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

這種事

手足無措。

除了手足無措,已想不出第二個詞來形容此刻心境。

見練兒湊近,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是想往後退,好在肢體僵在那裡,並沒有真正執行這個倉促的指令,否則就真顯得太慌亂可笑了,何況,這樣躲開練兒,還保不準她會怎麼想。

有那麼片刻,真弄不清眼前之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一直以來,自己從不會小看她,因爲清楚她的聰明,也習慣了那些時不時會冒出來的意料外舉動,只是再怎麼清楚,再怎麼習慣,她在這種事情上認知卻還是太過令人錯愕……緊要關頭,原本好好的計劃中卻有重要的一環被打亂,不由得人不亂了方寸。

有那麼一小會兒,就無措地呆在那裡,然後脖頸被勾住了,練兒予人的耐性素來不多,大約是不滿意這種遲鈍反應,徑直就湊上來自顧自地取消了彼此距離,主動權屬於她,脣瓣再次貼合時,就一如既往是她的風格,直接的,強勢的。

只是呼吸燙人,比平時還燙些。

因爲如此一種溫度,也因爲自身混亂,幾乎是茫然地意亂神迷迴應了一陣子後,才逐漸從一團亂麻中勉強理出一些頭緒,腦子稍稍清楚起來,於是小心結束掉這份被動的親暱,拉開一點距離。

咫尺相視時,練兒溼潤的雙瞳無聲傳遞着她的情緒,快樂,好奇,不解,和躍躍欲試的渴求。

強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眸心中,閉了閉眼,擠出一點清明,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她再這樣掌握主動付諸實際下去,於是苦笑道:“練兒,你答應過我什麼?別忘了,說好的,現在無論怎麼動作,你都不可以動哦。”

“哼,我纔沒忘。”悻悻收回手,她不服氣地道:“明明是你一直不動的,你不動我也不動,豈不是看起來傻呼呼的……”說到這裡,忽又換了神色,挑眉一笑,看了我道:“別以爲我什麼都不懂要你教,雖然女子與女子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想來應該與那些男女所爲差不多的吧?是與不是?”

面對這種坦然求問,唯有先忍下滿腹無奈與苦惱,嘆道:“你先別……別這麼近,先躺下休息好麼,是與不是,我……慢慢講給你聽好了……”

總之,先爭取時間是正經,事情發展至此有些亂,或者說是心亂,再亂下去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此時此刻,練兒的目光有些異於平常,眸中含笑含俏還含一絲惑人之魅,令自己不敢與之對視太久,生怕……失去了最後的清明。

孰料,到末了,還是棋差一招。

練兒不滿地撅了撅嘴,脣角邊卻還是帶着盈盈笑意,倒是沒再說什麼,只不過重新仰頸躺下之時,卻順手……順手抽去了襟邊衣結……

來不及迴避視線,也沒想到迴避,於是眼睜睜看着原本就鬆鬆垮垮的單衣,就此……或是見了這怔怔的目光,那少女脣角的弧線就愈發明顯,嫣然一笑時,她問道:“如何?我也不是全不懂吧?穿着衣服是不能做這種事的,對麼?”

而自己,無法回答她。

窗邊不多的晨曦幽然灑來,爲那白皙肌膚暈染上了一層淡淡柔光,勾勒出每一處起伏,那是生動的,鮮活的,隨着呼吸起伏的畫卷,敞開了的單薄衣襟鬆鬆地若有若無遮掩着,卻只能是令這畫卷愈發奪人心魄,衆生之中,誰能逃過?

我告誡自己這並沒什麼,別像個莽撞的男子那樣心火難抑,再天姿絕色的一幕,也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我們一起長大,對彼此身體的點點滴滴並不算陌生,然而,此時此刻真是一切都異於平常,她的眼神,她的作爲,她的……絕色。

泛着淡淡柔光的無瑕肌膚,平坦緊緻的小腹,纖細的腰肢,還有……柔軟的高處上,那一對宛如幼兒指尖般嬌嫩的緋紅色的小小果實,正驕傲地兀自挺立,如同主人那般,毫不忌諱地大方展示着自己……

誘惑是如此的強烈,這時候理智是什麼?清明又是什麼?眼眶微微發着熱,呼吸愈急,終於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緩緩接近,將其納入了掌握。

真正碰觸的一瞬,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輕顫。

不敢擡頭看她表情,或者說不能,此刻感官受縛,心神縹緲,一切蕩然無存,不同於隔着衣衫的親密,這是無法形容的體會……那種柔軟的,溫暖的,難以言喻的感覺……還有心底油然而生的,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與愛憐……

同爲女子,對所謂的生理結構,其實並沒有可什麼好奇與陌生,導致一切變質發酵膨脹的化學反應,是情愫。

小心翼翼的,以不至於會讓她感到焦炙難受的程度試探着,有節奏地……動作……偶爾,也會微微用點力……漸漸地,白皙的膚色泛起了淡紅,玲瓏的小果實也愈發傲然不屈,感覺到這些反應和變化,那種親手喚醒她的驕傲感和滿足感,實實在在地令人沉醉……

沉浸在這種感受中,輕輕地持續地挑逗着,碾磨,彈奏,一次又一次不覺厭倦地疼惜着……呼吸起伏間,身下之人漸漸漏出了甘美的喘息聲,那是世間最悅耳的音律,能令人聽得入迷不已。

