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乎牆下被獵殺者擊殺的青年,任憑那人如何慘叫,這中年人也沒有一點救人的打算。
從這一點上來,似乎這中年人屬於那種非常冷血的人物。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物,不僅會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大聲呼喚我們,而且現在還對正跑過來的楚文陽進行救援,這樣看起來總覺得有點矛盾。
只不過可能就像他剛纔強調的那樣,擾亂秩序者死,他願意救人,但卻不願意去救那些擾亂了秩序,或者企圖擾亂秩序的人。
楚文陽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雖然看到了那青年被獵殺者虐殺的樣子,但也只是稍微停滯了一下。在聽到中年人的喊話之後,楚文陽立刻反應過來,朝着繩子所在的位置跑來。
因爲剛纔那青年是準備爬繩子上來的,所以現在他被撲倒的地方也在繩子旁邊。雖說獵殺者也是喪屍的一種,但它們只是嗜血卻不吃人,當楚文陽靠近的時候,那正虐殺着青年的獵殺者,卻是突然調頭看向了楚文陽。
楚文陽剛剛解決了一隻獵殺者,當然不會害怕這傢伙。他見狀更是加快了速度,在獵殺者能夠轉身移動之前,直接跑到了獵殺者身邊,飛起一腳將它踢到了一邊,然後如同“飛檐走壁”般的抓住繩子爬了上來。
這時候那個青年可能已經死透,連慘叫聲都沒有了,楚文陽也沒管那個青年,爬上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坐下來大喘氣休息。
也是我們的時機把握的不錯,要是再晚個一分鐘,可能事情就不會這麼順利了。我們爬上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其他那些速度慢的異體喪屍也跑到了院牆下面,一隻窒息者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朝着我們吐出了腸子。
我們躲閃了這道攻擊,那中年人也不廢話,直接如同領導一般指揮着我們離開。沒有人反對,臨走的時候我注意到,從正門轉角的地方,也有部分喪屍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看來是剛纔的動靜太大從正門引來的。
我們一個個按順序爬到了車棚下面,這時候老楊、陸巧巧他們都還在下面等着,而他們的身邊還有另外兩個軍裝的男子,看年齡貌似不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你們不是我們的人?”中年人下來之後掃視了我們一眼,面色古怪的說道:“剛纔沒仔細看,我還以爲你們是其他搜索隊的人,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麼多人在外面遊蕩。”
“我們是從市區外面剛進來的。”楚文陽再次將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遞給中年人說道:“你們不是廠裡面的職工,你們是軍人?”
中年人接過證件看了看,臉色略微變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只是一直沒表情的臉上突然多出了一絲不明所以的神色,繼續說道:“沒錯,我們是從市中心撤下來的部隊,那裡已經守不住了,我們奉命分散到指定位置駐守。”
“這裡就是其中之一?”楚文陽將證件拿了回來,笑了笑說道:“看起來你能認出我的身份。”
“我認不出來,但你有這個證件就足夠了。”中年軍人搖搖頭,再次說道:“我叫李建業,是這裡駐守部隊的長官,營長軍銜。”
說着名爲李建業的中年人再次說道:“我在從市中心退下來的時候就被命令搜尋有這種證件的人,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碰見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邊走邊說。”
我們其他人完全成了配角,就這麼聽着楚文陽和中年人李建業的對話,一路直接從車棚這裡,穿過了廠區大門前的廣場,進到了一棟小白樓內。
從這一路上他們的對話我瞭解到,這個叫李建業的中年人,原本是市區郊區駐紮的某支部隊裡的營長。喪屍在市區爆發之後,他們所有部隊都接到了上級下來的指令,要求他們全部開拔去市中心救援,因爲那裡的人口最多,只要將那裡的麻煩解決了,那麼市區的問題就算是解決了大半。
只不過不論是他們還是上頭的領導,都低估了這些喪屍的能力,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喪屍活動能力很弱,他們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之外,自從喪屍開始變得靈活並且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奇異喪屍,他們就開始漸漸敗退了下來。
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部隊內部也出現了感染現象,不少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喪屍,對周圍的戰友突然發起了攻擊。
