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隔離區的當天,我們幾個人在帳篷裡討論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我們想要去核心隔離區看看,因爲我們想要了解真相,而這座大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儘管老鐵不看好甚至說是反對我們的想法,而這老傢伙說的理由我們也無從反駁,但事實上,作爲一個“好奇心重”的年輕人,我們的堅持有自己的理由,即便老鐵再怎麼說,也難以動搖我們的想法。
只是我們的想法雖好,但想要實際操作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們這幾天來幾次尋找機會,但最終都沒有結果。
這個隔離區的邊緣地帶防衛雖然說不上嚴密,在專業人士眼裡可能破綻百出,但畢竟我們以前沒做過這種類似於“潛入”的事情,這些部隊軍人的防禦在我們眼裡,還是無法靠自身越過的鴻溝。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免得因此被這裡的士兵察覺,進而認爲我們是什麼“敵特分子”。之後的日子裡我們一直都是無所事事,直到第四天下午,一個人的到來,才讓我們看到了新的轉機。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在這裡第二次看到這位“熟人”,因爲按道理來說,這位應該和楚文陽一起,早就離開w市了。
張允帥,這位在我的印象裡還停留在楚文陽介紹中的觀察員,竟然又一次被我們給碰上了!
我猶記得,上一次看到這傢伙還是在兵工廠裡,這位觀察員在帶來大量信息的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緊缺物資,並且在離開時帶走了我們隊伍的“前任隊長”楚文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這傢伙和楚文陽離開的時候,的確說過他們在見上級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想到這裡我不禁聯想,難不成對方當時說的事情,就在這個隔離區內?如果是這樣的話,是否說明,楚文陽也在這裡?
當然了這個猜測我並不能肯定,其中還存在很多不確定性,因爲我們之間分開的時間雖說不長,但也有幾天了,說不定張允帥說的事情早就做完,他也早就把楚文陽帶離了w市。
不過相比起這個虛無縹緲的可能,倒是這傢伙本身的身份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並且讓我們看到了一分深入隔離區的可能。
當然這也僅僅只是可能而已,因爲排除了楚文陽的關係,我們這夥人和他根本不熟,甚至可以說是互不相識。因爲這傢伙觀察員的身份我倒是對他有印象,但這卻不代表他會對我們這種小人物有印象。
如今我們莫名其妙去找這傢伙,對方會不會見我們還兩說,尤其是我能明顯感覺到,這夥人似乎是在趕時間,對方看上去很匆忙的樣子。
張允帥並不是一個人到來的,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羣和他衣着一樣,穿着特種兵服飾的士兵。並且看這些人的站位,我估計張允帥就是這夥人的指揮官。
他們這幫人幾乎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具體從哪兒來我們根本看不出來,當天下午,我們還像往常一樣窩在帳篷裡虛度光陰,忽然就聽到一陣劇烈的躁動從頭頂上空傳來,幾乎響徹了整個營地。
雖說在此之前那些駐軍嚴令我們不要亂跑,但這麼大的動靜還是第一時間吸引了本就“心懷不軌”的我們幾人。
我們第一時間爬下牀衝到了營帳外面,第一眼就看到好幾架直升機從天而降,最終落在了外圍的環山公路邊上。因爲這環山公路的環境所限,這幾架直升機沒有辦法平穩落地,於是只好停留在了半空中,緊挨着環山公路放下了繩索。
張允帥他們這夥人就是從直升機上沿着繩索滑落下來的,看上去派頭十足,並且因爲他們鬧騰的動靜很大,這裡的駐軍也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次倒是沒有士兵特地跑過來制止我們觀看。
我看到一個明顯是軍官樣子的人從不遠處擋道的軍事營地裡走了出來,跟着這人出來的還有一個身着皮質白衣的中年女子,看上去似乎是軍醫一類的角色。
這兩個人帶着幾個衛兵直接跑向了環山公路,也就是張允帥他們落地的位置,看上去似乎是在迎接他們,當然也可能是“迎接”他們身後的物資。
沒錯,就像這位上一次去兵工廠時一樣,這次他來到這個隔離區,同樣也帶來了好多個大小箱子,看上去雖然沒有帶到兵工廠時的多,但很可能是比生活用品更珍貴的物品!
