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閒拉淡扯結束之後,餘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真的是沒想到,周圍這麼多還不算隱蔽的人和事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搞得他都想將一隻眼睛換成偵查之類的蠱,然而光有這樣的蠱是不夠用的,必須要有那個心,細膩觀察,洞悉一切的八卦之心。
此八卦非彼八卦,丁鋒月要它是爲了偵查,蒐集,篩選……以獲取對自己有利有益的信息,更好地應對一切問題。
密林灌叢的海洋,飛禽走獸的天堂。枝連着枝,葉疊着葉,綠蔭蔥蔥,生機勃勃。沒有道路,人煙也極其的稀少。
所以這也是飛行的原因,南疆的路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可以這麼說,南疆本來沒有路,走得人多了,它也和路有很大的差距。
洞察秋毫蠱催動,從天空之中俯瞰而下,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映入眼簾,令人目不暇接。
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有的樹幹、樹枝上發出的氣生根從半空扎到地裡,漸漸變粗,成爲支撐樹冠的支柱根,形成了獨木成林的奇特景觀;有的氣根纏繞在其它的樹上,越長越粗,越長越寬,最後連接起來,把附着的樹絞死,形成了獨特的絞殺現象。
從空中飛行一是爲了快速便捷,二則是爲了安全,這深山老林子可謂之危機重重。
林子裡潛伏着各種奇異而危險的妖獸,那裡有大量兇猛繁多的蟲獸,植物上總是爬滿了咬人的蟻獸。地面潮溼的樹葉層下經常是又滑又軟的泥漿和腐爛的木頭。
蟲獸可不好對付,一出來就是一堆,成千上萬的,數量無比驚人。而且最爲關鍵的是難以對付,詭異難纏,在妖獸之中,蟲獸的危險程度絕對名列前茅。
誰說敵人僅僅是蠱世界的土著,這南疆的妖獸也是無比的難纏棘手。雖然不怕麻煩,但是也不想惹麻煩。
一縷白雲,像輕紗一樣,被微風徐徐吹送。有時候連綿不斷的鑲着金邊或銀邊的雲層在翻動;有時候,長空萬里,只浮現一朵一塵不染的白蓮;有時候,一縷縷散佈在蔚藍色的天空之中,如同輕紗薄霧一般輕盈優美……
活着多麼美好,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這一切多麼美好。
所以丁鋒月想要回到藍星世界的期望不是那麼急切,畢竟藍星世界正在爆發一場席捲全世界,誰也無法避免的浩劫。
充滿了不確定性,隨意性,不可控性……就像是一場浩浩蕩蕩的洪流一般,誰也不敢說在這場浩劫之中能夠保全自身,活到最後。
君不見,丁鋒月現在頭上的天命之子命格都不知道是輪換了幾次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它的第幾任載體,前面有多少人。
但是丁鋒月希望自己是它最後的一任載體,生的希望美好與對死亡的恐懼,他確實沒有勇氣面對死亡,也不想死亡,可以爲了活着付出一切的代價,無論是什麼。
“不要想着你自己能夠逃出去,也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你沒有翻盤逃生的機會。”卓念文看着被束縛在鎖龍柱蠱上的荊子墨,冷冷地出言警告道。
在無恥混蛋丁鋒月的折磨之下,荊子墨早已經不是那副風度翩翩、瀟灑風流的樣子,反而很憔悴、面白如紙、虛弱無比。
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依舊閃亮,不知道里面究竟隱藏着什麼?是恨意,是憤怒,還是報復……
荊子墨並沒有回覆卓念文的警告,他懶得回覆也沒有那個精力。在被壓制束縛自身力量的基礎上,受到了毒焰攻心這計殺招,簡直不死也得脫層皮。
屠興國說得狠對,又不是體道蠱師有那麼強悍的體質,可沒有多少人經受的住那樣的折磨,即使心志可以,但是身體不行。
但是屠興國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丁鋒月有意而爲之的。一個危險詭異無比的敵人,只有死了才最安全;但是現在不能殺他,那麼必須要採取手段最大限度地降低危險性。
“你已經見識並且親身體驗了什麼叫無毒不丈夫,我不希望你體驗什麼叫最毒婦人心。”
“告訴我通過南疆的最快的地形路線,不然的話,同爲影道蠱師,你應該知道影蛇噬心的滋味究竟如何?”
卓念文緩緩地繞着鎖龍柱,細膩雪白的纖纖玉指上涌現幾縷灰黑之色的絲線,逐漸地匯聚成一條條如同筷子一般的影蛇。
如同活物一般,不時時地吐出黑色的蛇信子,發出嘶嘶令人膽戰心驚的聲音。
丁鋒月從不知憐香惜玉爲何物,那麼卓念文也沒有花癡之心啊!真以爲長得英俊瀟灑就能爲所欲爲,就能讓變得花癡迷戀,甚至拋下理智乃至一切嗎?
不,對於卓念文來說絕不可能。要想成爲女皇陛下,這些小女兒姿態必須要拋去,不過她好像也從來也沒有過。
沙啞虛弱的聲音響起,緩緩地念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你和那個混蛋其實都是一樣狠毒,只不過你隱藏得比較深而已。”
卓念文只是笑笑不說話,荊子墨說得不錯,自己的狠辣狠毒程度絲毫不弱於丁鋒月,只不過隱藏得很深而已。
正如讓丁鋒月暗殺飛狐幫幫主古亦玉一樣,對於原先挺熟關係還算可以的同性的女人,她也能下得去手。
不過是間接下手,不是直接,然而本質都是一樣的。
當然不是因爲端木青雲那個死舔狗,而是因爲那個蠢女人一味地敵視針對,影響了鐵血娘子軍的安全穩定與發展趨勢。
那麼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武則天可以爲了穩定自己的皇位,殺了自己的幾個兒子,那麼這又算的了什麼?
荊子墨擡起頭,看到了那雙澄澈靈動的眼睛,眼神卻和那個混蛋如出一轍,陰狠、冰冷、邪氣凜然甚至是暴戾……
不過就在此時,百花月華蠱屋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卓念文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好不容易穩住步伐,卻聽到了外面暄亂嘈雜的聲音。
還真是開門見血,沒走多久竟然就遇到了麻煩,看來這去往藍星世界的路途並不會順利,很可能又是一場取經之路。
“怎麼回事?”卓念文眉頭緊鎖起來。
“有大羣的鳥獸攻擊我們,不過現在已經得到了扼制。”一清脆的聲音回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