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
待到牧閒反應過來,李俊就已經躺倒在了地上,他剛剛爲了躲避那突如其來的手提包,本能地往後一退,卻因爲重心不穩而摔倒了。
“不,不好意思,你還好嗎?”婦人慌了神,連忙將李俊扶着拉了起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穿高跟鞋。”
“呼,沒事,沒事。”李俊從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後襬了擺手,旋即跳到一邊很浮誇地活動了下筋骨“也就是短時間疼一下,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
“真的嗎?”
“他這樣肯定是沒事的,不用擔心,嗯。”王卓走了過來面對這名婦人不知道如何稱呼,他卡殼了片刻後說道“總之他沒事,您先去忙吧。”
“這樣,行,嗯抱歉了。”婦人點了點頭,便繼續踩着高跟鞋,仍舊那麼搖晃的走出門去。
“真是奇怪的人,如果不適應穿高跟鞋,可以等到了需要的場合那邊再換上纔對。”牧閒看着人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太奇怪了。”
嘴上說着奇怪,他的腦海當中基本上已經可以敲定了,已經發生過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他做出的努力會因爲突如其來的巧合而改變。
想到這裡他不禁感到了心中一陣冰涼,如果說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那麼他也就無法阻止小隊的團滅,倘若後續的發展再次到了那一步,他依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其他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爲力。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見證那一幕的時候,他在現實世界醒着。
“別糾結這些了,或許只是她沒有想到。”王卓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牧閒,招呼了一聲“該去會議室了,不要遲到了。”
“啊,好的好的。”他迴應道後便跟在了對方的後面,表情卻不受控制地陰沉了幾分。
“怎麼了?”身旁的柳詩瞬間就注意到了他情緒的轉變,即刻關切地詢問道人“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不,沒有,怎麼了嗎?”
“看你剛剛情緒好像不對勁,你要有什麼難受的地方說出來就好了。”
“這個,這個——”牧閒躊躇了片刻後,倒吸了一口氣談道“也是有的,就像我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比較緊張,你也知道,以前只有隊長去的。”
“就這個嗎?”
“嗯,就這個,你是知道我不太擅長和太多人打交道的。”牧閒鄭重地點了點頭,眸光與人對視,這樣才能使人更加信服自己。
“唉呀。”她略顯無奈地輕笑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牧閒的背部“原來是這種事情,你這幾天都在擔心這個?”
“是的,我,對外人比較靦腆內向,這你都是知道的吧。”
“我懂,我懂,你只要放輕鬆就好了,其實沒什麼,和我們剛認識那會你也不怎麼說話,現在不是交流的很順暢嗎?”柳詩聲音不急不緩,十分的柔和,就像是在照顧一個懵懂的孩子那樣。
牧閒確實從她的語氣當中感到了些許母性的光輝,他沒想到自己這瞎編的理由居然都能成功,對方還是太信任他了。
不過他的隱瞞不會帶來壞事,暫且這麼做也沒有問題。
穿過了狹長的走廊,他們走到了一間宴會廳的門口,隨着王卓將沉重的木門推開,裡面的景象便展現了出來。
在裡面擺放着六桌圓形桌子,上面標着每一個清算師小隊所落座的地方,而牧閒所在的三協會則在右邊靠窗戶偏後的位置上。
在宴會廳的正前方有巨大的LED顯示屏,上面正停留在標準的電腦桌面,桌面上有着大量的文件,這些或許是待會會給他們展示的內容。
此時在他們之前已經有兩個協會的小隊到了,分別是負責暗殺,刺殺工作的四協,負責指揮的一協,除此之外,六,八,九協的人估計也很快就會到了。
同他們簡短地打過招呼後,牧閒等人便落座了下來,剛一坐下李俊就將窗戶拉了條縫隙,感受外面的冷風吹拂過臉頰。
很快,陸陸續續的其他三個協會的人也到齊了,在確定各自落座後,一協會的隊長便走到了LED屏幕之前,調試好了麥克風準備開始發言。
而這時候牧閒注意到了給六協會那批人安排的五張椅子,卻少了一個人,不知道是遲到了還是根本沒來,理論上這種會議是不允許請假的。
“咳咳,各位——”上面的那名男人刻意的擡高了聲音,這反而使他聽起來有些虛浮“目前各地所出現的異常現象越來越多了,這片相對安全的區域暫時不需要我們這些人手, 因此,本次將介紹各個清算師小隊後續的派遣安排。”
接下來他所介紹的事情是各地的異常顯現情況,當地的協會已經都在處理了,但是始終人手不夠,便從他們這些安全地區調遣人手。
牧閒雖然對於會議的內容記得很清楚,但是這一次仍然聽的很認真,他在試圖找出兩次會不會有不同點,但是可惜,並沒有。
這個所謂夢境一樣的世界其實不過是再一次將他的過往上演,他無法改變這裡的任何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試圖用這裡來改變未來的軌跡線。
既然已經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那麼無妨讓未來展現出更多可能性。
他在心中這麼想着,隱隱地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在寒冬之中霍然暖和了起來,赤紅色的概率之骰隨之顯現,在空中自己滾動了一下。
D100=100/100
秘作自己出現還投擲出了這麼大的點數?牧閒微微一愣,他不明白這種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但他迅速將概率之骰收了起來,在這種場合被發現使用秘作,他指定得受罰。
這時臺上的人已經講述完後續的行動安排,牧閒所在的小隊將會被派遣去支援東牧市的郊外地區,那裡異常涌現的較多,不過地方偏僻,人口也少。
這是他們隊伍的第一次轉移,牧閒記得在九月份還會有一次,緊接着就是十二月份,再然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牧閒發出一聲不爲人知的嘆息,眼神微微斜瞥向窗外,卻瞳孔陡然一縮,那本被他收起來的概率之骰,此刻卻漂浮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