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詢問和檢查,路障哨卡那裡的士兵收繳了我們的武器,並且將我們分成男女兩撥,分別有人帶隊進入了隔離區內。
這一點剛纔搜身的時候就有提及,因爲一些原因,隔離區裡的情況並不樂觀,爲了避免造成麻煩,在隔離區內的男女都是分開住的,類似於大學裡的宿舍制度。
至於說“隔離區”本身究竟是什麼,這位兵哥倒是沒給我們解釋,看起來有種諱莫如深的感覺,似乎隔離區本身,就是一個不能提及的詞彙。
對於這一點我們也沒有多問,反正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隔離區內,這所謂的隔離區究竟是什麼玩意,我們很快就能親眼看到。
只是此時此刻,還沒真正進入隔離區裡的我們一行人,根本無法想象,隔離區內是有多麼的慘烈。
儘管在此之前,我心裡已經有了準備,這所謂的隔離區應該和普通的官方救援點有很大區別,但真當我親眼所見時,才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單純了。
之前我還在想,就算這裡再這麼特殊,既然還能接納普通倖存者,那麼環境應該沒有非常糟糕,頂多是因爲地理位置原因,比如說這座大山深處有某些秘密,才使得這裡被“封爲”了隔離區。
可真正進入其中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想法完全不對,這裡之所以被稱之爲隔離區,雖然有一部分原因和某些秘密有關,但更多的,還是對普通倖存者的一種保護舉措,包括他們收納倖存者的舉動,也是這麼一層原因。
歸根結底,這座坐落於w市內部的山脈,存在着普通倖存者完全無法想象的危險,如果不封鎖這片區域,那麼對周邊的倖存者來說,絕對會是災難性的危機!
更有甚者,假如這片區域裡的那些“危險”跑了出來,對於整個w市,甚至更遠距離裡的生靈,都會是一場災難。
整個隔離區設立在山道之上,但山道卻不是隔離區的主體,事實上,這些設立在山道上的重重關卡,只不過是起到預警的作用。整個隔離區真正的核心區域,在於這段山路上的一個分叉口。
這個分叉口沒有被鋪設柏油馬路,是通往深山裡面的一條岔路,限於山路本身不夠寬敞,無法容納太多的倖存者和駐軍,所以這夥部隊將營帳全都設在了進入深山的這條岔道上。
我們一行人被人帶進來之後,就直接被安排在了這條岔路的路口位置,這個地方一側貼着山路,另一側則和山上的各種樹木相鄰。當我們過來的時候,這條岔路里面的很大一片空地上已經被放置了幾十個帳篷,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其中不少帳篷有人居住,但也有一些是空着的。
這些帳篷被大致分成了三個部分,根據帶路的人介紹,我們這些人會被分在貼着山路的左右兩個區域,這也就是他們接納倖存者之後,設立出來的男女兩個“宿舍區”。
除此之外,最後一個區域則在進山這條路的更深處,將我們這些倖存者的“活動範圍”和山內的道路隔絕起來。
那帶路的士兵嚴肅強調,我們必須遵守這裡的規定,否則可能會遭到一些不平等的待遇。而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條就是,我們的活動範圍僅僅只在自己的帳篷周邊,我們可以走出帳篷呼吸新鮮空氣,但僅僅只侷限在很小的範圍內。
如果我們想去對面的女生帳篷,甚至一些情侶夫婦想要單獨住在一起,這些事情也不是沒得商量,不過需要對在這一塊兒站崗的士兵報告,總之比較麻煩。
當然這些倒也沒什麼,那位帶路的士兵着重強調的是,絕對不允許我們進一步深入山路里面,也就是說嚴令不許我們靠近那第三個帳篷區域。
我們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區域是他們這些駐軍休息的地方,至於爲什麼不讓我們湊到那邊去,這位帶路的軍人並沒有說明。
本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也沒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情,之後的經歷應該會非常的平和,而我們也不會對這所謂的“隔離區”有太多瞭解。但很幸運的,亦或者說是很不幸的,帶路的士兵將我們帶過來的時候,正巧讓我們看到了突發的一幕。
正是因爲這時候看到的情況,才讓我深深的感覺到後悔,後悔我們不應該冒險跑這邊來的。
那帶路的士兵原本準備帶我們直接去空帳篷那邊,卻沒料到,這條岔路的深處,也就是大山密林裡面,突然就傳來了一陣騷動。
這種情況當即引起了我們這些人的注意,事實上,就連那個帶路的士兵,也被這突然出現的響動給驚動了。
雖然說起來那密林距離我們很遠,但事實上還是視線可以看清的距離,尤其是當一羣黑影從密林裡竄出來,直接進入最裡側的部隊營帳時,我們一行人直接就看清了對方的真容。
這是一夥軍人,身上穿的衣着就和我們身邊帶路的這位一樣,要說唯一不同的是,相比起這位還算光鮮的衣着,這一支從密林裡面竄出來的小部隊,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了血跡,看上去和我見過的一些剛吃完人的喪屍有幾分相像。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可不全是自己走出密林的,其中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其實是躺在擔架上被擡出來的。
這些人看上去就像一夥敗兵,剛剛打了敗仗傷亡慘重,我看到這一幕,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隔離區的危險。
這裡要不是有巨大的秘密,那就是有相當大的危險,要不然怎麼可能被專門設立成區別於官方救援點的隔離區,而且還特地有一支部隊駐紮。當然了,也有可能這兩者兼備,這不起眼的大山裡,既有巨大的秘密,也有恐怖的威脅!
