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土匪走了過來,那個高大的土匪問道:“你們是做什麼的?”
要誠回道:“我們是放羊的,剛纔是又渴又餓,便在此地烤了點東西吃。”
那個土匪說道:“此地土匪很多,吃好了早點離開吧。”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求真抓着的那隻羊又開始掙扎起來,不停地蹬腿。求真使勁抓住它的兩條後腿,它拚命地蹬腿,拖着求真慢慢向前行。
那個土匪見狀便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天成機靈地回道:“他是我哥,腦子不好使。我們自幼無父無母,他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故而我們放羊砍柴時都帶着他。”
求真此時擡起頭,他衝着兩個土匪傻笑,臉上都是泥巴和草,乍一看還真像個傻子。
連土匪都覺得他們可憐,給了他們一錠銀子,買下了幾隻羊後離開了。
要誠叫求真和天成在此地等着,他自己要尾隨着這兩個土匪。他遠遠地跟着,一路上做好了標記。穿過逶迤的山路,他們來到一處懸崖,懸崖下面是一片空曠的平地。他覺得再跟過去容易暴露,他便躲在一旁觀察着這兩個土匪。當這兩個土匪走到平地中央時,懸崖壁上倏忽間冒出兩個人,他們打過招呼後這兩個土匪繼續向前行了。少頃,這兩個土匪消失在要誠的視線裡。
隨後要誠迅速從原路折回,叫上求真和天成,他們準備繞開懸崖下面的那片空曠平地,從懸崖後面穿過去。一路上都是野草荊棘,他們用砍刀纔開出一條路來。待他們走到懸崖的盡頭時,一條大河橫亙在他們前面,對岸羣山綿延,層巒疊嶂,一眼望去空無一人。
他們走到河邊,仔細查看了一番。河邊上有船停泊過的痕跡,但是附近未發現任何船隻。沒有船隻他們便無法過河,他們決定先同大夥會合,再商議對策。
他們回來後跟大夥說了今日的經歷,大夥都覺得土匪窩就在對岸那山上,不然不會在懸崖上出現放哨的人。現在最大的困難是如何到對岸的山上去查探,就算有船隻,一到河面上便會被對岸的土匪發現。有人提議抓住那兩個放哨的,拷問一番便可知道對岸的情形。但是又有人覺得此舉不妥,太過冒險,萬一抓住他們之前他們給對岸發了信號那便前功盡棄了。
天閔說道:“事到如今,已別無他法。我們設法把那兩個放哨的從懸崖壁上引下來,而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迅速抓住他們。不妨冒險一試。”
大夥覺得此法子很是冒險,但又沒有更好的法子。以是,此事便這樣定了下來。由求真去把那兩個放哨的引下來,其餘人躲在暗處,那兩個放哨人一過來便將他們摁住。
天閔他們來到懸崖邊,躲了起來,求真趕着幾隻羊來到懸崖下面的空地上。那兩個放哨的一看到求真便從懸崖壁上冒了出來,其中一個大聲問道:“幹什麼的?”
求真回道:“我是放羊的。”
那人說道:“放羊的,到別處去放。”
求真說道:“嘿!莫非此山是你們的不成。”
那人回道:“此山就是老子的,快滾吧。”
求真說道:“老子就在此放羊了,怎麼着?”
那人憤怒地說道:“你小子膽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老子一根手指捏死你。”
求真不屑地說道:“龜孫子,你敢下來,看老子不弄死你。別說你一個人,就算你倆一起上,老子亦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們。”
說着他又扔了些羊糞過去,扔在了那倆人的臉上。此時這倆人被激怒了,他們衝了下來,等到了求真面前時,求真撒腿便往回跑。等他們追到天閔他們埋伏的地方時,天閔他們一擁而上,把這兩個放哨人摁住了。
此次行動相當順利,算是首戰告捷,大夥都歡呼雀躍。那兩個放哨人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你們是何人?爲何要抓我們?”
天閔說道:“你們做土匪的,早該想到有這麼一日吧。”
這兩個人同時回道:“什麼土匪啊,我們是良民。”
天閔扇了他們幾個大嘴巴子,提着其中一人的衣領問道:“對岸山上有多少土匪,山下把守的有幾人。”
那人回道:“我不知道,我們是此山下的村民,來此砍柴的。”
天閔說道:“不給你們點顏色是不會說了。”
天閔吩咐把那人的同夥打一頓,他那同夥被打得嗷嗷叫。那人嚇得汗如雨下,他看着滿地打滾的同夥說道:“我們只是在這放哨的,如若有官兵或者不利於山寨的人來此,我們便會向對岸發送信號,他們便會準備起來。山上有多少人我們亦不知道,我們只知道船隻去對岸時,一上岸便會出現兩個把守的,就這麼多了。”
天閔吩咐繼續打那人的同夥,他那同夥被打得直叫娘,頭破血流地滿地打滾。那人被嚇得直哆嗦,連連叫道:“別打啦,你們別打啦,我們只是個小角色,都是新來的,根本未進過山寨裡面,只能在此放哨。對岸那兩個把守的亦是新來的,亦未進過山寨裡面。我們知道的並不多。”
天閔叫道:“繼續打。”
那人跪了下來,說道:“別打啦,求求你們別打啦。你們就算打死我們,我們所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寨主是不會讓人我們新來的進山寨裡面的,別說山寨裡面了,就是對岸山上亦不讓我們上去,山路上亦有人把守。”
天閔吩咐不要再打了,他問道:“前幾日有個新娘被擄到山寨,可有此事?”
那人回道:“確有此事,後日那新娘要跟寨主成親了。”
天閔大叫道:“什麼?跟土匪成親。”
那人說道:“我們亦不想當土匪,實在是沒法子了才上這兒來的。”
天閔問道:“過河的船隻藏在哪裡?”
那人回道:“河邊一山洞裡,這船隻能坐三四個人,大船在對岸。”
天閔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你的同夥和對岸的那兩個把守的又是哪裡人?”
那人回道:“我叫江印,家離此地亦不遠,他們幾個不是這裡人,是將樂的。”
天閔又問道:“你們是一直在此放哨,還是有人會來跟你們調換的?”
江印回道:“有時三四日換一次,有時一兩日換一次,沒個準,是三日還是四日,或者一兩日,全由對岸山上的人安排。那邊會吩咐岸邊那兩個把守的划船過來,我們便會去對岸把守。今日我們剛對換了過來,本來是在對岸邊把守的。”
天閔吩咐把此二人綁起來,綁到一邊的樹上。大夥都覺得此夥土匪太狡猾了,安排幾個新人放哨,即使被抓住對山寨亦沒什麼損失。現在無法得知山寨裡面的情形,下一步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