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石室中,兩人對面盤膝而坐,中間放着一把幽黑的小刀。
小刀看似平凡無奇,卻是天下聞名的屠龍刀,一把斬殺了無數大能,帶着主角光環的神器。
王維看着這把能使人迅速變強的小刀,慢慢地伸出手,忽見謝遜眼中閃過一絲火熱,他心中一動,又慢慢地收回了手,道:“獅王能控制屠龍刀,是否已經祭煉了它?”
謝遜遲疑了下,說道:“聖子恕罪,冰火島上朱雀極其兇猛,暗海中的妖獸也十分厲害,出於無奈,我只好先行祭煉了屠龍刀,藉助屠龍刀之威才渡過難關。
不過我知道屠龍刀的邪性,回到大陸上之後,開始慢慢地斬斷與它的聯繫,再也沒有使用過它,剛纔我已經斬斷了與屠龍刀的神識聯繫,如今它已成了無主之物,聖子儘可以放心拿去。”
斬斷聯繫,有那麼容易嗎?
王維不知真假,不過這屠龍刀是兇器,像槍械武器一樣,雖說拿在手裡可以保護自身安全,但有時一衝動控制不住就會用一用,一旦真正地用了,後果會很嚴重。
他不想將這麼一個危險品帶在身上,笑着拒絕道:“我年紀尚幼,定力不足,我擔心自己受不了屠龍刀的誘惑,早早祭煉了它,爲了避免意外,我想請獅王暫時替我保管屠龍刀,不知可否?”
謝遜聽了,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聲音微顫地說道:“聖子,這可是屠龍刀啊!”
“是啊,這可是一把魔刀,不知獅王可願意接受這份危險的差事?”王維再次問道。
謝遜抱拳稽首,沉聲道:“聖子有命,屬下豈敢不從。”
“獅王,果然忠心,聖族大業有望。”
王維大笑着扶起謝遜,叮囑道:“屠龍刀可以尋到我的根腳,獅王一定要慎重保管,莫要讓它落到歹人手中。”
其中包括楊頂天。
謝遜沉聲道:“聖子放心,從今以後,我就是聖子的捧刀侍衛,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好!”
王維大讚,有獅王做侍衛,那是相當地威風。
“我有一物要獻給聖子,還望笑納!”
謝遜拿着屠龍刀,在刀把的位置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小刀化做一條小龍,張開龍口,吐出一個散發着瑩瑩紅光的玉瓶,其中裝着一團血紅色的火焰,呈現着朱雀的形狀,這團朱雀精血彷彿是活的,在瓶中不停地遊動着。
“朱雀精血?”
“正是!”
“哈哈!獅王辛苦啦!”
王維拿着玉瓶,心中欣喜不已,這纔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朱雀精血不易久存,聖子早些煉化爲好!”
王維正準備說好,忽見石桌上閃過一絲靈光,心中奇怪,就聽獅王說,“不好,有人發現了這裡。”
說着,獅王擡手揮出一道靈光,青石桌面如水面一樣,波光粼粼地閃爍着,顯現出一幅畫面。
兩人站到石桌旁,通過鏡面看到外面已是黑夜,月光下廢園中,假山周圍,影影幢幢地站滿了人,約莫有六百多人。
據謝遜介紹,這些人大致分爲三派。
一派以七個道士爲主,正是全真教的金丹七子,在他們的身後站着一大羣江湖正道,其中有峨眉派、神劍宗、崆峒、青城、丐幫等江湖武修幫派,以及萬金商行的護衛供奉,共有兩百多人,領頭的幾個與另一派人爭辯了幾句後,便廝殺在了一起。
另一派人約有百人,其中大多是明教中人,包括明教光明二使楊逍範遙、五散人、五行旗旗衆,以及日月聖教的副教主任獨行、護法向天問等人,魔族兩教人雖少,但高手衆多,作戰勇猛,與正道廝殺,不落下風。
這兩部人各施高招,天上地下,殺得靈光繚亂,呼喝陣陣,戰得如火如荼。
最後一派人數最多,他們都在一邊觀望,並不插手兩邊的戰鬥,這一派主要分三種人。
一種是光頭和尚,以大明寺的和尚爲主;
一種是女人,漂亮的女人,這些女人分兩類,一是揹着長劍的仙劍宗女劍修,個個英姿颯爽,另一類是綵衣秀裙的百花閣女修,個個千嬌百媚;
還有一種是穿着儒袍的男人,這些人都是金鱗各大書院裡的文修,一個個斯文有禮,身體清瘦,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他們的實力卻是最強的。
這些人都站在一邊觀望着,只有幾個修爲高的人圍着假山,打出一道道法術。
“他們已在此地佈下了封靈陣,想要困住我們。”獅王說道。
王維暗暗試了一下,發現土遁術果然不能用了,想起那次在聖山上,空有遁術卻不能施展的遭遇,心中不由地緊張起來。
“那該怎麼辦?”
