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凡跟着她們穿過草叢,上了一輛越野車。
經過介紹,白羽凡得知,女青年名叫麗莎,美洲聯盟美國總部佛羅里達州人類抵抗軍分部小隊長,那婦女叫桑妮,黑人青年叫奧爾,是兩嬸侄。
白羽凡謊稱自己是美國華人,作爲小說作家的白羽凡,隨便作個故事是等閒。
越野車穿過一片小草地,都不知道因爲在郊外,還是因爲面臨末世衝擊的原因,行駛之處,到處荒無人煙。
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越野車鑽進一座山林,密林幽幽,時而有野獸出沒,外表看來,是人類尚未踏足的原始聖地。
只是再深入一些,白羽凡便發現山林深處的一個相當隱蔽的山洞洞口,居然有道鐵門。車子放慢了速度,靠近山洞,鐵門緩緩開啓,麗沙駕駛着越野車開了進去。
洞內居然很寬廣,透過微弱的燈光,隱隱見到周圍停了好幾輛車子,還有各種各樣的武器。山洞洞壁佈滿電線及儀器,其中一個話筒響起了。
“下車接受檢查。”
麗莎意示衆人下車,一道亮光掃過,話筒再次響起。
“麗莎,歡迎回來。”
麗莎微微點點頭,轉頭掃了白羽凡一眼,掩嘴而笑,似乎又想起了之前白羽凡的醜態。他對桑妮笑道:“桑妮,他這套衣服與我們的裝扮格格不入,你去準備一套軍服給他換上吧。”桑妮應了一聲,與奧爾往洞側的一個小山洞鑽了進去。
白羽凡有點好奇,湊過頭低聲問道:“麗莎,剛纔的檢查,是檢查什麼?”
“沒什麼,只是X光檢查,仿真人的僞裝越來越成熟,電子監測儀未必準確。你跟我來,我們去見見司令。”說完,麗莎便帶着白羽凡往山洞深入走去。
走了數十米,又是一道鐵門,穿過鐵門,便是一條人工挖掘的隧道。隧道洞壁鑲着鐵製管環,管環頂端隔十來米便有白熾燈,每隔數十米有個吹水口,在隧道中,光線充足,空氣清新,而時還有涼風吹過。
通過高科技手段,洞內真正做到了與外界隔絕。
隧道如迷宮般縱橫交錯,只是沿途有不少指示牌指示,時而有穿着軍裝的人經過,他們大多手持武器,全民戒備。
走了一會,穿過一道鐵門,來到一間頗爲精緻的辦公室。
麗莎輕輕敲着門,“司令,麗莎前來報告。”
“請進!”
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
麗莎領着白羽凡走了進去。
這間辦公室並不大,但計算機、對講機、武器等全部整齊地擺放着,一名60來歲的中年人正拿着筆在一張地圖上比劃着,這名中年人方臉盤,肩寬魁梧,頗有威勢。
“麗莎,辛苦了,請坐。這位是……”司令的聲音有點嘶啞,充滿了歷盡滄桑的味道。
“司令,這是在外面偶爾遇見的華人,叫白羽凡。”
司令連忙站起他那高大的身軀,禮貌地點點頭,笑道:“歡迎,白羽凡,我叫湯米德,是這個基地的司令。”
白羽凡唯唯諾諾。
客套一番,湯米德詢問起外面的情況,他問道:“麗莎,外面的情況怎樣了?”
“司令,我們的戰機與母體偵察機同歸於盡,恐怕基地的位置已經暴露了。”麗莎那嬌小的身軀筆直地站着,說話不帶半點情感,完全是軍人向上司報告的口吻。
湯米德皺眉沉思,他聚精匯神望着辦公桌上的地圖,手指移向東部某處,突然像下定了決心,右手按着對講機說道:“我是湯米德司令,傳我命令,所有非戰鬥員移至東部H避難區,所有戰鬥員進入戰鬥狀態,10天內,爭取全員撤離。”
發佈指令後,湯米德擡頭對白羽凡說道:“小夥子,拿起槍吧,這個世界需要我們的努力。”
白羽凡感到很奇怪,從蓋亞給出的救世提示得知,人類已經制作出反智能計算機病毒,爲什麼這個基地的人類仍然一籌莫展?他忍不住問道:“司令,我們人類是不是已經制作出反智能計算機病毒?”
