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行進的隊伍,張天羽抱着長弓走在最後。這些神情狂熱的人們,這些渴望自由、權勢的人,正排着稀稀拉拉的隊伍趕往馬氏羣落的聚居地。
“這樣的一羣人去偷襲一個規模比自己要大得多的羣落,究竟有多少勝算?”張天羽並不看好即將發生的事情。但是張天羽並不想說出自己的擔心,現在張天羽在羣落中既不屬於羣落中的長老,也不屬於許雷的“屬奴”,這種類似寄居者的身份讓張天羽不能對羣落的事情發表過多的言論。
“不用擔心!他們爲了自由和自己的將來會拼命的!奴役別人永遠是種讓人瘋狂的誘惑!”許雷似乎是看出了張天羽的心事,在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你會幫我的,不是嗎?”
看着許雷胸有成竹的神態,張天羽“哈哈”的笑了兩聲。
“那些羣落裡的寄生蟲!”
“只知道鬥嘴吵架的笨蛋!”
由三個人組成的狩獵小隊一邊走着,一邊談論着,馬氏羣落中因爲爭權躲勢而引發的爭吵愈演愈烈。
頂着一大堆樹枝和乾草的許雷和張天羽,都小心的脫去僞裝拉開了弓箭,原本張天羽想帶着步槍,但是許雷制止了,他不想給人藉助外部勢力的口實。“嗖嗖!”兩聲箭響,正在談論的兩個人,應聲倒地,另外一個人急忙想逃跑,可惜接着也被射倒了。許雷看着正放下弓箭的許天鋒,自己的這個弟弟同其他人爲了權勢不一樣,他現在所想的只有一個復仇!許東是他唯一的兒子。一路上許雷獵殺了所有馬氏羣落外出的狩獵隊,沒放過一個活口,對於這些人在獵殺時所用的僞裝技術,張天羽深感佩服,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
臨近深夜,許雷羣落的人終於摸到了馬氏羣落的聚居地,偌大的羣落中靜悄悄的,像是一個在安睡的裸女。看着眼前的一切,疲憊的衆人馬上把疲勞一掃而空。幾米高的木臺上,警戒哨正迷迷糊糊的站在上邊,接着又帶着胸前多出的長箭趴下了。見張天羽解決了哨位,許雷一揮手,開着弓和握着刀的人慢慢滲透進了聚居地,絲毫不知道大禍臨頭的人們正在帳篷裡發出囈語和呼嚕聲。聚居地的區域劃分的很清楚,這也讓屠殺進行的很順利,直到現在許雷對自己的偷襲還是非常滿意。暗夜裡的屠殺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長老區中的老人、男人和孩子都成了刀下鬼。
舉着一把鐵刀,撥開帳篷後,張天羽小心的走了進去。寬大的木牀上,一個乾瘦的男人被兩個風韻的女人夾在中間,張開的嘴正把呼嚕打的震天響。走到牀邊,張天羽把手中的鐵刀對準了張開的嘴巴,用力向下一按後,乾瘦的男人抓住刀刃拼命的蹬起腿來。扭動的身體沒發出一絲的聲音,不斷的掙扎驚醒了兩個赤裸的女人。
“噓!”張天羽笑着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前,兩個女人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一個強忍着沒發出任何聲音,另外一個卻張着嘴巴正在蓄力,“噗!”張天羽右手突然一提刀,鋒利的刀鋒一下切開了正要喊叫的女人的喉嚨。
“對!就這樣,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現在跟我出去!”開始就沒發聲的女人用手捂着嘴,驚恐的看着另一邊想壓住頸動脈,卻在不斷抽搐的女人。張天羽的話就像是魔鬼在囈語。
“啊~!”一聲慘叫說明偷襲已經被人發現了,張天羽急忙跑出了帳篷。
“點火!天鋒控制住屬奴區!有人亂動就殺了他們!”許雷高聲的喊着,屬奴區很快就被許天鋒帶人隔離開,有幾個想跑向長老區的屬奴被當場射成了豪豬。長老區的帳篷被迅速的點燃,在刀下都留下性命的女人被集中到一起。
許氏羣落中那些被給予自由的屬奴已經殺紅了眼,長老區中每一個陌生人都成爲他們攻擊的目標,甚至是自己羣落的人也不例外。許雷興奮的看着這一切,這些人殺的人越多越好,這樣合併馬氏部落的時候就會更容易。
“殺了他們!射箭!快!”許天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那些忠於主人的“屬奴”終於忍不住了!
