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利箭散發着無比驚人的寒氣,如同流星雨一般覆蓋而下,嗖嗖嗖的刺耳尖銳的破空之聲。
殺招——披星戴月!
只見丁鋒月頭頂之上冉冉升起一輪金黃之色的彎月,身體覆蓋住像是漫天星辰的披風,耀耀發光、星河燦爛的。
一揮那星河慘烈的披風,剛纔那計攻勢迅猛的殺招瞬間就土崩瓦解,就連那冰冷的寒氣都消失不見。
在刑天慧還沒有來得及震驚之時,只看到那厲星子合攏那小拇指,伸出那根無名指。
快,太快了,幾乎就是瞬間擊中自身的。根本就無法閃避,而且非常的兇悍,那防禦最多也只是卸掉三成威力而已。
然而有利也有弊,這種貫穿性、近乎無法躲避、瞬間擊中的殺招,威力肯定不會那麼強大,能夠一擊必殺致命。
“然而,他這是看不起我嗎?”
刑天慧的心情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自己可是刑家最年輕的五階蠱師,突破五階比邢弘方只晚了一年而已,天縱奇才啊!
然而那厲星子對付自己根本就沒有用他那主修的人道,只是兼修的星道而已。然而這不是最可怕的,關鍵是人家兼修的星道都能狠狠地壓制住自己。
自己深受兩處創傷、陣腳大亂,而那個混蛋一副瀟灑飄逸、渾不在意的樣子,那種看不起被羞辱的感覺真的是……
“第三指!”
丁鋒月眼神之中依舊是老謀深算的樣子,小聲地念道着,伸出了中指。
“可惡,他究竟想做什麼?”
哪怕刑天慧再傻,此時也明白了事情的不對勁:把自己單獨引過來,要是爲了殺自己,對他而言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樣,也只是讓自己受了一些稍重的傷勢而已,難不成要虐殺自己,還是有其它的陰謀詭計?
“還算是不傻,然而時間已經晚了!”
隨着一聲奸計得逞的哈哈大笑,刑天慧那三處被洞穿的傷口之中形成三道粗如擎天巨柱的星芒之柱。
“你們就由着天慧小姐一個人追擊厲星子?”
邢弘方臉色鐵青地看着那一行人,厲聲問道。
“我們勸解了,是天慧小姐一個人說是鎖定了厲星子的氣息,要繼續追擊!”那人委屈巴巴地說出了實情。
“那你們不會跟着?”
“我們沒有那個速度,跟不上啊!”
“你們……”邢弘方也不好發作,他們說得倒也是實情。刑天慧這是上了那厲星子的惡當啊,還是太年輕、涉世未深,哪裡是那個老奸巨猾的厲星子的對手?
當看到那通天徹底的星柱之時,他就感覺不妙,急忙喚出已經突破進階到五階的捕風鷹,踩在其背上,振翅一躍、扶搖直上九萬里。
“來的夠快的,可惜太晚了!”
看着一臉驚恐的刑天慧,丁鋒月惡趣味地摸了摸她那吹波可破的俊美臉龐,道:“天慧,可惜你後知後覺就罷了,還非常的愚蠢。”
“你……混蛋!”
畢竟是文明有素養之人,罵人也罵不出什麼污穢難聽之語。
“惡賊休走!”
站在捕風鷹背上的邢弘方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混蛋,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殺招——浩然正氣!
轟!
一股無形的氣勢陡然爆發,輻射八方,席捲四面。這氣勢如山、頂天立地、巋然不動。又如蒼穹、俯瞰人間、洞徹萬物!
能讓宵小之輩膽戰心驚,甚至意志薄弱的,會徹底失去抵抗能力、跪地求饒。
然而丁鋒月是宵小之輩?他那膽子可謂說是爲所欲爲啊!至於正義邪惡,那更是一個消化,刑家那叫正義?不過是虛有其名的僞正而已,也只能嚇一嚇腦子有坑、意志薄弱的人而已。
“無趣!”
“竟然無效!”
邢弘方不由得更加重視起來,此人的心性要不就是骨子裡面的魔性、那要麼就是看清了所謂的善惡對錯,很可能就是後者。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麪神捕?我看也不過如此嗎?”
丁鋒月輕撫着下巴那縷長長的黑鬚,眼神極其的輕蔑。
“你竟然沒有逃走,就這麼等着我過來?”
從捕風鷹背上一躍而下,邢弘方也在打量着厲星子: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着巨大堅韌的力量;頭髮墨黑,襯托出他髮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袍服一塵不染、眼神非常的澄澈堅毅。
“我又爲何要走?”
“我只要輕輕一點,你這刑家的天之驕女可就香消玉殞。更何況,僅此你一人,我又何懼?”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刑家究竟與你何愁何怨?”
邢弘方按耐住殺意,但是那冰冷的聲音蘊含着無比的憤怒。
“當然有仇也有怨,不然我不會如此報復!”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三十多年前的喋血毒殺薛家之事。”
還沒有等邢弘方回答,丁鋒月就邊踱步邊講了出來,嗯、其實也就是把當初老叫花子敘述給自己的,轉述一遍而已。
“所以,這就是你刑家的正義?你那浩然正氣真的是可笑至極。”
被鎖困在星柱之中的刑天慧不由得臉色通紅,但還是強行辯解:“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噢,那現在你又想做什麼?補救嗎?”
“遲來的正義還算的是正義?”
刑天慧被一連三問懟得啞口無言。
邢弘方依舊面無表情,厲星子說得狠對,自己無法反駁什麼,但是並不會影響他。
因爲他和丁鋒月一樣,也早已經看清了善惡對錯的本質,所以這也是他爲什麼沒有心懷正義之心就能催動正氣蠱施展浩然正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