無創意的電視,目光移向顯示屏----可是他纔看了一眼,就張大了嘴,再也捨不得合上了。

今天Z島附近的天氣情況很好,海浪也不大。第一批三艘豪華郵輪已經抵達Z島。Z島向海面上伸出了三條巨臂,巨臂寬只兩米,長卻有數百米,而且竟然都是配備了動力的自動扶梯。郵輪根本就不用靠岸,直接就在巨臂上下客。這樣一來,所有抵達Z島的ASD公司的員工,都可以乘扶梯上島,並且在指定的時間內到達島上指定的區域。

而次時Z島的正中,已經聳立起一座金光閃閃的摩天建築-----一座每條邊長均爲360米的金字塔。金字塔的底部爲等邊三角形,三條巨臂正好是從三個方向連上金字塔,將ASD公司的員工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金字塔的內部。如果巫霞娟看見這一幕的話,那就只有一句話可說,那就是:哇塞!哇塞!哇塞!

冷不妨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顏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好衣服下樓來了:“看什麼看得那麼起勁?”

邱虎道:“自己看吧!”

顏宏坐下,也大驚道:“他們公司搞什麼啊,這麼誇張?我還以爲他們是去秋遊,在海島上狂歡五天五夜,在火堆邊上唱歌,跳草裙舞,丟丟手絹啥的!”

邱虎呵呵笑顏宏的童真:“這你都想得出來?”

顏宏伸出一根手指頭比向臉蛋,擺了個天真的POSS,笑:“那當然!”

邱虎無語。

顏宏忽然深吸口氣:“哇,好香!是......張姨煲的皮蛋粥!你吃早餐了麼?”

邱虎:“沒有。想叫苗先生一起吃的,誰知道他又不在!”

顏宏奇怪的張了一眼樓上苗快快的房間:“他還沒有回來麼?”

邱虎點頭:“張姨也說一直沒有見到他。”

顏宏失望的收回目光:“哦......哎喲!~管他來,都這麼大的人了,肯定不會走丟的,我們先吃吧......”

兩個人向飯桌走去,開始用餐。根本沒有想到,苗快快已經失蹤。

更沒有想到的是,另一件更爲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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