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督察局的時候,裴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祝欣怡。
明明只是一個晚上沒有見面,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如隔三秋的感覺。
大概是因爲裴墨對這個正義的女人沒什麼印象,所以感覺中間已經隔了很久纔再次見到她。
祝欣怡的模樣有些憔悴,可能被自責折磨得一晚上沒睡。
嘖,真可憐。
蘭石市的局勢不明,她爹不敢讓她回去,除非方圓親自護送。
但是方圓正好忙的上火,哪來的時間送祝欣怡回去?
所以祝欣怡便堵在蘭石市,回不去了。
怕她心理出現問題,最終成長爲反派大BOOS,方圓還找了督察局的心理醫生給她做心理疏導。
不過在裴墨家的保鏢與督察一起將她送回來的時候,她的狀態其實已經好了很多。
所以做心理疏導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她的問題很嚴重,甚至能夠躲過心理諮詢師的眼睛......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祝欣怡站在距離裴墨不遠也不近的地方。
想要上前跟裴墨說話,卻又猶猶豫豫。
裴墨一邊走,一邊看了她兩眼。
然後她眼睜睜就看着皮膜
來督察局的時候還只是上午,時間綽綽有餘。
裴墨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無限的片子裡面,所以今天就先不看片了。
正好各種證件已經下來,來個故地重遊,去昨天那條榮安巷走走。
從方圓那裡將榮安巷的管理文件拿過來,當然不只是爲了泄憤。
單純爲了泄憤就做這樣的事情,那就實在有些太過愚蠢。
在經歷過血腥的暴亂之後,這裡的地就沒那麼值錢了。
畢竟死了那麼多人,地價不往下跌一跌,那都對不起他們的亡魂。
腦蟲不能一直都關在自己家裡,他還真怕腦蟲被憋得太難受,然後在自家老巢釋放技能。
一覺醒來發現服侍自己的女僕已經變成了扭曲恐怖的蟲族。
那太恐怖了。
他雖然不是一個人,但是審美方向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女性人類,要漂亮的,身材好的,性格好......性格好不好都無所謂,性格不好才更有意思,就像是錄像帶裡那些......
再想下去就太過分了,榮安巷這邊死了人,至少尊重一下。
榮安巷其實不只是一條巷子。
可以說是一個區域,以裴墨遭到襲擊的這條巷子爲中心,向外輻射很大一塊地方,都可以叫榮安巷。
這裡是最中心,其他地方也可以叫做“榮安區”。
貧民區區域劃分很是複雜。
跟以前那種市級郊區的形政區級單位不同。
這並不是根據曾經的定義來看的。
舉幾個例子大概就能講清楚了:
如今居住在蘭石市的人很多,也很雜。
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在十數年以前並不是這裡的人,而是其他地方而來。
因爲副本降臨,病毒爆發,很多地方就直接被毀掉了。
家被毀了,但人還要活下去。
一些人聽着空氣裡循環的廣播:
“榮安鎮的各位居民朋友,榮安鎮的防線已經崩潰,請聽到廣播的各位居民朋友前往附近的蘭石市,蘭石市有更加強大的玩家,將爲各位遮風擋雨。”
榮安鎮的人過來,聚集在這一個區域,開始的時候人很少,叫做榮安巷。
如今人多了,周圍的地方也叫做榮安巷了。
還有一些其他區域由來,也大差不離。
孤身在外,操着同樣口音的同鄉,能給人帶來強烈的安全感。
還有一些區域以人名命名,那一堆人,都是因爲那個名字的人才活下來。
還有挺多區域名字由來方式,就不過多贅述。
榮安巷,就是曾經榮安鎮的人定居的地方。
只是過了這麼多年,年輕人遵循社會規律已經走得到處都是。
他們更加願意以蘭石市市民的身份稱呼自己,而不是榮安巷。
所以留在這裡的,老人孩子居多,年輕人則少一些。
經歷了這次的暴亂,想來還有更多人會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那正好,裴墨就將這裡買下來,用作腦蟲和蟲巢暫時的安置之地。
裴墨畢竟也不是什麼惡魔。
像是曾經房地產行業做的黑色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儘量不會做的。
搬家費和購買費肯定會跟市場一個價格,他不缺這點錢。
但若是一定不願意走,裴墨就只能被迫做一些事情了。
榮安巷只是暫時用來放蟲巢和腦蟲,畢竟家裡不方便。
等身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他還是打算將蟲巢和腦蟲弄到城外去。
在城裡還是有些施展不開。
三輛車上有裴氏生物科技集團標誌的車在昨天見過的診所旁停下。
中間那輛車下來的是裴墨、索菲婭、裴永元。
前車開路,後車斷後。
兩輛車上面也放了不少的補給,如果裴墨忽然想要作妖,能夠從前車和後車拿出來不少驚爆眼球的東西。
“榮安診所。”
裴墨將這家診所的名字念出聲。
很普通的名字,昨天他細看這診所的名字。
如今細看這已經被爆炸弄得歪歪扭扭的招牌,診所的名字也並沒有驚豔到人的地方。
再說,一個診所的名字,要驚豔幹什麼?
“少爺!”
“少爺!”
診所門口站着兩個裴家的人,裴墨昨天讓他們留在這裡保護現場。
當時其實還有一方面的原因,祝欣怡的狀態不怎麼對勁,還是留兩個人看着比較好。
不看祝欣怡她是什麼樣,但是她爹跟自己父母還有方圓都是能夠交付下一代幫忙照看的熟人。
幫她老爹看看孩子這樣隨手就能做的事情,裴墨想了想還是做了。
診所已經被打掃乾淨,殘肢斷臂是沒了。
但血液和血腥味依舊。
“五分鐘,我要看到榮安巷的負責人和榮安巷小巷派的負責人。”
“是!”
保鏢從車裡拿出來臨時使用的乾淨桌椅、酒、煙、點心。
在診所內部擺放整齊之後請裴墨進去。
等幾人落座,幾個保鏢站在後面隨時聽候吩咐。
其他保鏢早就已經拿着文件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五分鐘可算不上長。
裴墨給他們這份文件也沒有用,如果算上解釋爲什麼要兩位負責人過去的時間那肯定是不夠的。
綜上所述,保鏢們揣摩裴墨的意思得出,裴墨是要讓他們將兩位負責人強制請過來。
裴墨百無聊賴地躺在寬大的臨時椅上。
索菲婭拿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拿過裴墨的一隻手幫他修剪指甲。
裴墨空着的另一隻手則時不時端起酒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