湯米德一聽,臉色微變,友好的臉孔頓時變得冰冷,他暗暗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有人告訴我的。”白羽凡不知爲什麼,突然感到一絲寒意,不管是湯米德還是麗莎,態度突然間大變。
湯米德朝麗莎點點頭,麗莎突然一手執着白羽凡將他摔倒在地,她身子壓着白羽凡,短刀已抵住他的脖子。
“你是不是母體派來的奸細?快說。”短刀處已滲出血水。
白羽凡大是不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原先還十分友好的麗莎爲什麼突然向自己發動突襲,他顫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人類……”
“報告司令,外面有機械犬潛入森林。”外面一名軍人匆匆跑進來說道。
司令立刻喝道:“全員進入戰鬥狀態,麗莎,將他先關起來,一切待拷問清楚後再說。”
“拷問?”白羽凡心裡一寒,想起變異王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與其再受一次那樣的折磨,他寧願死。
“走!”麗落喝道,她用手扣將白羽凡的雙手扣在背後,壓着他走出辦公室。
“麗莎,我是人類,不是奸細,我說錯了什麼?”白羽凡百思不得其解。
麗莎瞪了他一眼,俏臉上的溫度又降了幾分,“你爲什麼會知道反智能計算機病毒的事?這可是高度機密。”
白羽凡心中一動,終於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既然是對付母體的秘密武器,外人當然不知。
麗莎將白羽凡壓到一間密室,用一把大鎖釦着,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充滿鄙夷之色,與她嬌俏的面孔格格不入,她冷冷地說道:“你是人類,這一點可以確定,但你卻幫着母體做事,天理難容,待事情處理完畢,你如果再不說真話,我們會要動刑,你好自爲之。”說完,麗莎氣急敗壞地急急奔了出去。
白羽凡嘆了一口氣,他原本以爲可以在這個末日世界找到依靠,不再孤單,甚至與人類聯手一起救世,可惜事與願違。麗莎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又說明了什麼呢?是失望?還是怎地?
他想像出鑰匙解開手扣。
白羽凡已經是D級異能者,現實出鑰匙輕而易舉。
他坐在地上,鐵牢發出陣陣寒氣,使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麼辦?走還是走?走出這牢房很容易,但要走出山洞逃出去,太難了。”他思前想後,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白羽凡乾脆閉上眼睛休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槍聲不斷響起,由遠至近,慘叫聲,呻吟聲越來越大。
“難道真的有入侵者?”白羽凡暗道,他慌忙撲到鐵欄處往外望。
有好幾個受傷的軍人一拐一拐地經過,他們面色慌張,而他們後面,不斷響起槍聲。
麗莎掩護着好幾名傷者,她的左臂已中槍,右臂拿着支手槍不斷射擊,她再怎麼強制鎮定,但她的臉孔已完全出賣了她,恐懼、絕望在她的俏臉上表露無違,經過房門,她慌亂中掃了白羽凡一眼,然後繼續後退。
“哎喲。”麗莎慘叫一聲,她的左腿已中了一槍。
“發生了什麼事?”麗莎已經退到角落,白羽凡在牢房內根本看不到發生什麼事。
“咚、咚……”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隻拿着手槍的鐵手漸漸在白羽凡的視線範圍內出現,這鐵手的主人,卻是一個人,一個滿臉鮮血的人,只是已經撕裂的皮膚下面,卻是閃閃發光的金屬骨架。
仿真人。
仿真人看也不看白羽凡,子彈射穿了它的衣服及皮膚,卻穿不透它的金屬骨架。
白羽凡嚇了一跳,想起現世有部電影叫《審判日》,這情景與電影中如出一轍。
“這可是位面世界,不能用現世的常識來估算,超科學的出現並不奇怪。”白羽凡等仿真人走過後,急忙現實出鑰匙解開鐵欄的鎖鏈。
前面再次傳來槍聲及叫喊聲,麗莎獨自一人坐在地上,她一邊盤伏着後退一般向仿真人開槍,仿真人的手槍的子彈打光了,它扔掉槍,生硬地舉着鐵腿,一步一步靠近麗莎。
麗莎眼神絕望,臉孔扭曲,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前一刻。她絕望地着白羽凡,白羽凡從她的眼內,同樣看出恐懼。
這個堅強的戰士始終是女人,就算怎樣強裝堅強,事實上,她與一般女人無異,同樣軟弱。
白羽凡知道自己無能爲力,但眼見這個柔弱的女人,這個曾經救了他一命的女人,看着她被仿真人屠殺,他仍是於心不忍。他發現走廊上方有個承託着一條大水管鐵架,心生一計,他馬上拉着鐵架爬了上去,沿着鐵架走到仿真人的上方。
仿真人仍緩緩走向麗莎,對白羽凡不屑一顧,它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麗莎。
眼看仿真人離麗莎不到2米,白羽凡拼命想像,手上已憑空出現了一塊超過一噸重的黑色鐵塊。鐵塊落下,直接砸在仿真人的頭上。
“碰”仿真人再強,也支撐不了重達一噸的鐵塊,立時被砸得趴下。
白羽凡大喜過望,正想歡呼,卻見仿真人雙手不斷掙扎,眼看鐵塊就要被它推開。
“對,這是機器人,不是生物,必須給它致命一擊。”白羽凡經過上一次末日的洗禮,勇氣大增,他立刻從上方跳下,手中已出現一支大鐵尖刺。
“喝!”白羽凡一尖刺刺入仿真人露出鐵塊外的頸部。
“噝噝噝”的聲音在被刺穿的頸部中傳出,火花閃爍,非常駭人。
仿真人勉強掙扎了兩下,便停止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