這時候終於擡起頭,對上了眼神,那雙眸中帶着迷離之色,卻仍然不失清澈,見我瞧她,回以盈盈一笑,目光流盼間,怎一個秀色可餐了得。

怎能壓抑得了自己,於是義無返顧,埋下首去一親芳澤,含她在口,每一寸肌膚,親吻,輕吮……耳後頸邊,鎖骨腋窩,背脊小腹……所以能看到能觸及的地方,都印下毫無遺漏的痕跡,最後,輕輕含上那小小的驕傲的果子……

與此同時,練兒悶悶地哼了一聲,身子第一次不受控的掙了一下,微微抽搐。

因爲這輕微的抽搐,被麻醉了似的心中一驚,彷彿有什麼掠過,帶起一絲涼意。

她的感受力之強同樣是出人意料的,我從未想過練兒竟會是如此的敏感,幾乎對一舉一動的刺激都有反應,每碰觸一個地方都能做出相應變化,這樣下去……只怕……

毒癮般的失控漸漸弱化,有些東西重新回到了腦海中,喘息着停止了動作,卻無法令自己當真放開手,就這麼緊緊擁着她,擁着那滾燙的肌膚和急促的心跳,狠狠地咬住嘴脣,試圖用疼意來打散過於濃重的黑色的慾念。

“練兒……”終於開口時,聲音低啞到連自己也覺得陌生:“你……不要緊……吧?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身下的少女也在低低地喘息着,就程度而言練兒的呼吸必定要更急促些,但她會壓抑,之前整個過程中,她絲毫不介意表達出愉快和甜美的感受,卻唯獨不喜歡單純喘息得太厲害,或者認爲這是一種示弱吧。

又過去少頃,直到她調整好了呼吸,才清了清嗓子,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盯着這邊,道:“突然問這些做甚,什麼叫做不對勁?若有什麼不對,不也是因爲你做的這些事麼?”

剛剛如癡如醉時沒太多情緒,如今這一句話卻讓人拘窘了,摸了摸稍有發燙的耳朵,我咳了一聲道:“不是說……那些感覺,你剛剛好似幾乎要發作的感覺,只怕……當然,也可能是……不過無論如何,眼下正是大病未愈的當口,咱們還是,還是先到此爲止吧……”

理智一旦復甦,考都不用多考慮,這麼做纔是當機立斷的正確選擇,說到底,適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計劃之內的產物,怎麼可能這樣倉促間就……且不說要考慮練兒的健康問題,就算她真吃得消,還有另一個需要顧慮的原因……

軟玉溫香在懷,或者是萬般不捨的,但頭腦漸漸清明之後,還是迫着自己一點點鬆手,爬起身拉開距離,卻仍舊不敢正對,只得微微移開眼,伸手替她把敞開的衣襟輕輕合攏,直到摸索着繫好衣結,這才暗暗出了一口氣。

感覺得到練兒的視線,她一直一言不發的任憑我動作,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多少有些不安,還混合一些愧疚,即使從理性出發,這麼撩撥一個人後又……也是於心不忍的,只是有些事情,太過珍惜,終究不能放任意自身亂情迷糊里糊塗一路到底。

所以做好一切後,移了移身子,微微往後退了一點,跪坐在榻上,正要肅然正色想和她好好談一談,卻陡地在下一瞬天旋地轉,後腦重重磕在牀上,好在下面是厚厚的軟衾,倒是不疼,只是震得人有些發矇。

“……練兒?”因爲發矇的關係,看着眼前放大的人時,還有些不明就裡,倏地頸間卻是一癢意,泛着熱度的呼吸灑在上面,還有她興致勃勃的語言:“你若是到此爲止,那就該輪到我了吧?”

伴着這句話得是大力到令人又疼又癢的吮吻,雨點般落在頸項下顎耳後,幸而暫時也只能落在這些位置,不比早上懶洋洋的她,因爲自己是身穿整齊的,所以沒那麼容易被觸及更……更私密的部分。

“練兒!”一時沒防備,被制了個動彈不得,一邊輾轉躲避,慶幸於自己的衣冠整齊,一邊羞惱地叫着她的名字,掙扎道:“你,你做什麼!誰……誰說可以動的?莫非你想要言而無信麼?”

知道她脾氣,所以硬是叫停肯定是不行的,你能碰我我爲何不能碰你——這種理直氣壯的話想也可以想得到,所以只得拿之前所謂懲罰承諾來壓她,可哪知道……“誰說我是言而無信了?”得到的回答還是振振有詞地,她騰出空來道:“說好得是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動,那你現在不做了,我自然是可以動了,不是麼?”

強詞奪理!真想這麼惱羞成怒的訓斥她,可已經完全沒有那麼空閒了,這人嘴上說話,手不閒着,對層層疊疊地衣衫沒辦法,竟腕上略一發力,強用內力震開衣釦結節,乾脆地從襟口將手一探到底……

“練,練兒!”胸前肌膚一涼一熱,頓時大感不妙,想一把按住那作祟的手掌,卻反而是隔着衣衫助她爲虐,那指腹碰觸某處……某處敏感點的感受尤爲清晰,令人幾乎倒吸一口涼氣,真是名副其實的臘月帳還得快,卻還是得哭笑不得按住了,軟聲求道:“練兒,你先等等,今天,至少今天不成……真的,別這樣好麼?”

作者有話要說:差一個小尾巴,來不及就不寫了,太難了……我在寫什麼啊……OTL

這個不是推倒這個不是推倒這個不是推倒……不要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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