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日,求真來到饒平地界。遠遠便看到城門口聚集着一堆人,以是他加快了步伐欲上前一觀。到了城門口,只見衆人都圍着一張告示。告示上畫有四個人像,其中一個三角形的臉上長着一個鷹鉤鼻,嘴角長着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痣,其餘三人蒙着臉。告示上寫着此夥案犯在本縣打劫殺人,暴戾恣睢,有提供線索者賞銀五十兩,抓住案犯者賞銀兩百兩,饒平縣衙。
衆人皆議論紛紛,有的擔心會碰上此夥匪徒丟了小命,有的則調侃他們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是不會入匪徒法眼的,還有的眼裡都是賞銀。其中便有三個後生在一旁商議着如何得到這筆賞銀,但這又是極爲冒險之事,匪徒有四人,他們只有三人。他們正這樣嘀咕着,被一旁的求真聽到了,他湊過去說道:“我可以加入你們。”
他們一看是個郎中,興許受傷時有用,便欣然接受了。現在是四對四了,人數上對等了。他們覺得真打起來亦不會吃虧,但他們還是覺得如有必要還是以智謀取勝爲妙。人員算是定下來了,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何處去尋找這夥匪徒呢?
其中一個叫項筐的說道:“此等攔路打劫之人定是行蹤飄忽,居無定所的,欲追查其行蹤必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另一個叫孔鎖的說道:“即使重重困難亦要把他們抓住。”
求真興奮地接口道:“不錯,我們必定能抓到他們。只是這夥匪徒會不會離開此地躲到外鄉去了。”
還有一個叫簡畫的說道:“應該不會,他們當中有三人是蒙面的,走到我們面前我們亦認不出來,沒必要躲到外鄉去,幾個陌生人出現在外鄉反而更容易引起當地人的懷疑,還是躲在本地最安全。”
求真說道:“如若他們還在本地,我們應該如何查找呢?”
簡畫回道:“匪徒亦是人,是人都需要吃喝,他們必定會來買吃的。我們分別在幾個食肆守着,如若出現可疑之人,我們便可尾隨他們,途中留下標記,待找到他們的藏匿之所後我們便可聚集到那裡。”
大家覺得此法子可行,以是便開始行動起來了。
求真在一食肆守了一日亦未有發現,直到天黑下來他準備離開時食肆來了一位怪異的人。此人戴着一大草帽,帽檐壓得很低,旁人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買了好些食物但未坐下來吃,帶着離開了。求真見狀便跟了上去,一路尾隨着,一邊在路旁做好標記。天越來越黑了,那人加快了步伐,突然他掉了個銅板,他便蹲下來撿銅板了。求真見狀便迅速往拐角一閃,不想樓上正一盆洗腳水倒了下來,把他淋成了落湯雞。直到跟着那人來到城外,到了他家。原來這只不過是一普通農家,他今日到城裡做工,掙了好些銀子,便買了些好吃的給家人吃。
隨後求真和同伴們會合了,他們亦是一無所獲。接下來的幾日皆是如此,毫無進展。他們開始懷疑找錯了方向,或是這些匪徒已經離開此地了。以是,他們決計改弦易轍,去城外碰碰運氣,如若在城外搜尋一遍再無匪徒蹤跡,此事就此作罷。
是日,求真和項筐在城外漫無目的地走着,周圍的一切平靜如常。當白日運行到中天時周圍的炊煙裊裊升起,他倆坐在一棵大樹下吃起了東西。正當求真拿着葫蘆仰起頭喝酒時他看到不遠處一破廟有炊煙升起,此種破廟一般是無人居住的,故而他對項筐叫道:“快看那邊。”
項筐回道:“看什麼?”
求真指向破廟說道:“這破廟裡有炊煙升起。”
項筐看向破廟說道:“哪有什麼炊煙,喝了這麼點酒便醉成這樣啦。”
求真仔細朝破廟看了一遍,的確沒有炊煙,他喃喃地說道:“明明剛纔看到有炊煙升起,難道我真喝醉了嗎。”
項筐在一旁哈哈哈哈地大笑道:“你酒量太差啦。”
求真說道:“但我分明是沒醉啊。”
項筐拍了拍求真的肩膀笑着說道:“喝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我看你便是如此。”
求真說道:“那我們前去破廟一觀,看是不是我喝醉了。”
項筐笑着說道:“就這麼定了,說不定破廟那邊會有什麼發現。”
說着他們便向破廟走去,當走近時廟裡又有炊煙升起。
此時求真高興地說道:“我沒說錯吧,此破廟裡確實有人在燒東西吃,還有香味呢,我的確沒喝醉。”
項筐說道:“確實沒錯,是什麼人在此破廟裡燒東西吃呢,我們先在牆外通過裂縫往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