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剛一打開,魏繚就被一旁的幾人簇擁着快速走了進去。等他們全部人都進去之後,蕭鐵就快速在牆壁的某處,重重地摁了一下。
“扎、扎”的聲音再次響起。
魏繚回頭一望,正瞧見那道石門,緩緩地閉合了起來。等那石門徹底關上之後,整條暗道突然就亮了起來。
魏繚展目四下一看,發覺這片亮光的來源,竟然是來自暗道的最頂端。而奇異的是,這亮光並不是由魏繚所知曉的任何一種照明工具發出來的。而是由一層緊緊依附在暗道頂端的苔蘚植物散發而出的。
魏繚有些驚訝地瞧着那層苔蘚。在他的記憶中,不止一次地見過類似的東西。起初他以爲那東西就是苔蘚或者是類似苔蘚的植物,但後來,他發現,自己或許想的有些過於簡單了。那東西並不尋常,而且十分的詭異。
他還猶記得,當初他扔下那一塊苔蘚後,突然想要再撿起來的時候,猛地發現,那東西竟然鑽到了地裡。這樣詭異的事情,在他所知道的所有植物裡,都是絕無僅有的。
當時的他就隱隱地感覺到,那東西一定不會是普通的植物。而後來,在隨南宮容去尋找時空穿梭機的時候,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東西。
而那一次,魏繚更是隱隱得知了,那東西可能存在的真正意義。但可惜的是,他當時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得知更爲具體的情況。
當時,南宮容曾經警告過他,叫他不要隨意觸摸那些東西。南宮容說他懷疑那東西,或許是嗜血藤的伴生植物,功能就是作爲嗜血藤查探外界情況的眼睛。這在魏繚看來,實在是有些詭異。
植物難道也能天然形成,如人類一般精細的分工協作嗎?
魏繚當時雖然心中十分好奇,但爲了安全起見,他也就聽從了南宮容的安排,熄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但眼下,他再一次見到了這個東西。魏繚的好奇心,頓時又被勾了起來。
魏繚側頭對身旁的人問道:“頂上的這個東西,叫什麼?你們有人知道嗎?”
衆人紛紛搖頭。蕭鐵擡頭看了看頂上的東西,說道:“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我聽人說,就是一種會發光的植物而已啊。具體叫什麼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魏繚略有些遺憾地瞧着那些發光植物。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他不知道,這裡的這些發光植物會不會也具有自由移動的能力。但這個事情,顯然是不能向這些人訴說的了。
魏繚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沒什麼。走吧。大概還有多遠?”
蕭鐵指了指通道的盡頭,說道:“快了,前面就是了。”
他說完就再次當先領起了路,急急地趕起了路。其他人則簇擁着魏繚,一路跟隨。這一路上,魏繚不再言語。他不斷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偶爾擡頭看一眼頂上的那些發光植物。
前行的路,十分的順利。這一次,沒有了那些繁瑣的行進路線,衆人走得都十分的快。不消片刻的功夫,魏繚就隨着衆人,抵達了這條通道的盡頭。
魏繚看到蕭鐵在通道盡頭的牆面上,摁下了機關。只是眨眼的功夫,一道大門,就緩緩地出現在了魏繚的眼前。
但讓魏繚感到意外的是,那門後並不是魏繚所想的,是一條深邃的通道。而是一座容量很大的電梯。
蕭鐵快步走到電梯裡,他招呼着衆人迅速上了電梯。魏繚也在孟有才的引領下,快速邁步走入了電梯。
魏繚在電梯的牆面上摸了摸,發現竟然是石質的。他有些意外地環視了一下電梯內部。這才發現,這整座電梯竟然是用一整塊花崗岩打造而成。
而操縱這樣一座電梯的,也不是現代化的設備,而是十分古老的機械。那些機關構造得都十分精巧,而且僞裝得很是巧妙。魏繚甚至都看不出它們是人工打造而成的。
“站穩了。”蕭鐵善意地提醒了魏繚一句。
還未等魏繚反應過來,整座電梯就突然運作了起來。
魏繚急忙沉腰墜馬,穩住了身形。他驚奇地發現,這做電梯,竟然不是上下運行,而是一直不斷地直線行駛。偶爾,魏繚會感到,這電梯不時地上下移動一段距離,然後又再次平直地運動了起來。
他側耳傾聽了一陣,卻是沒有聽到什麼雜音。只有某種機械不斷運作的聲音,在輕微地響動着。
過了半晌,整座電梯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魏繚聽到一陣機械相互咬合的聲音在輕微地響起。過了片刻,那聲音就消失無蹤了。
而也就在那聲音消失的同時,魏繚等人所乘坐的這座電梯的大門,也緩緩地開啓了。
大門打開之後,魏繚發現門外是一間封閉的密室。他隨着衆人快速走了出去。等他們一走出石質電梯,蕭鐵就快速關閉了石質電梯。
“扎、扎”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片刻之後,那道石質電梯的大門,就完全關閉了。魏繚走到那道牆壁跟前,伸手摸了摸。
觸感一片光滑、細膩,好像是用上好的大理石打造而成的。他緩緩地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整個房間的牆面,竟然都是用大理石打造而成的。