他知道肯定是自己被人監視了,暴露了行蹤,以至於全城的修士追趕了過來。現在該怎麼逃走呢?
若是硬拼,肯定會暴露身份,一旦身份曝露,那就沒好日子過了,林府也回不去了。
“聖子莫急!”
謝遜轉動了一下石桌,轟隆一聲,石室後露出一個暗門。
“我母親曾經在這裡隱居過,做過一些佈置,這是一條通向城東的暗道,請聖子先帶着無忌離開!”
謝遜說着,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張無忌,放在他的手裡。
王維聽他的意思好像不想離開,好奇地問道:“既然有後路,獅王爲何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謝遜哈哈一笑,朗聲道:“教中兄弟正在外面拼殺,我當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爲聖子掩護行跡。”
王維不想現在就暴露身份,暗道一聲慚愧。
謝遜笑道:“聖子身負重任,此時修爲不高,應當謹慎行事,與人衝殺的事情交給我等就好。”
接着就將王維推進了暗道中,再要合上暗門時,謝遜突然說道:“還要麻煩聖子一件事。”
“獅王請講!”
謝遜看着他肩上的無忌,道:“無忌是武當張真人的徒孫,請聖子幫我把無忌交給張真人。”
時間緊迫,王維來不及多問,匆匆地答允下來後,就轉身走出了暗道。
......
金鱗城中,月光如水,灑滿了長街,沿街的酒館青樓依然燈火通明,傳出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在街角一處水井中,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水響,接着一大一小兩個黑影從井裡鑽了出來,猶如兩個可怖的鬼族。
兩人正是從暗道逃出的王維與張無忌。
“啊嘁!”
張無忌打了個噴嚏,問道:“王公子,我義父呢?”
王維施展法術幫着張無忌烘乾了衣服,回道:“別擔心,你義父正跟明教的人在一起呢!”
他安慰了一句,烘乾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後,揹着張無忌向賈府走去。
剛走到賈府院外,一個黑幽幽的身影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舉着酒葫蘆咕咚咚地飲酒,隨風飄來一陣酒香,正是秋露白的香氣。
王維心中一驚,被人守株待兔了。
“玄奘爲何晚歸啊?”
那人問道。
“哈哈,原來是焦先生!”
王維看到是焦遂,心中不禁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這些天來他一直打聽焦遂的事情,卻始終沒能摸出他的跟腳。
這人藏得越深,其中貓膩越多。
對於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他心中萬分戒備。
“玄奘好雅興,竟然半夜不睡,跑去幹那偷香竊玉的事情。”
焦遂望向他背上的女裝張無忌,戲虐地打趣道。
王維尷尬地笑了幾聲,說道:“先生見笑了,他家人突發急症,要我去看看,天黑路遠,因此回來遲了。”
“急症?”焦遂笑道:“不知患了何病?”
“一點傷寒而已,勞先生過問。”王維隨口道。
“傷寒?不見得吧!”
焦遂搖頭笑道:“吾掐指一算,察知此人之疾,乃害屠龍刀耳。”
“此言何來?”
王維失色道,他盯着焦遂,暗暗戒備着,防止他突然動手。
“哈哈,玄奘不必緊張!”
焦遂將酒葫蘆扔了過來,笑問道:“可敢飲否?”
“哈,有何不敢!”
王維拿起酒葫蘆仰頭豪飲。
焦遂看了大樂,拍手道:“玄奘真乃吾酒友也!”
喝了酒,緊張的氣氛爲之一鬆。
王維將葫蘆扔了回去,指着賈府說道:“即是酒友,何不進去小聚。”
“不了,我來此只有一事相問,望玄奘實言相告。”
焦遂站起身來,身上依然邋遢,卻帶着一種威嚴的氣勢,給人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這是示威?
王維默轉玄功,才能稍做抗衡,不過他知道焦遂要是真的想動手,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也只能拼了。
幸好焦遂的氣勢一放即收,讓他稍稍放鬆。
“焦先生請問!”
“朱雀血可在你手中?”
王維沉默不語。
“屠龍刀可在你手中?”
“不在!”
“哈哈,玄奘乃誠實之人,我相信你。”
焦遂走過他的身邊,在他緊繃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說道:“有空了一起喝酒!”
王維暗暗地鬆了口氣,望着他的背影,問道:“先生知道了我的身份,爲何不動手?”
焦遂哈哈一笑,伸展着右臂,波光一閃,那條胳膊就變成了一隻遍佈青色龍鱗的爪子。
“龍族!”
王維暗暗驚呼。
“如果玄奘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爲你提供一份青龍精血喲!”
焦遂笑着說道。
“什麼事?”
焦遂沉默了下,說道:“此事你暫時還不能辦到,言之過早,以後再說吧!”
“好!”
“玄奘,我們長安再見!”
..........
PS.諸君可想起寧國府的酒鬼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