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一師不悔

幾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韓直言一看竟是門下的弟子,按下不安怒喝,“如此成何體統?”

幾人被喝後立刻平了一口氣,緩道“上……仙,大…師叔打傷了幾個韓門弟子……”話還未完,卻見強光一閃,坐檯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大家面面相覷,意料大事不妙,而後一同出了殿門。

劍光四射,劍上盤着青龍,持此劍的人在羣中特別顯眼。

“都退下。”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情紫周圍的人都退後了。

長兮還沒有發話,倒是一人耐不住了。

“你敢傷我門弟子。”韓直言一出就是殺招,直逼情紫的命門,奈何長兮揮出的一道藍光阻止了直言。

“韓族老這是想滅口。”無夜的聲音不響,剛好可以讓周圍的人聽個清楚。

“欲傷本門弟子,本就是罪無可恕。”韓直言不由多看了幾眼無夜,那眼神中光芒一過。

興許是這句話的前半句讓長兮舒坦,到沒有過多的提問,他看向了立於不遠處的情紫。

情紫持着劍,同樣凝重地看着長兮。

罪靈臺邊,師徒對峙,也許是曾經的師徒。

“你是下任帝王。”平淡無波陳述事實。

“從我離開的那日起就不是。”反駁。

“行事不考慮蒼生,你還有沒有責任?”質問。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合格的帝王,我弟弟也許比我更適合那個身份。”極具婉言推辭。

沉默了許久,長兮眼中是濃濃的失望。

“你爺爺當初和我說過,要好好引導你。我自認問心無愧地教你,可你呢,可負了他們的意願?”

無夜默不作聲地定在一旁,他沒有弄錯,上仙確實教了情紫無數的東西,非一般的仙術,人間極致的帝王術……任何一樣都可以成爲一個人上人。

原來上仙不僅與情紫,連他的先輩都有不曾道出的淵源。

“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九泉下的先皇祖輩?”

“是對不起。”情紫深深地看了一旁的無夜,屈膝跪下了,“師傅,我自認沒資格做你的徒弟,既然又收了七衣,此刻我便不是你徒弟,便無需顧及師徒之情,師傅你再也不用難堪。”

說罷,在衆人眼下,他突兀地一刀劈向了罪靈臺。罪靈臺雖是處罰弟子的地方,卻也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這一刀下去,反噬不說,嚴重的還毀了一身修爲。

情紫如此做,就是告訴衆弟子,他不再是飄渺的人,連生世不是。

這讓長兮的顏面何存?

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些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可罪靈臺沒有散光,那意味着……

。。。

情紫看着眼前莫名出現的一把劍,淡笑了聲,“你說過不會阻止我的。”

無夜的表情嚴肅,“沒了上仙徒弟的身份,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可你已經是了麼?”情紫看着他的瞳孔,緊緊追問。

沒有回答,在抵住了最關鍵的時刻,無夜放下了手中的劍,退到了罪靈臺上。

突然,手中的劍自行斷裂。情紫訝然,一指無夜,“你這是?”這又是演的哪出?

“這是上仙賜予的伏魔劍。”句句鏗鏘有力,足夠讓所有人難忘。

什麼時候的稱呼變成了上仙?

無夜輕笑一聲看向了他最想看的人——此刻的長兮已再不是平靜的容顏。在場凡是認得此劍的人無不大驚失色,伏魔劍斷裂,威力不在,永絕於世。

但伏魔劍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斷裂吧,衆人凝滯氣息,這可是大事……

誰也不知道長兮心中澎湃,波濤翻滾,反了反了,全都反了!這個孩子頑劣卻不失勤奮,有些小智不失固執。

他……他竟然說墮魔就墮魔。

墮魔,那是條與修仙背道而馳的絕路。

這個七衣,壓根不知道墮魔的後果麼,他此刻非常的憤怒,出現了一絲不能控制的情緒,就算……他再怎麼不承認,也不能那自己的未來開玩笑……說到底是做他錯了什麼?

“七衣!!”

在罪靈臺上斷劍,無非想告知門中弟子,自己再也沒有資格呆在飄渺。無夜笑得很舒坦,他覺得自己沒有了什麼負擔。從罪靈臺上緩慢走下,口中泛着血絲。如此,像一個從暗夜裡走來的精靈。

“七衣……”墮魔是什麼樣的,會殺了他們嗎?

