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正發愣,墨晚卿拿了東西剛想上車,突然想起來什麼,就偏過頭去對男孩笑:“這世界本就不公,可以衣食無憂的人也不過那幾個。如果想要永永遠遠衣食無憂,你就得成爲那幾個。而不是靠着時有時無別人的同情過日子。”
夕陽餘暉灑下,女子一身紅衣風華絕代,她側過頭去微笑,在男孩眼裡,時光彷彿定格。
等坐上車,又開始安穩行駛後,墨晚卿才把那些果子放到桌子上,對紫荊道:“吃嗎?”
是幾個柿子,橙色的,味道應該不錯。
紫荊還是不平,對墨晚卿道:“你怎麼對那小子那麼好?看上他了?”
墨晚卿:“……你別以爲我是那種發|情的公馬好嗎?”
外面發|情的公馬不滿地哼叫了一聲。
墨晚卿:“……”
紫荊聽了又道:“那你怎麼會對他那麼好?”
墨晚卿笑:“我就不能善良一點?”
這是不打算正面回答了。
紫荊沒好氣地吃了一個柿子。
其實她不說,他也能猜得出來。
從前還沒被沈瑾尚收爲首席弟子的時候,她、若華和寧瀟呆在北鹿過的也是差不多這樣的日子。
大概是有些感同身受,纔會給那小孩指條路。
紫荊慢慢嚼着嘴裡的柿子。其實還不錯。
墨晚卿蓋上被子,悠悠地道:“還有多久會到北鹿?”
紫荊看了看外面:“要到帝都的話,明天就能到。”
他又道:“真是奇怪。你要去看修仙大會不應該去玄天宗嗎?玄天宗和北鹿帝都又不順路。”
墨晚卿點點頭:“雖然不順路,但是我還是得去看看一些人。”
紫荊:“……”行吧。
墨晚卿在哪都有朋友。。
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日頭西沉。
紫荊吃完三個柿子回頭看她:“是讓阿慕繼續趕路還是找個地方歇歇?”
墨晚卿笑:“這問題不該問阿慕嗎?”
阿慕沒什麼所謂:“晚姑娘不歇我就不歇。”
還是直接上路了。
墨晚卿早上睡了一覺,沒覺得有多困。紫荊給她後面又墊了個枕頭,然後在桌上點了幾根蠟燭。
燭火搖曳,墨晚卿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最終還是拿起了那本《逃婚九十九次:駙馬別過來》,然後看下去。
兩人都在看書。
氣氛挺融洽。
如果紫荊沒有時不時把一些好字好句好段念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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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哥哥。”紫月突然開口,“我會失去你嗎?”轉身摟住宮離雲,她的聲音哽咽,帶着一絲害怕。
“不會的。”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三色堇的香味讓他心安,他抱她更緊。
“不會嗎?”她笑了笑,眼淚卻掉得更多,他心疼至極,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柔聲道,“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沒什麼。”她依舊笑着,在白皙的臉上顯得那麼蒼白。
“是因爲,”他試探地問,“墨汐帝死了嗎?”
“不是。”她輕輕搖頭,聲音沙啞。沒等他再問,她便笑着問道,“如果我說我愛的人不是你,你還會管我嗎?”
“會。”他也笑着,“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只要你記得我愛你就夠了。”
她沒有再說話,抽泣的聲音在黑暗和靜寂中那麼清晰,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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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晚卿面無表情的聽他念完,又道:“你這本書,寫的真是好棒呀。”
紫荊:“……”
墨晚卿喝了口茶,道:“神仙文筆。”
然後又很真誠的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寫的這麼好的文章。”
紫荊被她的“誠意”打敗,又吃了顆柿子繼續看書。
墨晚卿目光投向外頭。
一片漆黑。
墨晚卿有些無聊,對紫荊道:“你知道有種遊戲叫打麻將嗎?”