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外加上市區喪屍的數量衆多,最終他們沒能將市中心奪回來,反而是敗退了下來。在上級命令撤退之後,他們被上級化整爲零的分散安排在了市區外圍的各個指定地點,要求在這裡死守等待援軍。
我們現在所在的工廠是附近最大型的工廠,而且以前還是由兵工廠轉型的,於是這一帶的駐紮區域,最終就敲定在了這座工廠之內。並且在他們受命離開之前,上級對他們這一級的隊伍指揮官下大了密令,要求他們尋找一些帶有這些證件,或者說是和某機構有關的人員,保護其安全直到上頭派人前來。
對於這一點我倒是不奇怪,聯想到楚文陽那神秘的身份,我估計像他這樣的人很可能不只他一個,就是不知道其他像他這種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麼說,你們這裡有聯繫上級的方式?”楚文陽問出了他最關心的話題,這大概也是他來到市區最大的打算。
“很抱歉,沒有。”只是讓人無奈的是,李建業直接否定了楚文陽的話,無奈開口道:“在來這裡之前我們是有的,但是在路上因爲動亂遺失了。現在我們只能死守在這裡,等待外面的救援到達。上頭的人是知道我們駐紮在這裡的,這一點不用擔心,就是不清楚他們要多久才能過來。”
我們進入了小白樓內,發現這棟小白樓裡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穿着軍裝的武裝人員。這些人的衣着大部分看起來都不怎麼整潔,有的更是有不少血液,但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依然穿着這些軍裝,我不相信這諾大的工廠裡連幾件乾淨衣服都找不到。
“這裡有多少部隊,一個營嗎?”陸巧巧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李建業看了陸巧巧一句,似乎這時候纔想起來還有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存在,聞言苦笑了一聲,嘆氣道:“怎麼可能,我雖然是營長,但現在手底下的人,連一個連都不到。市中心那裡的情況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我們在那裡失去了很多戰友。”
說到這裡李建業招了招手,對旁邊一個剛剛路過的年輕軍人說道:“他們是新來的,你先帶他們去登記一下,然後找個住處讓他們住下,嗯...就安排在一起住下就好了,記住,一定把規矩跟他們說清楚。”
“是,長官!”年輕軍人聞言敬禮稱是,接着就要帶着我們離開。
“好了,你們就先跟着小趙去吧,我和這位楚兄弟還有點話說。”李建業對着我們一羣人說道:“放心好了,這裡和外面不同,這裡有我們的人民子弟兵守衛,你們不需要擔心什麼,武器的話先儲存起來,別擔心我們不會收繳你們的武器,只是暫時存放起來,如果你們不願意接受庇護,到時候可以領取離開,我們這裡不勉強任何人。”
說着李建業神色一冷,哼了句說道:“不過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一下大家,剛纔外面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如果不願意接受領導的,可以自行離開我們不強留,但只要你們還在廠子裡面,那就必須服從安排聽指揮,任何企圖搗亂和破壞的人,其結果都會和那兩個人一樣,我想大家應該能想明白。”
那叫小趙的年輕軍人也不管我們反應過來沒有,直接就帶着我們一行人離開了。楚文陽是唯一例外沒有跟我們一起走的,看起來他和李建業確實有什麼話要談。
“誒誒,小宇,那個楚大哥到底是什麼身份啊,國家幹部嗎?”我們在那小趙的帶領下除了小白樓,一路上張冰一直纏着我問道:“還有我一直想問你們,怎麼你們對喪屍這麼瞭解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其他人?”
“沒有,我們是一路從喪屍羣裡殺出來的,等你殺多了,一樣也能跟我們一樣。”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我當然清楚,更何況現在旁邊還有個不知道算是帶路還是監視的軍人小趙,禍從口出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我無奈聳聳肩:“楚哥是我們在半路上碰到的,他什麼身份又沒跟我說,我哪裡會知道。”
就這麼隨口閒聊了幾句,那叫小趙的年輕軍人一路上也在跟我們有說有笑,問了我們一些外面的經歷,氣氛還算融洽。
我們在小趙的帶領下到了另一片樓房前,看得出來這應該是職工宿舍,可能是廠裡職工住的地方,只不過現在成爲我們這種人的居住地了。
在這裡我看到了不少的倖存者存在,大多數都穿着各個各樣的工作服,可能之前都是廠裡的工人。大家在宿舍樓附近幹着自己的事情,看起來這裡還算是相對自由開放。
小趙將我們帶到了其中一棟樓的三樓,安排了幾個房間讓我們分開放了行李,再然後,這傢伙就把我們叫到了一起,開始和我們陳述關於廠區內現在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