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裴墨吩咐裴永元，讓他聯繫所有裴氏相關醫院，也就是幾乎所有蘭石市的醫院。
每一家跟裴氏有關的醫院，不論大小，不論地址，裴墨都有一定印象。
倒不是因爲裴墨的腦子在曾經就已經強大到記住那麼多醫院。
而是因爲如今的醫院，加上診所都只有那麼些。
整個蘭石市市區內，大型醫院不過區區四家，其他中型加上小型的，一共也只有十幾家而已。
因爲考行醫資格證太難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人有治病能力的人會開一個黑診所。
能力強的有，善心的有，黑心的有，沒錢只懂幾個最簡單的方子便招搖撞騙的則更多。
大多都在貧民巷子，畢竟窮苦人家實在去不起醫院，只好賭一賭運氣，看接待自己的黑醫生究竟是善心還是黑心了。
這些黑診所是全都沒有檢查病毒條件的。
所有檢測需要用到的儀器，都需要官方認證。
畢竟病毒關係到所有人、包括有錢人的安全，所以在這方面尤其嚴格。
只是有錢人也清楚，如果連病毒檢測和喪屍疫苗之類的貴到窮人都買不起，那絕大多數窮人或許寧願死都不願意去花這錢。
雖然並不給韭菜多大營養，但一點養分都沒有，那他們也沒法割到好韭菜。
所以最初版的喪屍疫苗是免費的。
檢測的價格也低得可憐。
這也導致雖然喪屍疫苗有一定的致死率，但是憑藉着死亡補助和強制要求，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注射完畢。
裴氏就連黑診所都暗中勾結了不少家。
然而眼前這建造在貧民區榮安巷的合法診所，他還真沒什麼印象。
這種巷子的特點是破舊，路上沒多少人，見到的人身上衣服就算是乾淨，也能看出來十分陳舊，水洗過很多次了。
年輕一些的穿着跟上了現在年輕人的主流，各種花裡胡哨的顏色。
而即便花裡胡哨顏色的服裝，他們絕大多數也只有一件，做工並不如何精湛，主要是貴。
在普通人來說都不會買上這樣一件有些昂貴的衣服，但是他們即便沒錢，借錢也會想要買一身。
當然，還離不開一雙炸街的鞋子。
光是這樣一身，就足夠他們在黑工會的廠子裡幹到兩三個月。
這還是將他們這兩三個月工期都安排滿，並且加上加班費用的結果。
這樣的可以藉此給異性留下時尚青年的標籤。
這樣貧窮卻又不務實的穿着，當然來自專營服裝的工會的類似洗腦式營銷。
什麼末日潮流典範，什麼遊戲副本輕奢。
“強大的玩家即便在副本遊戲中都這樣穿，你又爲什麼不模仿呢？”
“人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走一些路，看一些風景，有限的生命，要注重取悅自己。攢錢一輩子，最終入了土你又能得到什麼呢？”
這樣的廣告隨處可見，當然更常見於各種手機軟件剛點進去的十秒鐘廣告（是的，十秒鐘），這些廣告會循環播放各種各樣的宣傳語。
如果不想看廣告，那就買會員。
一個一個軟件的會員買過去，一個月的花費，都足夠去貧民區好一點的餐廳吃一頓了。
而年齡老一些，無法像年輕人一樣找到能預支工資買輕奢品的廠子，穿着就更加寒酸一些。
衣服的舒適度不在選擇範圍內，只要穿不破，牛仔布料一類是上選。
畢竟牛仔布料以前是做帳篷用的，廉價耐髒耐操，一件能穿許久。
而即便是粗糙的牛仔布料，其實也算是不錯的了。
還有的人在冬天穿着紙屑草屑做內芯，宣傳橫幅用針線縫一縫，裹着這些所謂的內芯，就是一件越冬的衣服。
如果不能越冬，那這當然就不是一件能越冬的衣服咯......
一些人的天堂，更多一些人的地獄。
又扯遠了。
其實也不算扯遠，因爲四周穿着潮流的人在巷子一頭徘徊，穿着破舊的人在巷子另一頭遊走。
時不時用羨慕貪婪和忌憚的眼神瞅兩眼鋥亮的督察車。
只是看到督察們腰間的手槍以及眼裡的冰冷，他們縮縮頭立馬擡頭看天。
“有危險嗎？”
裴墨用眼神詢問索菲婭。
索菲婭淡定的搖搖頭，就這些人，她吹口氣就能全殺了！
裴墨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戰鬥意識】這技能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對危險有強烈感應，無法被偷襲。
沒有任何“大概、也許、或許”之類的修飾詞，無法被偷襲就是無法被偷襲！
在某種程度上甚至稱得上是規則型技能了。
只是即便確定安全，裴墨的心情也並不如何開心，反倒稍有些陰沉。
蘭石市絕大多數官方認證的醫院、診所，都有裴氏的控制。
爲什麼偏偏就這麼巧，祝欣怡剛好就找到一家完全沒有裴家控制的？
要說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些。
“走吧裴大少爺，怎麼，臨陣怯場了？你要是願意老實交代，到時候我倒是可以給你說幾句好話。”
“我怎麼不記得蘭石市有這麼一家診所？”
裴墨並不急着懟回去，懟回去自然是最爽的做法。
但卻不是最理智的，他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蘭石市這麼大，有一家你不知道的診所很奇怪嗎？”
“你這驚訝的樣子，難道以爲整個蘭石市醫療界都是你的爪牙？”
看，這不就瞭解到點信息了？
從她的語氣裡，大概能知道，祝欣怡可以肯定這家店不在裴家的掌控之中。
再往下推，就能得到三個可能的推論：
第一，裴家出了叛徒，有身居高位的人甚至透露了裴氏暗中掌控的診所醫院，這問題就有點大了，但是可能性不大，畢竟昨天的相遇終究是偶然。
第二種可能，祝欣怡爲了制裁裴墨，連夜建出來這家診所，可能性也比較低，官方的許可證明和各種器材加上裝修，不是一個晚上能幹成的。
第三種可能，蘭石市偏向於祝欣怡老爹派系的人，自己掌控了一家診所，而後被祝欣怡利用上。
第三種可能性算是最大，但是第一種也不是沒可能。
“難道整個蘭石市醫療界，竟然不是我裴氏的爪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