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口,我們四人外加上老楊,五個人繼續狂奔,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劉家灣。直到最後我們確定,身後追來的就只剩下兩隻幾乎不可能甩掉的獵殺者,我們這才停下了腳步。
獵殺者的速度和我們狂奔的速度差不多,而我們人知道疲憊喪屍卻不知道,同時獵殺者更是嗅覺靈敏,所以想甩開難度太大。與其抱着這樣的幻想,還不如趁有體力,轉身批命來的實在。
我們剛纔的狂奔只是爲了甩開那些速度比不上我們的普通喪屍,只有沒了其他阻礙,我們才能夠更加專心的解決這兩隻獵殺者。
我們跑出劉家灣已經二十多分鐘了,不過前方依然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陳家村的影子都還沒看到。
健子之前說過,以前小時候,他老爹帶他出來的時候,從陳家村去趙家村,需要白天出發到傍晚才能到達。而我們從趙家村出來到達劉家灣並沒有花多少時間,這也就意味着,從劉家灣到陳家村的路,會相對較長。
我們不可能等到了陳家村再動手,那裡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我們不可能帶着巨大的隱患過去。趁着現在沒有其他因素影響,楚文陽和老楊都停了下來,看樣子是要在這裡動手拼命了。
我和健子自然沒有意見,我們的想法也簡單,只要楚文陽做得正確我們就聽他的,畢竟他的閱歷比我們豐富許多。我們不願意當炮灰,但也不介意出自己的一份力,哪怕這份力需要拼命也一樣。
看過不少喪屍劇的我很明白,在末世裡,一味的依靠別人是不可能的,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
唯獨老鐵這傢伙有些不情願,不過我們都留在這兒了,他一個人又能跑哪兒去。只是出於本性,這傢伙也沒準備跟我們一起對付獵殺者,而是遠遠的找了個草垛子躲了起來。
我們這一停下來,那兩個緊追不放的獵殺者沒一會兒就追了上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兩個傢伙的腦袋上都開了窟窿,顯然是老楊剛纔兩槍打的。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兩隻獵殺者在被擊中了大腦位置之後竟然沒有掛掉,雖然血流的滿臉都是,但沒死卻是事實。
難不成這兩個傢伙已經進化到腦袋都不是弱點的地步了?我吃了一驚,不過當我仔細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是這樣。
原來老楊雖然清楚要對着喪屍的腦袋開槍,但因爲獵殺者當時在快速移動,老楊那兩槍雖然打中了腦袋部位,但卻沒有實實在在的擊中眉心。
這兩槍都打在了眼睛附近,雖然洞穿了腦袋,但可能並沒有傷害到腦組織,亦或者沒有傷害到決定性的那一部分腦袋。
我稍微分析了一下之後就將這個念頭撇開了,既然沒死,不管原因是什麼,總之現在我滿還需要繼續拼命。
“我可以應付一個,但不一定幹得掉。”楚文陽率先開口:“你們最好能想辦法儘快解決另一個,然後過來幫我,不然兩隻獵殺者可能讓我們團滅在這兒。”
“這東西叫獵殺者?”老楊偏頭看了楚文陽一眼,淡淡說道:“我上次在村裡見過這東西,他們速度很快,但是平衡感不強。”
平衡感?我不解的看像老楊,趁着那兩個獵殺者沒攻擊的間隙,趕緊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就是你們說的獵殺者,他們的速度非常快,很難捕捉到動作軌跡。這是它們最大的依仗和優勢,但同樣也是最大的破綻。”
老楊指了指已經開始準備撲殺的獵殺者,加快語速說道:“你們看這些傢伙,他們撲殺的時候速度很快,但如果一次不中,他們的身體很難維持他們直接發動第二次攻擊。我在派出所高樓裡的時候看到過幾次這種怪物,它們攻擊之後一般都會跳到其他地方,過一會兒再發動第二次攻擊。”
“難道那不是因爲它們要躲避攻擊?”我脫口而出,不過話剛說完自己就領悟了過來,媽蛋的,搞錯了,完全搞錯了!
這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之前在趙家村和獵殺者搏鬥的時候,作爲當事人,一直以爲那獵殺者是因爲本身脆弱,所以不願意硬拼,這才利用速度到處攀爬。而現在被老楊這麼一點醒,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愚蠢。
老楊看到這些獵殺者軌跡的時候,是以旁觀者的身份躲在大樓裡看的,所以看到的情況和我們不同。準確的說,以他的角度纔看清了獵殺者這種目前最強大的喪屍,暴露出來的最大破綻!
喪屍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們倖存者不敢和多隻喪屍一起硬拼?很早之前我們就有過定論,喪屍不知道痛苦和疲憊,所以我們硬拼的話即使以傷換傷也是我們吃虧。
而問題也就出在這一點上,獵殺者就算再怪異,它依然是喪屍的一種,那麼它就有喪屍的一大共性,獵殺者同樣沒有受傷意識!