大家無不瞪着眼睛看着他,神情中還有些驚恐,彷彿下一步他將要將他們全部吃下。

無夜的聲音異常冰冷,“如你們所見,我墮了魔,就不再是上仙的徒弟。”

情紫不敢置信,“你……”

無夜平淡一笑,明眸豔麗,他何曾不想讓師傅爲難,既然師傅收他也是別有用意,心中無他,他又何必佔着這個位子。況且,這樣又能光明正大地幫助情紫了。沒錯,他暫時的快樂,目前的修爲,是情紫給的,他支持情紫一切,自然不希望情紫走到喪命這一步。

看着眼前人,那咫尺天涯。

。。。

突然眼前一晃,出現了一個人。

藏青道袍,雪白長段,烏髮飛揚,只是鳳眼中飽含慍怒,“你曾答應過我什麼?”

有朝一日,長兮若對不起他。

無夜心中仍是疼痛,嘴上不依不饒,“乾三,你我初衷本就不同,你憑什麼來要求我?”

乾三眼中閃過一絲快得讓人看不見的受傷。

“憑什麼?”乾三陰陽怪氣了一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來提起無夜的衣領,即刻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

“杵在這裡做什麼,通通回去。”長兮感覺自己現在特別亂,說不出的緣由。

“上仙!”直言不甘心無夜就這樣走了。

“回去!”

。。。

流光飛灑,流年不變。

一陣天旋地轉,無夜被拋在了一座雕花閣樓前。

無夜摸着摔痛的屁股,低咒,也不憐香惜玉些。

“你需要憐麼,絕情崖,罪靈臺,別人幾生都不會碰到的東西全讓你佔了,這面前的樓閣想來也不遠了!”還是那個陰陽怪調,此刻的乾三似是陌生。

飄渺三絕,算上面前這樣,啊呀,這是清水樓閣,反應到的一瞬間,無夜也特別的驚訝。

“你似乎真想去?”見無夜死不悔改,乾三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第一個進去的人……”

無夜似乎有些興趣,睜大眼睛仔細聽着。“罷了”乾三倒不說了,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無夜的好奇已經被勾起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若告訴我,我也告訴你個秘密。”

乾三這才瞄了兩眼無夜,似乎也想知道無夜的秘密,這傢伙身上的秘密簡直多的裹住了真實的自己。他道,“跟你一樣有一雙勾人的眼睛。”無夜嘴角不由抽搐,你這是在誇還是損?這倒不是重點,無夜想起了起初很多人見到自己的時候,都誇了自己這副明眸。

“不過,他比你有能耐,有骨氣,能承擔,不退縮,不逃避……”

停停停,這有些詞似乎都是描述同一個意思的,這乾三想表達什麼呢。

不知乾三從何處掏出一罈酒,拍開封泥,咕嘟咕嘟一飲而下,嘴裡着嘟囔着,“他進去以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然後呢”無夜一把搶過乾三手中的酒,一灌而下,晶瑩順着嘴角流下。

乾三面色微紅如桃花相稱望着無夜,“他是我弟弟,拜在了長兮門下,而我拜在了長兮師兄的門下。但自進了清水樓閣以後,我就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無夜依舊再灌酒,而乾三歪着腦袋苦笑,“進了清水樓閣註定有去無回,是我始終不肯相信,他畢竟是長兮第一個徒弟。我不停追問長兮,一度對戰。”

難怪,那日第一次見面素方會失態,原來他像極了那個人,也就是長兮的徒兒。

素方如此在乎他,將絕學授予他……

素方替他出惡氣,素方醉酒……

一剎那,所有的疑問消散。

“那石洞是他曾呆過的吧?”

他無須素方回答就知道答案,問問題是渴求那幾率很小的不是。

希望素方是因爲他自己,無夜而做,不是那個別人。

現實怎麼就這麼殘酷呢?

原來兩個都將他看成了別人,那短暫的溫柔都是建立在替身的基礎上的,請這是什麼感覺,不甘吧?

他想肆無忌憚地大笑,想徹徹底底地瘋癲。可是,現實告訴他,他不能。

看着乾三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無夜笑了。

“素方,謝謝你給我這個瞭解的權利。不過我覺得,我還是繼續做我自己。”無夜覺得自己當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除此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對於你弟弟,我希望你節哀。”

“砰”很脆耳,那酒罈碎了。

那一片片晶瑩慢慢滲出,再慢慢淡去。

“你的秘密我纔不稀罕。”不顧再美的酒了,乾三眯着眼,齜牙咧嘴,“方纔我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百般醞釀的話你一點也沒聽進去?”

無夜乾笑,這下惹怒他了……

自然不是,怎麼沒聽進去,他聽了呢,深深地烙在了心上,無法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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