隔離開屬奴區的人一邊射箭一邊後退,揮舞着各種工具和武器的馬氏羣落“屬奴”步步緊逼。馬氏羣落之所以比許氏羣落要大許多,就是因爲“屬奴”的數量,這也是爲什麼許雷敢於偷襲馬氏羣落,而且先解決長老區的所在。
“跟我上!敢於反抗的人都要殺掉!”看到全部燃燒的長老區帳篷,許雷對着自己的部屬高喊道。
看着沒跑出一個人長老區,張天羽知道馬氏羣落所有的上等階層都完蛋了。“屬奴”的抵抗不過是徒勞的,面對這樣的結果只能是毫無意義。
“所有的長老都被殺了!你們馬上停止反抗,不然只有死路一條!”踢翻了一個揮着木棍的“屬奴”後,張天羽帶頭喊着,很快許氏部落的人都喊起來。
“放下武器!你們的長老都死啦!”
“你們已經被我們打敗了!”
勸降的喊聲中,屬奴的反抗慢慢弱了下來,最後變成了兩夥人的相持。許雷的偷襲行動雖然成功的殺光了馬氏羣落的長老,但是似乎並不能兼併了事實上已經滅亡了的馬氏羣落,因爲這裡數量龐大的“屬奴”對許雷沒有任何歸屬感。
“加入我們,你就是羣落中的自由人!沒有人會去強佔你的財產!你會保留你的一切,食物、女人和孩子!”從人羣中走出的許雷大聲的說。這個出乎意料的條件,讓每個“屬奴”都愣住了,自由!這意味着自己不再成爲一個任人宰割的奴隸,自己的子女世世代代都不會成爲奴隸。
“你們會成爲我們中的一員!請放下你們的武器!”許雷又誠懇的說了一句。聽到許雷的話後,“屬奴”們猶豫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身後的家屬們抱在一起小聲的哭泣起來。
“自由!”張天羽帶頭喊了起來,許雷這個中年人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普通。
“自由!自由!”所有的人都高聲的喊起來,自由像無法抑制的宗教狂熱一樣讓每個人興奮。
許天鋒按照許雷的吩咐帶着新歸附的這些部民留在這裡,順帶整理原馬氏羣落所留下的財產,其他的人返回原部落。
“你這是爲了你自己牟利!你的決定沒經過我們的許可!你這個騙名聲的騙子!自大狂!”各種聲音在許雷的身邊叫囂着,許雷對這些像猴子一樣亂跳的長老只有一句話。
“我是羣落長,我在行使我的權力!”
歸路上,許雷的身邊一個個長老不斷的抱怨着,最後演變成爭吵,張天羽靜靜的看着這一切。那些沒有滿足慾望的長老們,對許雷把所有的俘虜都變成部民的決定非常的不滿,在無法改變許雷的決定後,這些人準備回到羣落後召開長老會議。得到這些人的決定後,許雷嘆了口氣,在這些貪婪的人面前,私利纔是他們所考慮的。
“唉,羣落要發展的第一步剛剛開始沒想到會這樣!”許雷小聲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應該看看那些屬奴的眼睛!”張天羽突然在許雷的身邊說,張天羽的這句話讓許雷吸了口氣後,笑了起來。
“我做的事情沒錯,我會繼續做下去,不論用什麼方法我不會改變!”許雷堅定的說。
返回部落後,許雷並沒看到許馨,這個女孩又到少部族長那裡去了。看了眼張天羽,許雷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天羽一臉的無所謂。
“羣落長大人,長老們請你參加會議!”許雷的帳篷外有人傳話。
聽到外邊的聲音,張天羽對着許雷點了下頭後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已經成爲部民的雪梨應該不會在裡邊了。
進到自己的帳篷後,張天羽意外的看到雪梨正在整理自己的牀鋪,幾個新鮮的野果放在牀頭。
“主人,你回來了!”看到張天羽的出現,雪梨似乎很高興。
“你現在是個自由人了,叫我的名字就可以。”張天羽也很高興有人能問候自己,坐到牀上後,拿起一個青蘋果吃起來。
“張天羽,羣落長有請!”張天羽的帳篷外也有人傳話了,這讓張天羽非常的意外,長老們的會議應該同自己沒什麼關係。
看到雪梨稍微緊了一下的臉色,張天羽馬上感覺這事情有點問題,“好的,我這就來!”
對着雪梨笑了下後,張天羽跟着傳話的人走了。會議室中靜悄悄的,張天羽想象中的爭吵並沒有發生。看了眼帶路的人,面色如常的他手正緊緊的握着腰際的骨匕。看着張天羽頂着自己的手,帶路人笑了下後,同張天羽做出了同樣的神態,兩個人的臉色都在瞬間變冷,帶路人抽出骨匕的同時,張天羽也抽出了左胸刀鞘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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