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裴墨用槍指着、名叫胡仁的督察臉上如今已經汗如雨下。
他早該想到的啊!
同樣是二代,更何況這是在裴墨的地盤,低調行事纔是王道,沒看到同行的人,大多數都是保持沉默的嗎?
都怪自己被祝欣怡這條大腿迷了眼睛!
但是現在已經晚了。
“對,對不起……”
胡仁低頭道歉,卻沒有跪下。
他倒是想着矇混過關,但裴墨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還沒有跪下呢,你說了也是白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奈何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啊。”
“裴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祝欣怡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人受裴墨隨意凌辱。
“你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在欺人太甚。還有,再糾結,我就沒有耐心再陪你繼續過家家了。”
“我……”
祝欣怡再次開口。
шшш¤ ttκa n¤ ¢O “嘭!”
一聲槍響。
只見裴墨的槍管微微歪向一邊,子彈在牆上留下彈孔。
診所裡的醫護人員戰戰兢兢,連動彈都不敢。
帶着小孩來診所的婦女被嚇得將懷裡的孩子抱緊,空氣裡瀰漫出讓人皺眉的尿騷味。
“撲通!”
胡仁一下子跪在地上,像是隻鬥敗了的狗,耷拉着腦袋。
“對不起裴先生,我錯了!”
面朝着地板,他的眼神裡充斥着憤怒,整張臉都已經屈辱扭曲得不成樣子。
但這能怪誰,都是自己作的。
“你說這事兒整的,何至於此啊,其實沒想讓你真跪下啊胡督察,我只是想要乾淨點的儀器,我又有什麼錯誤呢~”
裴墨將槍收回兜裡。
沒人敢找裴墨來拿槍,包括祝欣怡。
她這下子終於明白了自己究竟算個什麼。
思來想去,自己竟然真的沒辦法將裴墨拘留。
因爲就算是要深究,以現在的律法,並沒有傷人的裴墨通過律師的運作,最多也就是被沒收了手槍,然後批評教育。
或許還能通過這次,弄個精神問題證明,因爲督察的壓迫,導致裴墨先生精神受創。
更重要的是這位裴墨先生還是個學生,而且在學校名列前茅,未來人類的人才。
在撕破臉皮之後,反倒是祝欣怡等人陷入了被動。
想到造成如今後果的人是誰,祝欣怡看向胡仁的眼神都有些不忿起來。
而裴墨自然不關心這些,或者說,他早就已經推導過這樣做的後果究竟如何。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之後的檢查就輕鬆許多了。
先去診所裡的一個小單間,做個全身噴霧消毒。
然後領了個手牌,並不是娛樂會所的手牌,不過作用相似就是了。
上面有一串數字,是排隊號碼,因爲是一次性紙質的手牌,所以裴墨還是勉強將它戴在手上。
跟往常火爆的現場不同,今天來就診的患者數量很少,但並不是沒有。
裴墨有看過貧民區診所人流量的調查報告,感覺這家診所的氛圍稍微有些異常。
只是索菲婭的戰鬥意識並沒有給他有危險的回饋,所以裴墨可以放心大膽往前飛了。
許多第一次參加過的玩家,很有一部分會藏着掖着。
不是因爲想要悶聲發大財,等到崛起之後扮豬吃老虎,來個王者歸來的劇情。
那樣的死亡率實在是太高了一些。
只是有些地方的官方,並沒有那麼光明。
也不能這麼說,有些地方的官方人員,並不是那麼光明。
爲了更大的利益,加上之後在法庭上被審判時將會哭訴的被迫,他們跟一些工會達成了骯髒的消息。
在發現有人被選中成爲玩家之後,他們會不小心晚上幾個小時通知官方。
在官方得知消息姍姍來遲之後,玩家已經不知去向。
或者是被嘎腰子,或者是被工會抓去做韭菜。
他們往往能從中得到極大的提成。
檢查過程很簡單。
幾個男性醫生戰戰兢兢在裴墨身上小心翼翼地摸來摸去,女護士在一旁顫顫巍巍協助觀察,順便偷瞄幾眼裴墨健美的身體。
最簡單的外形檢查過後,沒有任何問題。
之後的檢查就需要對裴墨的身體造成一點點傷害了。
咽拭子、抽血、驗尿之類。
做咽拭子的醫生幾次都沒敢將棉籤插入裴墨的喉嚨裡面,他是親眼看見裴墨開槍的醫生之一。
無奈,只能先做其他檢測,然後趁着其他檢測的功夫,去找一個資歷老一點,死了也沒那麼可惜的醫生來給裴墨做檢測。
面對這些沒有任何惡意,反倒被自己嚇到的普通人,裴墨還是顯得極爲仁慈。
其他檢測沒再出什麼岔子,只是中途後續趕來的保鏢將裴墨經過檢查的血液和尿液樣本全部帶走銷燬罷了。
富家子弟,可以理解。
檢測過自然一點問題都沒有,畢竟昨天晚上家庭醫生的檢查已經證明了裴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代而已。
除了有錢和帥以外,沒有任何過人之處。
“裴先生,爲您進行咽拭子檢測的醫生已經過來了,麻煩您往這邊走。”
診所派了最漂亮的護士來提醒裴墨。
“謝謝,帶我過去吧。”
裴墨站起身,沒有想要爲難這個可憐的護士。
咽拭子檢測室,非常小的房間,大概一平米還是兩平米的樣子。
老醫生,玻璃,裴墨,裴墨身後則緊跟着各位督察們。
“小夥子,待會兒棉籤插進嘴巴里,會有點難受,你衝着我哈氣,一會兒就好了。”
“行。”
還得是人家老醫生。
語氣親切,態度溫和。
並沒有多少諂媚,老了並不奢求這些。
也不至於太過冷淡,對待患者,甚至會對某一個細節絮絮叨叨反覆詢問。
老醫生將消毒棉籤包裝撕開,“來,張嘴,哈氣,對對對,就是這樣,很好,很快就好了。”
裴墨全程很配合。
他感覺到棉籤在自己咽部外搗鼓了兩下。
並不怎麼舒服,但是可以忍受。
被他嘴巴里溫度同化的棉籤,忽然變得有些冰涼。
不,不只是冰涼。
還感覺到鋒利的鋒芒,在自己嘴巴里搗鼓的東西,好像已經並不是棉籤了,而是一把鋒利細長的小刀。
就在裴墨感覺到不對勁,準備抽身而退的時候。
“噗呲——”
尖銳細長的刀尖刺入上顎,而後從裴墨的後腦鑽出來。
他想要閉上嘴巴,但是這柄很長的匕首並不能讓他如願。
“嗬嗬嗬嗬......”
唾液和血液在口腔裡,出不來,也咽不下去。
他難以置信地盯着眼前這個面色依舊和藹的老醫生。
身後的人眼見着血花在裴墨腦後綻放,粘稠的血液流到地上,向他們擴散而去。
老醫生只是一推,裴墨的身體便仰躺在了椅子上,顫抖,抽搐。
他的眼睛睜得極大。逐漸擴散的瞳孔倒映出在場每一個人的神色——
驚慌,茫然,無措。
每個人都感覺裴墨在盯着自己,空氣中似乎有刺骨的寒風在後頸的位置吹拂。
“啊——殺人了!”
護士的尖叫聲撕裂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