“你們終於來了,要是再晚來兩天,恐怕很多人就要堅持不住了。”率先開口的是那中年女子,這時候營地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和我們一樣的圍觀羣衆,不過對方貌似沒有避諱我們的意思。
“我們接到通知之後,立刻就趕過來了,你也清楚,這些東西要批准下來是需要時間的”張允帥指了指身後從直升機上吊下來的幾個大箱子,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不要廢話了,抓緊時間吧,有些人已經撐不住了。”中年女子身邊的軍官似乎有些失去耐心,沒等兩人多說幾句,就粗暴的打斷了對話。
對此中年女子和張允帥倒也沒有生氣,只是點點頭,緊接着那軍官就開始指揮士兵搬東西,同時又叫了幾個士兵,吩咐他們去驅散我們這些圍觀者。
這位軍官的舉動倒是不奇怪,他們肯定不想讓我們這些普通人知曉的太多,倒是張允帥之後的話,讓我感覺有些詫異。
“先不要,你讓人去把這裡的倖存者聚集起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也有話要對這裡的倖存者說。”張允帥的話讓人很不理解,但那軍官也沒多問什麼,而是直接照做了,從這一點上也可以隱約看出,張允帥的官職可能更高。
張允帥沒有理會我們這邊的情況,轉而對那中年女人說道:“我們這次帶來的注射劑不多,並且爲了節省有效時間,我們來之前沒有注射過,而是準備在這裡直接注射然後進去。另外一部分注射劑和藥劑估計只能讓有可能活下來的傷員傷勢暫時穩定,明天晚上之前,應該還會有另外一批直升機過來。”
我豎起來努力聽着張允帥和那中年女人的對話,雖然零零總總的聽起來很難理出頭緒,但直覺告訴我,他們的對話裡有大秘密。
我們這些普通倖存者被幾個士兵“壓解”着聚集到一起,然後就看到張允帥面向了我們,突然說道:“大家都是這場災難裡的受難者,在此我代表上級很抱歉的說一句,讓你們大家受難了,關於這件事的後續和解釋之後會給大家一個完美的解釋,在此之前,希望大家能夠安穩的在這裡住下。”
“明天晚上之前,會有一批直升機過來將各位送走,因爲一些原因,在場的各位短時間內可能需要做一些禁閉式的安全檢查,這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希望各位能夠理解。而在安全檢查之後,對於各位受難的所有補償也會一併下發。”
張允帥看到有人想要提問,直接制止道:“我只是負責傳遞消息的人,對於各位的疑問無法回答。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有很多想法,明天大家被帶離之後,會有專人回答大家的問題!”
張允帥聚集我們僅僅只說了這幾句話,接着就示意那些維持秩序的士兵遣散我們,之後這傢伙就和那軍官以及中年女人一起,三個人朝着軍事營地走去。至於他身後的那二十來名特種軍人,他們則是在另外兩個駐軍的帶領下,被分配到了準備好的營地。
不管是我、健子還是張冰,都覺得這是一個和張允帥交流的大好機會,只是那些維持秩序的士兵並沒有給我們機會,他們半暴力的將我們驅散回了各自的營地,在此過程中沒有給我們靠近張允帥或是張嘴大喊的機會。
我們就這麼回到了帳篷之內,之後我們三人就繼續無視老鐵,開始了對張允帥突然出現,以及之前聽到的那些話進行分析。
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久,但最終我們分析出來的結果,確實讓我們的臉色都不好看。
還記得楚文陽離開之前,幾次三番的暗示過我們,說是這一離別,以後可能就再沒有相見的機會。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大家相隔兩地想再遇到很難,但更多的原因,則是說的他此次回去的處境。
上級不會放任一個知道很多真相的人不受控制,所以楚文陽很可能有危險,同樣的,我們這些普通倖存者的處境也是一樣。雖然不會像楚文陽那樣,但我們畢竟也待在這個隔離區裡,在上頭的人眼裡可能或多或少都是個麻煩。
楚文陽之前說的明天有人帶我們離開,他剛纔的解釋聽起來前景倒是不錯,但我心裡隱隱有種感覺,事情八成不會那麼簡單。我們這些人被帶走之後,真的只是做一個安全檢查?
想到這裡我們的臉色都不好看,我們無力反抗上級的決定,也無力反抗這裡的駐軍,我們雖然一直想要離開w市,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因爲我們極可能已經涉及到了某些秘密和麻煩。
明天這個時候,救援的人過來之時,我們只能被動的跟着他們走,但這卻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想要杜絕這個情況,我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把握這一天的時間,想辦法去接近張允帥,和對方進行交流,並且說服對方!
這一點當然是不容易的,但我們卻必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