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卿想了想最近幾天就是沈瑾尚的生辰了。
她好像答應了沈瑾尚要把若華也帶回去。
七月十六。
墨晚卿起了個大早,彼時酒樓裡還沒幾個人起。
昭文也還睡着。
她就喚了鳳玖給他送信。
昨天晚上都沒睡,她還是有些睏倦。
就裹了牀被子在榻上看源溯給她的公文。
她剛打開一本,發現裡面不是昨天那些密密麻麻的催婚文字。
變成了畫。
一張又一張的美男畫。
墨晚卿:“……我真是服了。”
老子什麼時候嫁人還要你們來催。
真的是……
太閒了嗎?
但是墨晚卿細細端詳起來。
她突然發現這些大臣膽子都挺大的。
不說別的。
單說他們敢把雲七畫在上面,墨晚卿挺佩服他們的勇氣的。
而且……
畫的也挺像。
墨晚卿撐着下巴看這幅畫。
雲七的好看是那種清清冷冷的好看。不像源溯溫潤如玉,也不像風冉恣意風流,更不像宋然那樣認認真真的。
清清冷冷,好似天上仙。
墨晚卿看着看着眼皮子就開始打架。
最後就是把雲七的畫像墊在下面,撐着下巴睡着了。
跟着鳳玖進來的若華:“……”
鳳玖:“……”
若華怕吵醒了她,腳步聲都放輕了。悄悄繞到她身後,去看她手底下墊着的是什麼東西。
等看清了上面畫着的人,若華:“……”
這不是那個仙帝嗎仙帝嗎。
就是那個上次來接墨晚卿還看他不爽的仙帝啊。
若華挺不爽的。
不爽歸不爽。
他還是坐在了墨晚卿對面,撐着下巴看墨晚卿。
他們小的時候住在一起。寧瀟是最大的,但是因爲她是唯一的女孩子,兩人什麼都寵着她。
雖然顛沛流離,偶爾還跟野狗搶吃的。
但是隻要他們編了草鞋或者是做了什麼工作,再累也總是會給她買糖葫蘆吃。
她剛開始捨不得吃,每次都是饞了就舔一點點糖。
好多天才會吃完。
但是很多天後山楂就壞了,她吃了就會肚子疼。
兩個人就很生氣。
後面給她買了糖葫蘆就會看着她吃完。
若華當時年紀也小,總歸比她大些。有時寧瀟做夜工,徹夜不回。小小的煙淮就會拉着他的手,小聲地說:“華華,我好害怕。”
若華就牽着她軟軟的手,安慰她:“你抱緊我就不怕啦。”
小孩子容易被忽悠。
煙淮就抱着他安然入睡。
若華當時被她抱着心裡就在想:啊小孩子怎麼會這麼香,還軟綿綿這麼可愛。
若華後來回想起這個晚上,總會覺得遺憾。
好像少了點什麼。
直到成立了若淮族。
他會讀一些手下從人界蒐羅來的話本子。
這才猛然發現,這個時候的才子佳人。
難道不是應該就內啥了嗎。
但是若華醒悟的太晚了。
後來煙淮十歲。
他們一起進了玄天宗,被沈瑾尚收爲徒弟。
沈瑾尚對兩個徒兒的態度是真的截然不同。
就比如煙淮摔了,沈瑾尚就是輕聲細語地哄着。
而他摔了,沈瑾尚就是哈哈大笑。
若華:“……”
眉眼漸漸緩和下來。
確實當了若淮族族長,很少平心靜氣地想想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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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晚卿這一覺睡得很久。
一覺睡起來天都黑了。
昭文也沒有過來叫她。
她揉揉眼睛,一擡眸就看到了眼前眨巴着眼睛看她的若華。
墨晚卿:“……不是,你什麼時候來的,不聲不響,真的是,嚇死我了。”
若華挺無辜:“我早上就來了,但是你一直睡着。”
墨晚卿挺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若華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她手底下的那副畫,揶揄道:“那仙帝大人不就是你的師兄嗎?你怎麼還有覬覦師兄的癖好嗎?”
墨晚卿這纔看向手下那副畫,將它折起來才道:“你看清楚些,這是公文,我有什麼辦法?底下大臣遞上來的。”
若華撇了她一眼,又道:“不是,你纔多大啊。你們大臣就開始操心這個。”
墨晚卿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起身“啊”了一聲才道:“他們就是喜歡瞎操心。”
她平常不與人爭慣了,不是自己感興趣的事連表面工夫都懶得做。
她的興趣,也就是那幾個。
去春玉樓摸柳絮的手。
去玄天宗陪沈瑾尚。
到處充當月老撮合別人。
也沒有其他。
也就和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能夠說得上話。
墨晚卿又笑:“不過,上次你生辰,沒給你帶禮物。這幾天你若淮族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好好地在這裡玩幾天,等師父生辰過了再回去如何?”
若華思忖了一會兒才道:“行啊。”
他拿起墨晚卿隨意擱在桌上的硃筆,用魔族的文字寫了一些什麼東西,就信手一揮將那紙傳回若淮族。
墨晚卿正在梳妝鏡前拿了把梳子梳頭。
若華坐在那邊把玩着那隻白玉硃筆,興致缺缺地問:“這是那個仙帝送給你的?”
墨晚卿轉頭看一眼:“對啊。你喜歡?我改天送你一把。”
若華撇嘴:“這種東西,又不符合我的風格。”
他走過去把她手上的梳子拿過來,迎着她疑惑的眼睛慢條斯理地道:“我幫你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