我沒有在那些還能動彈的人身上留太多關注,我直接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擔架上的傷員,這些人的慘烈程度遠比擡擔架的人嚴重許多,我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就發現這七八個傷員裡,就沒幾個是身體健全的。
其中五六個人都已經缺胳膊少腿了,遠遠的還能看到他們綁緊的傷口處還在溢血,看起來似乎不是陳年舊傷,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肢體,是不久之前才斷掉的!
即便是剩下那兩個看起來身體健全的傷員,此刻也是渾身浴血,要不是有周邊其他軍人做對照,我都難以想象那會是平時看起來英姿煞爽的部隊軍人。
雖然沒有近距離去觀察這些傷員,我對於醫學也沒什麼概念,但僅僅這瞟過去的幾眼我就敢肯定,這幾個重傷者怕是凶多吉少了。這種傷勢,怕是在和平時代的大醫院都難得搞定,更何況是如今深陷喪屍危機之中的w市,而且還是在一個偏遠的山路內。
就是其他那些還能自主活動,擡着擔架一起出現的軍人,雖然看上去沒有擔架上那些人嚴重,但一個個也是灰頭土臉的,而且看上去多少也有些傷勢。
這些人決定經歷了一場我難以想象的戰鬥!這是我看到這支部隊之後的第一想法,同時也對隔離區的危險程度有了一個比較真實的瞭解。
這些人顯然也是這個隔離區裡的駐軍,不然他們現在也不可能跑到這邊來。而這些人此刻卻是這種模樣,再聯想到哨卡那裡對來人的警惕和限制,我不得不猜想,這裡是否有一個危險而又重要的秘密。
並且看這夥人受傷的情況,我估計他們也是才受傷不久就退了下來,這極有可能說明,那個能對他們造成如此傷害的“東西”,其實就距離我們所站的位置不是很遠!
一個距離我們所待地方很近的高風險區域,這種情況,由不得我們不擔心。反倒是那給我們帶路的士兵,除了起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所動容,之後就沉寂了下來。
對方這個舉動更是讓我心下一沉,因爲他的舉動看上去,就好像這一幕他已經習以爲常,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一幕!
“護士,護士!”對面那些血人中,一個看上去像是軍官的人站了出來,一邊找了個扶手穩住自己晃晃悠悠的身體,同時扯着嘶啞的喪屍大吼道:“護士人呢,快,我兄弟要不行了!”
事實上不用他喊,我察覺到當這些人從密林裡面跑出來的時候,其中幾個靠近的軍用帳篷就被人打開了。
好幾名身着一身塑膠白衣,穿着疑似防化服的人員從帳篷裡跑了出來,沒有理會那軍官的咆哮,這些應該是護理人員的白衣人似乎已經輕車熟路,直接指揮着那些擡擔架的軍人,將那些重傷員分散運到了周邊的帳篷內。
而那名軍官在看到這些護士將人帶走之後,整個人似乎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原本還能製成的身體一下子軟倒下來,整個人就這麼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他身邊幾個傷勢還算輕的士兵見狀趕緊過去攙扶那人,之後這夥人就分別按照傷勢,進了不同的帳篷裡,看樣子是去接受治療了。
這時候我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對面那個被帶路士兵成爲士兵帳篷的地方,其實很可能是一處臨時的醫療場所,也難怪會強調讓我們這些普通人不要靠近,顯然那裡是有秘密的。
我沒有再看這些人之後的情況,雖然還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驟然看到這一幕,還是讓我心靈狠狠地震動了一下。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隔離區的事情,很可能不會那麼輕鬆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