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想不到混進夜總會裡的辦法,無奈之下我們只好選擇等待,希望能從對方出來搜尋物資的人身上下手。
說實話這個想法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因爲我們不清楚對方是否就會出來尋找物資,而即使會,他們又是多久出來一次?如果這些人在剛纔搜索完物資之後,幾天都不再出來,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們的時間很緊,不過如果有必要的話,幾天時間我們還是等得起的。但我們等得起不代表張冰和陸巧巧等得起,他們被抓到了夜總會裡面,就是一晚上都可能出現變故,更不要說幾天的時間了。
就算幾天之後我們成功混進了夜總會裡,那時候事情還來不來得及,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還好,這夥人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龜縮在夜總會裡不出來,他們和正常的倖存者團隊一樣,每天都會派人出來搜尋物資。
只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些傢伙出來的時間會這麼早,幾乎是天剛亮沒一會兒,他們就急匆匆的從夜總會裡跑了出來。另外還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那就是這夥人的數量,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本來以爲對方最多隻會出來五六個人,我們躲在暗處尋找機會,說不定還能逐個擊破。但沒想到對方不知是發了什麼瘋,竟然一次性出動了十多個人。
這個人數對於目前所知的倖存者團體來說,已經是個很龐大的數字了,就好比胡老爹那支隊伍,所有人加起來也就一二十人。
不過現在我們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是硬着頭皮跟上對方,遠遠的在後面觀察着他們,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會或者破綻。
這夥人從“紅燈區”的最深處一路小跑,直到快要跑出這條街才停下來。我發現他們停留的地方就是陸巧巧昨晚給我們指出的,她發現張冰和陸巧巧被綁的地方。
這裡有一個穿插於兩棟小樓之間的巷子,我看到對方一羣人停在了巷子門口,領頭的那幾個人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因爲距離的關係我無法聽到對方的談話,不過就目前我觀察到的情況來看,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這十幾個人給我的感覺壓根不像是一個團隊,反而更像是有着附庸關係的兩個小團伙。這一點從剛纔我就有感覺了,而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我更加確信。
在我的感覺裡,這支隊伍一共有三個說得上話的領頭人,什麼事情都歸他們發話。除此之外還有三個人似乎和他們是一夥的,這三人看上去更像是黑社會老大的馬仔。
除了這六個人之外,其他八九個人看上去和他們格格不入,與其說是一個團隊的,倒不如說是被強拉的壯丁。
這一點絕對不是我的無端猜測,這一路上有很多地方有表現出了這一點。根據我的觀察,這支隊伍裡那領頭的三人負責發號施令,而另外三個小弟則負責管人,其他八九個人的地位相對較低,甚至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
一路上我看到幾次,那領頭的三個人對其他人大吼大叫,而那三個小弟則是不停的動手動腳,時不時就敲打一下其他人。這一舉動看在我眼裡,讓我感覺這支隊伍的成分非常古怪。
難道對方不是一個團隊,而是一支隊伍吞併了零散的倖存者,然後拉壯丁式組成的隊伍?
這樣的情況不是不可能,這就好像以前玩網絡遊戲時,一個個公會所謂的核心成員和外圍成員。核心成員都是公會裡的骨幹和管理層,而外圍成員更多的則是小弟甚至炮灰。
在末世的環境裡,這樣的情況同樣可能存在,就比如那夜總會裡的一夥倖存者,他們成功殺死了周圍的喪屍,並且佔據了夜總會爲根據地,那他們就變成了周圍的地頭蛇。在此之後如果有零散的倖存者投靠他們,就可能被他們當做小弟甚至炮灰,就好像前面那八九個人給我的感覺。
本來這還只是我隱約間的猜測,不過在對方停下來討論問題的時候,這個現象卻被明顯放大了。
我看到那三個馬仔一樣的小弟,正對着其中一個人大打出手,其下手之狠讓我聯想到了劉家灣時雞哥他們打我的場景。而引發這一切的原因,只不過是那捱打者說了幾句什麼話,就遭到了這種待遇。
而在這人被打的時候,另外那些人根本無動於衷,畏畏縮縮的一言不發,就這麼看着那三個馬仔打人。至於那三個領頭的,對此更是沒有理會,自顧自的還在那裡說話。
這種現象產生的具體緣由我不清楚,但很明顯對方隊伍裡存在森嚴的等級制度,和我們自己的隊伍,以及胡老爹的隊伍都不相同。
我們的隊伍以楚文陽爲核心,胡老爹的隊伍則以他自己爲核心,但即便如此也不是說楚文陽和胡老爹就是老大,大家做事情還是商量着來的,最多隻是領頭的人說話的分量足一點。
但眼前這一夥人,等級制度太分明瞭,最頂端的三個領頭人,再之後是三個監工一般的馬仔,之後纔是人數最多的小弟。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明明人數做多卻不敢反抗,但想來這其中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當然具體因爲什麼我不關心,真正值得我在意的,是這種體系制度,讓我們三個有了可乘之機。
想象一下,如果我們能夠想辦法讓這隻明顯兩極分化的隊伍出現內部矛盾,到時候我們是不是就有很大機會坐收漁利?雖說這種辦法同樣不好想,但起碼也是一個考慮方向。
而退一步說,就算我們沒辦法做到這些,我們還可以像健子說的那樣,光明正大的混進這支隊伍裡。
既然他們裡面有上等人和下等人,那麼下等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外來人,說不定他們抓張冰和陸巧巧回去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找個機會,裝作一副巧遇的樣子,被對方拉做壯丁?