既然沒有受傷意識,它們又怎麼可能爲了躲避攻擊,而到處跳來跳去?!
就像老楊現在說的這樣,獵殺者的速度很快,而這也代表着它們的機體肌肉異常發達。就好像人在百米賽跑的時候,即使到了終點,也需要一段減速才能夠完全停下來。
肌肉越發達跑的也越快,同樣的它們的慣性也越大,想要在做這個動作的同時立刻換一個動作,也同樣非常困難。而在這個時候,獵殺者選擇順着自己的勢頭,直接跳躍到更遠一點的地方作爲緩衝,然後調整好位置進行下一次攻擊,也確實是很合理的猜想!
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們之前的想法自然就是完全錯誤的了,這些傢伙跳來跳去不是爲了躲避攻擊,而是爲了下一波攻擊做準備!
這一點在老楊口中成了獵殺者的破綻,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如果利用好這一點的話,說不定真能爲我們應對獵殺者找到一個穩妥的辦法。
我想到了這些,但也就此止住,因爲那邊的兩隻獵殺者,開始攻擊了。不管老楊的說法對與否,爭論都是沒有意義的,只能是當場實踐來驗證!
楚文陽對於老楊的話沒有做出表示,不過看樣子同樣陷入了思考。既然楚文陽之前沒有告訴我們這些,自然會不是他藏拙,這是完全沒必要的,也就是說,楚文陽也完全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楚文陽還是單槍匹馬對上了一隻獵殺者,這傢伙手裡的鋼刀是非常好用的利器,我們其他人的武器都差了一些。
我和健子站在一起,而老楊則在後面待命,看到兩隻獵殺者撲了過來,這傢伙沒有衝過來和我們一起肉搏的打算,而是大聲喊道:“你們小心,躲開他的第一次攻擊,我找機會幹掉它!”
如果在之前老楊這麼說,我肯定會以爲老楊是在膽小推脫,不過在得出剛纔的結論之後,我對老楊的看法就變了。
我對老楊點了點頭,接着全神貫注的開始應付眼前的一隻獵殺者。也是因爲心裡有了剛纔的想法,這時候再面對獵殺者的時候,我才似乎發現了一點以前沒發現的東西。
這些獵殺者攻擊之前在那裡上躥下跳,以前還不覺得,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在尋找最佳的攻擊方向。這樣看來的話,似乎也側面印證了老楊的說法,爲什麼這些傢伙會在每次攻擊之前如此謹慎,是否就是因爲它們的每一次攻擊機會都很寶貴?
我和健子背對背站着,雖然這裡是田間馬路上,周圍非常寬曠,但同樣的獵殺者的跳躍範圍也很大,我們不背對背的話很難跟着這傢伙的速度。
我們這邊的獵殺者以我倆爲圓心跳躍了幾下,接着好像找到了攻擊的主方向,嗖的一聲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暗罵晦氣,怎麼每次被攻擊的都是我,難不成這年頭連喪屍也知道柿子撿軟的捏了嗎?不過想歸想我還是要面對的,這獵殺者速度快爪子尖銳,真要硬抗我可沒有楚文陽的身手。
但如果老楊剛纔的說法正確,那麼我應該只用擋住第一下攻擊就可以了。出於這個想法,我在看到這傢伙撲過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直接將手裡的軍刀朝着這傢伙擲了出去。
因爲是面對面衝來,所以我確信這一下會打中這貨的腦袋,這樣的話它的動作肯定會受到影響,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躲閃,而只要第一次攻擊失利,想來老楊會有辦法解決它的。
事情的過程和我想的相差不大,因爲力道和速度相結合的緣故,外加上獵殺者本身脆弱,我這一道直接飛射進了獵殺字的臉頰內,從鼻孔旁邊的位置插入了肉裡。
這一下給我爭取了一點時間,使得我和身後的健子都做出了反應,並且順利的閃躲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時候我終於清楚的看到,這隻獵殺者在發現我們偏移了“軌道”之後,立刻想要轉換方向對我們攻擊。但同時我看到這傢伙的腰部似乎轉不過來,嘗試了一下最終還是朝着既定的方向撲了過去。
在我們原來站的位置落地之後,這位獵殺者前撲的勢頭不減,給我的感覺就好像要用臉撲到地上一般。
不過這種情況最終沒有發生,因爲在獵殺者攻擊落空之後,這傢伙立刻朝着一條直線的更前方衝了過去,看樣子和我想的一樣,是在緩衝勢頭。
那獵殺者又向前走了一段,最終停了下來,從姿勢上來看,它馬上就要調轉身體的方向開始朝下一個方向跳躍,也就是進行它的招牌式攻擊前奏。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準備着的老楊,終於發揮了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