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一圈圈的劃弄着黃沙,澐和淵域還沒有回來,但賽已經愛上了這種魔怔的感覺,什麼都不用想,只是畫着圈,世界什麼的都在指尖操控,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在腦海裡掀起一場波瀾也沒有問題。因爲當你沉淪進自我的時間裡時,時間已經開始淡忘了你的所有,你在時間的渦輪機裡越走越癡迷,剩下的只有你自己。
賽心性裡的某些東西卻依舊沒有改變,總是溫柔的呼喚着她,帶着些許誘惑,迷亂着禁忌。她真的很喜歡自己身爲男孩子時的生活,隨性灑脫,雖有些心思的細膩,卻不必像女生一樣每條神經都放大到極限那種無助敏感。
或許她自己可以嘗試着僞裝自己,因爲女生的模樣行動起來的確多有不便。
想着想着,賽的嘴臉就有說不出的快活,慢慢的,指尖停了下來,沙粒在指尖扎堆起一座小山,不知疲倦的藍薔薇在飛舞,熒熒的藍光法陣忽明忽暗的點綴起星盤。
這個蠻荒的血城註定不會讓賽安安靜靜的呆着,一個身影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的身邊,慢慢的,那古老神秘的再熟悉不過的曲子磨蝕進賽的頭腦——
永恆的鎖鏈加固在你冰冷的眼眸,滿眼塵埃,骨灰飄蕩……
你手握着權杖,掌握着生死,你是新一代死神啊,拉斐嘉爾——
透明的身體倚靠着生命之樹的營養,千年難現一次真身……
你是萬物締造的寵兒,卻又是棄者,獨自徘徊在虛無鬼魅的生死之城····……
無人憐愛,無人陪伴,孤獨的人兒啊,遊走在寂寞的邊緣···········
“拉斐加爾·庫什,有什麼能效勞的嗎?”賽瞥了一眼身後,縱使她看不見,她也能感受到那冷靜極致的臉,以及掩飾的早已慌亂的心跳。
這個死神,不知道又遇到了什麼難事難以啓齒,又或者對自己愚蠢過的那些行爲有些絲絲的羞恥,畢竟是幹大事的人,還要拉下臉面來,不知道又讓賽來幹什麼呢。
“呵,這種迎客方式跟你大哥一個德行呢!”
塵埃中的身影漸漸清晰,一個身穿灰色袍子,手握樹枝權杖的人出現,冰冷的冰晶色眼眸,灰黑光滑的臉頰,綠色的印記在額頭閃閃發光。
“別拿我和他相提並論,我和他不一樣。”
“賽,你成長了不少……”
賽對於這種沒話找話的無謂讚美沒有什麼好感,抓起一把沙子放開,細沙嘩啦啦從手心掉落,“每個人在經歷些事情後都會有所成長,否則就是禍害。”賽的手越握越緊,細沙從指縫脫落,“當然我說的是有益的成長,你懂的。”
“你是說我們的成長都是往壞的地方發展了嗎?”拉斐嘉爾呵呵笑着貼了過來,滿臉笑容的蹲在了她的身旁,黝黑的小臉湊得挺近。
“你知道的······與萬物抗衡是場艱難的鬥爭······”賽說這句話時,全身都在顫動,那是她度過的最煩亂,最煎熬的日子。
“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很辛苦。”
“哼,你也挺辛苦的。·”賽拍了拍手,“我在
想,你大概沒有閒心跟蹤我,而是跟着那位魔族特使來,順便和我談談的吧?”
“都不叫大哥了?”
“我和他之間的事,死神還是少管爲好。”
“呵呵,我可不是有意點火,只是你們一向關係都很微妙——”
“不用扯那些沒用的,你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無妨。”
“呵呵,好!”拉斐嘉爾盤腿坐下,將手杖擱置到了一邊,“我記得我說過,藍噬靈與審判相伴而生,有着制約審判或者進行審判的力量······我需要這股力量·····”
“嗯,然後呢。”賽拍着黃沙,似乎是要當泥巴來使,堆建起什麼。
“藍噬靈吊墜的秘密你破開了嗎?··”
“藍噬靈是我的,你覺得這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與我做對的下場···別的不說·······”
賽的臉頓時黑了,一種積壓在心底的憤怒在慢慢涌出心口,“你這樣做與萬物沒什麼兩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死神,不管你做什麼,藍噬靈的事情你都甭想。”
“別那麼牴觸,我是來幫助你的。”
“呵,幫助我?爲什麼你們這些神靈每次來都是一個套路?無趣!”