WWW• TтkΛ n• C ○ 雖說當壯丁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不過我估計我們順從一些的話,應該不會吃什麼苦頭。再然後我們只要聽話一點,估計就可以像那些人一樣成爲最底層的小弟,順利的混進隊伍之中。
有了計劃之後我們更仔細的觀察起來,首先想的是能不能找機會分化他們,讓他們自己打起來。這一點要做到非常困難,我們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辦法來。
而就在我們考慮着這些的時候,那三個馬仔已經打完收工了,那個捱打的傢伙躺在地上掙扎着,似乎非常痛苦。三個馬仔一點觸動都沒有,又對着其他圍觀的小弟呼來喝去了幾句,接着就跑到那三個領頭的傢伙那裡獻媚去了。
其他人在三個馬仔走後,纔敢扶起那個被打的倒黴蛋,然後一羣人圍在那裡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不再去看他們那邊,轉而看向那三個領頭人那裡,這時候那三個領頭人似乎也討論完了,對着三個馬仔指示了些什麼,接着這三個馬仔就開始傳達命令給剩下的人。
我看到他們在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再次出發了,一羣人在指揮下排成了還算整齊的隊列,然後一起進到了巷子裡面,漸漸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中。
這些人的動作非常生疏,雖然盡力的在保持隊形,但歪歪扭扭的一看就不正規,想來是末世發生之後纔開始學習的。
不過這些不關我的事情,讓我吃了一驚的是,這些人在排好隊伍進入小巷之前,竟然一個個的掏出了武器。
剛纔沒想到這上面還沒注意,原來這夥人全都帶着武器,我看到他們每個人或背上或腰間都有着武器,不是鋼管就是棒球棒,看起來很像是“職業”的黑社會打人團伙。
這還不算完,真正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那三個管人的馬仔身上,竟然還有手槍!
要知道槍械在我國可是違法的,很多人一輩子可能都看不到真傢伙。我們最開始得到手槍還是在環山公路上,那軍用直升機降下的包裹裡給了我們兩隻,而我們現在身上的傢伙,則是因爲加入了搜索小隊,纔在李建業的部隊裡分配到的,回去之後還要歸還。
我知道我和健子之所以能分到槍,還是李建業看在楚文陽的保證上,不然不可能敢讓我們這種新人持槍。儘管我倆都不會開槍,但起碼也多一層保障,就像在七號工廠裡的時候,這手槍確實救了我一命。
我們的經歷不敢說不可複製,但至少大部分人應該是經歷不到的,也因此我非常好奇,這些人手裡怎麼會有手槍,而且還是人手一把,這也就是三把手槍了。再仔細想想,連三個馬仔都有武器了,另外三個明顯是領導的傢伙,手裡會沒點防身的傢伙?
這讓我們頓時感覺到頭疼,這下子事情更加麻煩了,我們的計劃搞不好又要大幅度修改。並且同時還有一件事讓我非常在意,那就是這夥人的目的地在哪兒?
又是鋼管又是棒球棒,甚至還有手槍這種熱武器,再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難不成是要去平定某個喪屍區域?
而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麻煩越來越大,救出張冰和陸巧巧的希望則越來越小。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這明顯是武裝行動的舉動,又會不會成爲我們的一個機會?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們不敢猶豫,趕緊追向消失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