紫荊看向她,眼裡放出了光。
墨晚卿:“……”
那些馬不需要馬車伕依舊可以跑的飛起,阿慕就進來了。
好在這馬車足夠寬敞,用那張放着茶水果子的桌子打麻將也不擁擠。
當紫荊把那一整套麻將用具從他們剛剛坐的那椅子下面拿出來時,墨晚卿終於知道他眼裡的興奮從何而來。
墨晚卿:“……”
阿慕興致勃勃:“少爺,快開始啊。”
墨晚卿沒打過三人麻將,紫荊邊打邊給她解釋規則,她勉勉強強地打,倒也可以槓上幾回。
這第一局是阿慕贏了。
他笑的開心,紫荊瞟了他一眼,從袖子裡掏出銀子放到桌子上。
阿慕喜滋滋地收了。
墨晚卿身上沒有銀兩,想了想從自己帶的小籃子裡拿出來了一個髮簪。
這是之前在南垣帝都逛街的時候買的,也不貴,就十兩銀子。銀製的流蘇,硃紅的點綴,看起來挺漂亮的。
墨晚卿看了看覺得有些肉疼,想了想還是咬牙給了出去,反正等會兒就贏回來了。
墨晚卿是這麼想的。
但是阿慕看到那簪子的一瞬間,就知道墨晚卿再也拿不回去了。。
果然,接下來幾局墨晚卿就勉勉強強贏了兩局,贏回去了四十兩銀子,但是都是真金白銀,沒有那簪子的半點痕跡。
紫荊笑的十分開心,他贏了不少,其中就包括了墨晚卿的簪子。
半個時辰墨晚卿再也沒有贏過。她嘆道:“真是,許久沒練了。”
紫荊很沒誠意的安慰:“沒事,你之前又沒打過三個人的。”
她撇撇嘴,又開始了下一盤。
後來打到後半夜,墨晚卿才隱隱覺得有些睏意,手裡的牌又不是很好的,便對紫荊道:“這局打完我就不打了。”
紫荊點點頭,然後道:“你其實現在就可以去睡了。”
墨晚卿看了他一眼,嘴裡的“爲什麼”還沒問出來,就見他將面前的麻將都壓下去了:“胡了。”
墨晚卿:“……”行吧。
這主僕兩個運氣都不錯。
不過遇上紫荊,阿慕也連輸了好幾局。
最後墨晚卿看了看自己盒子裡的簪子,對紫荊道:“我還是先欠着吧。等到了玄天宗再給你錢。”
紫荊笑道:“其實就十兩,不給也沒事。”
墨晚卿搖頭:“不不不,其它的都沒事,這賭債一定得還。”
紫荊看了看她那個小首飾盒:“你再給我一個簪子就行了啊,耳飾什麼的也可以。”
墨晚卿很慘的數了數裡面的首飾,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這都是我要送給別人的,給了你個簪子就已經算很心疼了。”
紫荊撇嘴:“送給誰啊送這麼多?”
項鍊手鍊什麼的都有。墨晚卿平常自己是不戴這些的。
畢竟長的好看,帶什麼也都是點綴而已。他也進過墨晚卿的房間,她的首飾雖多,大多是有紅色點綴的。
而剛纔那個盒子裡面,有些是青色有些是粉色的,配的多是那些年輕小姑娘的。
紫荊又道:“別不是哪個花樓裡面的哪位頭牌吧?”
他說的是花樓裡的郎官,墨晚卿卻自動理解成了姑娘,便點點頭道:“你猜的不錯。不過是不是頭牌我就不知道了。”
紫荊咬了咬牙,心中恨恨道:這個女人,難不成是四處留情的?那個若華,再加上雲七,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不是頭牌的男人??
墨晚卿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下去了,獨留紫荊一人坐在那邊思緒百轉千回。
次日一早醒來,紫荊不見了蹤影,外頭熱鬧繁華,墨晚卿揉揉眼睛對外面的阿慕道:“你家主子呢?”
阿慕吃着包子,見墨晚卿問話,忙道:“少爺去買早飯了。”
他們經過一晚上的行駛,已經到了離帝都最近的城市。
這裡也是個人口大城,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按理說離帝都如此之近的城市晚上大多都城門緊閉,免得有奸細混入。
但是北鹿這些年來發展的越來越好,國力鼎盛無一國可及,自然就不需要避諱這些。除了帝都其他城市都是一律開放的。
墨晚卿點頭,看向這熙熙攘攘。
作者有話說:你們看四更了吧。。說真的,收藏吧。
那段《刁蠻公主俏郎官》的節選是作者之前的黑歷史《千年緣之花好月圓》,而且太監了。
六年級的小學生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