“呵……”拉斐嘉爾會心的笑笑,有一絲小小的尷尬,賽這孩子現在是對他們這羣神靈似乎非常沒有好感,有點難對付了。不過二十出頭的孩子,總會叛逆的覺得自己可以看透一切風雨,生不知她就是一隻雛鳥,任何危險都是致命的存在。
“復活血城可能性幾乎爲零。”拉斐嘉爾像是無意提起卻又打量着賽的神情。
賽的手挺住,沙粒在手背上黏粘,滾落下來,融入那成堆的沙粒中,再也難以分辨。
拉斐嘉爾滑動着手指,沙塵慢慢的旋轉上升,連帶圈的藍色法陣都在微弱的晃動。
“你沒有發現嗎賽?你沒有創世的能力,只有救贖。”
“所以呢。”賽的眼神呆滯,眼垂低落。
“所以你不能成爲創世者。”
“不要把你們的野心栽贓到我身上,我可沒有那種荒唐的想法。”賽站起身,不屑得揹着手。
拉斐嘉爾笑笑,拍了拍手抓起手杖站起來,“你可以成爲管理者嘛。”
“管理者?你想誘惑我幹什麼。”
“別多想,我只是友好的分析一下你的定位。”
“我的定位我自己會探索。”
“前輩指路,會少走很多彎路的。”
“你們這些前輩的路指的根本不夠明細,都是爲了自己鋪路罷了。”賽嗤之以鼻的哼笑着,不管他。
拉斐嘉爾搖了搖頭,好像對於賽的說法不是很認同,“我不管你之前對我有什麼誤解,但不要用對待他們的眼光看我,因爲我是唯一與他們這些上古的老東西抗衡的存在。”
賽聞聲轉過來身,“那你新又能新到什麼程度?”
拉斐嘉爾看到賽來了興趣,一臉激情,“你尋找七件靈物的事情是不是沒有完
成?”
“你是來算賬的?”
“七件靈物,有一半在玖德闌這裡,他卻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有人說過了。”賽冷冷的反擊道:“魔王之巔的銀魔眼,冰雪之城的聖謎狐以及黑白國度的噬靈燈都在他那裡。”
“所以你身上只有聚魂鏡,藍影蟲,而悠公爵有兩個,琉璃扇和嗜月石。”
“悠會長……”
“你想不想拿回來?”
賽的拳頭在握緊,一拳一拳的捶在了沙堆上,“說實話,我不想聽見他的名字。”
“哦?”
“他可是和玖德闌有聯繫的人。”
“那你有興趣去探索一座迷城嗎?那裡可有一些關於玖德闌與里歐的一些小秘密,我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里歐大哥的?”賽眉間流露出幾分欣喜,還有幾分迷惑,嘴角的笑容終於露了出來,“成交!”
“呵,果然賽就是爽快。”
雪域迷城
白茫茫雪野上最顯明的是那座看上去孤零零的墳塋。
一個疲憊的身影正朝着它走去,冷冽的風淒厲地在腳下打着旋,割裂着他裸露的四肢,冷寂悲涼。
他是個孤獨的遊魂,一抹苟延殘喘的存在,隨時都會消逝在這冰原,走向生命的終結。
可他不想死,起碼不是這樣死去,他心裡有灼燒的火焰,誘惑着他走上這片神秘冰冷的雪原。卻只能來看到那座墳塋,一個生未相逢卻又同等寂寞的靈魂。
聽說雪域迷城有冰山之女稱謂的神靈存在,還有那譽爲上古神物的聖謎狐,死亡奇幻的秘境,起死回生的雪靈壇……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繞過墳塋,依舊是白茫茫的雪域,只不過坡度更陡了。
據說,五萬年前,雪域迷城是一片火海,後來,火海中崛起了灰褐色的赤裸的山龍,海水流向浩宇,蒼雲跌落莽地,山龍躍出飛向天際,打破了雲層,冰水從天而降,澆熄着火焰,大雪紛紛幾個世紀,這裡才漸漸成爲厚厚積雪的雪域冰原。在這片終年積雪的神秘之地上,流傳着很多離奇詭異的事件。
但不管多麼詭異神奇,總會有很多人想要一探究竟。
至少人類世界知道,迷城裡靜靜地躺着莫闌卡斯學院精英們的靈魂。
尤其是一位叫里歐的人,牽制了不少人的心。
里歐·莫里查闌,特級法使,曾參與黑暗森林行動,捕獲到妖女魔莉絲,找到傳說的的永生之時鐘等等,立下很多的的功績,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卻在尋找冰之城的時候,了無音訊,莫闌卡斯學院便立即派人前去打探,但發現只有風,花,雪,月四位法使活了下來,當時這四位法使分別冰凍在四個巨大菱形的冰塊裡,而卻里歐,卻未能找到,學園出動了大量的人力去搜索,共一百位精英,卻未發現任何痕跡·,想要從四位法使得知些什麼,不料,風花雪月四位法使好像中了魔咒,對任何關於冰之城的事沒有一絲印象,進入冰之城的這段記憶宛如被某人抽走了一般詭異,所以無法獲知······因爲就在救出四位法使後,剩下的57名精英也無一人走出冰之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