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柳雲山一臉暴怒，立刻爬起來大罵道，“就是這個混蛋害了你姐，是他害了你姐姐，你現在居然……不對，你怎麼會知道關於秦冰的事，誰告訴你的？”
柳雲山在悲痛之餘卻變得極爲謹慎，柳菲好像一根毒刺，卻將他麻木的神經刺得清醒了幾分。
柳菲根本不可能知道當年那件事的全部真相，因爲柳雲山害怕家醜外揚，一直嚴令封鎖消息，除了幾個最心腹的手下之外，誰都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而且柳雲山很肯定，周濤和王毅肯定不會將這種事情大肆宣揚，更加不可能將事實經過告訴柳菲，柳菲不可能憑空猜出這些事，那就說明中間一定有個看不見的傢伙存在，將被篡改過的故事版本告訴了柳菲。
這纔是導致柳菲性格大變，一直仇恨自己的真相！
柳菲冷笑道，“究竟是誰告訴我的，有那麼重要嗎？”
柳雲山含恨說，“你聽到的故事和事實有出入，真相不是你你想的那樣，我並沒有刻意去害任何人！”
“是嗎？”柳菲冷冷地說道，“那秦冰哥爲什麼會癱瘓在病牀上，一睡就是六七年？”
“難道是秦冰？”
柳雲山忽然想到什麼，臉色豁然大變，咬牙怒吼道，“這個混蛋當年就用花言巧語欺騙了你姐，我原本以爲他這輩子都麼有辦法開口騙人了，你居然……連你也被他騙了！”
“秦冰沒有騙我，騙我的人一直是你！”柳菲固執地吼道，滿腔的仇恨在熊熊燃燒着，一股冰冷的氣息也自她身體中瀰漫出來，死死地鎖定住了柳雲山。
柳菲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個被父母拋棄，滿懷着對於世間的憎恨的瘋子，她的雙眼瀰漫着淡淡的血紅，氣勢更是攀升到了極限，冰冷的氣息在擴散，竟然震得牆體微微顫抖，連牆面上也瀰漫出了不少裂紋。
感受到柳菲渾身那猶如實質般的殺意，柳雲山忽然恢復了鎮定，冷冷退後兩步說，“這麼說，秦家的人之所以能獲得這麼多關於我的情報，也是你從中作梗？包括王毅的事情，也是因爲受到你的迫害？你做這麼多事，就是爲了報復我？”
柳菲冷冷地說，“難道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柳雲山痛苦地閉上眼睛，無奈地發出哀嘆，“你只是受人矇蔽，錯不在你，可你看看自己現在都幹了些什麼？僅僅爲了報復我，你居然揹着我幹了這麼多事，甚至賭上一城人的性命！我沒有你這種女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怪我！”
柳菲將充滿殺意的目光定格在柳雲山身上，尖銳暴吼道，“當我知道這些事的真相之後，我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你女兒，我要復仇，一定要你付出應得的代價，你……去死吧！”
大股冰冷的氣息沿着柳菲的脈搏跳動，她的左手炙熱如火，右手卻冷厲如冰，甚至瀰漫出一股森白的寒氣，將視線死死地鎖定在柳雲山身上，身體爆射而出，瞬間拉近距離。
還不等柳菲的雙手掐在柳雲山脖子上，一股緋紅色的刀芒忽然破空疾旋而來，流水般的刀芒宣泄，在兩人面前呈現出一道猙獰的刀痕，裂痕如利箭般延伸至遠方。
“是誰？”柳菲被突如其來的刀光嚇了一跳，急忙往後跳開了兩米，雙腳還未站穩，一道冷漠的聲音卻炸響在耳邊，“真是個可笑的女人，我甚至都沒有殺你的興趣，可你做的事卻逼得我不得不殺你！”
陳凡！
熟悉的聲音，讓柳菲寒毛炸立起來，用毛骨悚然的語氣大喊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剛纔明明檢查過整棟大樓，你不可能在的！”
陳凡面無表情地默立在柳菲身後，嘴角微掀，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手下那些廢物根本就感應不到我，你真以爲柳雲山調走所有護衛，就是你最佳的動手時機了嗎？順便告訴你一聲，其實半個月之後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之所以等到今天，只是爲了釣出你身後那幫人！”
“你……”
柳菲瞠目結舌起來。
這是柳菲難以想象的結果，這是一副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簡直如同見鬼一樣！
陳凡則好整以暇地自她背後走出，緩緩說道，“其實你隱藏得很好，最初，我懷疑過賀洋，懷疑過周濤，甚至懷疑過是柳雲山想要卸磨殺驢，但我卻從未想到過你。”
柳菲一臉絕望，咬緊貝齒，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陳凡繼續補充道，“直到我徹底閉關，讓趙玉跟在小雅身邊監視她，這才發現這丫頭身邊居然多出了一個關係很好的閨蜜，你對我的態度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仇視，爲什麼會主動接近我妹妹，甚至和她做起了好閨蜜呢？所以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你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
柳菲心中發出了一道苦笑，忍不住嚥了咽乾枯的喉嚨，可依舊是一言不發。
陳凡說道，“後來，吳添把關於你的猜測告訴了柳雲山，但是柳雲山一直不太敢相信，一再讓吳添拿出證據。”
“吳添的確拿不出什麼好證據，不過嘛，我卻知道你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的，所以讓他不要心急，果然，你今天出現在這裡，並主動暴露了自己的計劃，人在最得意的時候往往後變得狂傲，狂傲會讓人放鬆警惕，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柳菲含恨瞪眼道，“你得意什麼？王毅已經被我放出來了，連你妹妹都在孫穆手上，你敢動我，就不顧你妹妹的死活了嗎？”
“你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陳凡笑笑道，“居然懂得利用我身邊的人來算計我，能做到這點，足以讓我把你定義成一個危險人物，像你這麼危險的人，我又怎麼會毫無防備地讓小雅和你接觸呢？”
“你……”柳菲估計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鐵青，面容頓時大變道，“你是故意讓孫穆帶走她的？”
陳凡露出似是而非的詭異笑容，輕輕吐字道，
“你不要忘了，趙玉從始至終都在替我保護小雅，你覺得以孫穆的戰力，能夠在趙玉眼皮底下傷害我妹妹嗎？更何況，小雅掌握着極爲稀有的精神異能，只有她才能和發了狂的王毅進行精神溝通，與其說小雅落在了你們手裡，倒不如說，她也是我安插進去的一步棋！”
“你們想用王毅摧毀云溪市的防線，我爲什麼不能反過來控制王毅，給你們來個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