而在這整個房間裡,陳列擺放着的,乍一看都是一些雜物。但若有人以爲這只是一間雜物間,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魏繚不經意間,就發現,在這些雜物當中,就悄然地堆放着許多的武器、物資等等東西。
蕭鐵瞧了一眼不住打量四周的魏繚一眼,並未說話。他是個很實際的人。魏繚可以帶着他們,求得一線生機,並且許諾要救出他們被困的親人。
這是他認同魏繚的一個重要原因,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就會對魏繚其他方面的事情,都很認同。比如,眼下魏繚所表現出的好奇模樣,就讓他感到十分的可笑。
他斜着眼睛瞥了魏繚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是不屑的神情。
孟有才倒是個熱心的人,他見魏繚對這裡的事情,十分好奇,就在一旁耐心地給魏繚做起了講解。魏繚聽了孟有才的一番講解之後,才略略有些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裡在很久以前,是一座地下防核設施。戰後,因爲長久不用,所以就廢棄了。後來,又因爲當地執政部門需要籌集資金搞建設,就被掛牌出售了。
而孟有才他們效力的這家研究室,當時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不惜花費重金買下了這個地方。
根據孟有才的敘述,魏繚得知,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還只是這個研究室裡,毫不起眼的一個小地方罷了。
而之所以將密道連接到這裡,爲的就是能夠隱秘地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活動。
“好了,趕緊走吧。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可看的。咱們還是趕緊去辦正事要緊。”蕭鐵聽着孟有才和魏繚絮絮叨叨地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
魏繚和孟有才互望了一眼,都是聳了聳肩,不再繼續他們之間的談話了。
魏繚朝着等候他的衆人揮了揮手,說道:“來,咱們商量一下,一會該怎麼做。”
魏繚將所有人都快速召集到了身邊,圍成了一個圈。他緩緩地將自己的計劃,對衆人說了一遍。他說完之後,又細細地吩咐了一些事情。待確認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後,他就立刻命令衆人出發了。
衆人齊聲應是。蕭鐵立刻開啓了密室的大門。大門剛一打開,一陣刺目的亮光,就透過開啓的大門,突然照了進來。魏繚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他趕忙擡手掩住了雙眼。
過了半晌,他才感到有些適應了。他緩緩地放下手,睜開眼睛。眼前見到的一幕,又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只見大門外,是幾條完全透明的通道,每條通道的四壁,都是由厚厚的玻璃一般的牆面構建而成。而透過那牆面,魏繚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來來往往,匆忙奔走的人羣。那些人身穿着統一的白色制服,人人都拿着一些資料,在不斷地忙碌着。
“頭,這邊。”孟有才壓低了聲音,悄聲地指引着魏繚。
魏繚點了點頭,順着孟有才指明的方向,快步走了起來。他邊走,邊四下隨意地瞧了瞧。他看到四周忙碌的人,臉上都帶着一副惶恐的神情。
魏繚招手將孟有才招到身邊,低聲問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孟有才掃了一眼外面的那些人,小聲地回答道:“他們啊,都是研究室的研究員。但他們都只是外圍成員,研究室的核心內容,他們是無權得知的。”
通過孟有才的敘述,魏繚再次得知了這個研究室的隱秘信息。這裡不僅安保措施有內外之分,就是參與研究的人員,也是有着內外之分的。總而言之之,這裡的組織結構,十分的嚴密。規矩也顯得十分的謹慎。
蕭鐵這個時候,快步走到了魏繚身邊,他低聲對魏繚說道:“一會,到了裡面,咱們就分開走吧。我們去打探家裡的人情況。你去解決公孫教授那邊的事情。”
魏繚心知蕭鐵一心掛念着妻兒的安危。他對蕭鐵微微笑了笑,拍了拍蕭鐵的肩膀,說道:“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們儘管去吧。我等一會再去找你們。”
蕭鐵點了點頭,快速走到其他人身邊,一一吩咐了起來。
魏繚隨着他們一路兜兜轉轉,走了一段路之後,就來到了研究室最深處的地方。一到了這裡,魏繚就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的戒備開始變得森嚴了起來。
這裡不僅有經常來回巡視的守衛,還有定點檢查的各個關口。在經過了幾個關卡之後,魏繚就不得不與蕭鐵等人分頭行事了。
這裡的規矩十分嚴格,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能讓各自隊伍的人碰面。而在其他的時候,他們是不能隨意往來的。而每次任務結束之後,領頭的人,都必須要親自去彙報任務進展的情況。
魏繚告別了衆人之後,順着孟有才偷偷指給他的方向,快速前去彙報這次任務的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