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不是冷不冷靜的問題,若是最後拍不下冰棺,只怕李末纔是會真的變瘋狂,落落聰明的沒有任何動作,也沒說話。只是豎着自己白色可愛的兔子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睜着那一雙狐狸眼,透過袖口,看着南宮浩身後的水幕。
水幕再次亮起,與李末競爭的人還是沒有放棄,也許那沒有露面的競爭者,還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一個勢力。
爭來鬥去,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愈演愈烈,參與戰鬥的人雖然不多,但隨着代表靈石的數目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着。
即使自己沒有能力參與競爭,但能夠看到這一場曠世高價的冰棺拍賣,也已經是盛事了,等走出拍賣會,也是一種談資。
再衝動的人也不再敢五萬五萬中品靈石的加價了,都是一塊或者五千塊的加價。
但最後的價格也已經漲到了五十萬中品靈石,而李末所有的儲物袋加起來已經沒有這麼多靈石了。
她並沒有放棄,再次一拍桌子,將桌子都拍得發出震天響聲,好在桌子是有上乘靈木打造,並沒有壞掉。這一聲震響之後便聽到李末說道:“四十八萬中品靈石,再加一粒七品百香丹。”
拍賣臺後的光幕在上一個五十萬中品靈石的字幕亮了一會後,再沒有另外的數字將它覆蓋,水幕也慢慢的暗淡下去。
這件據說有着神秘力量的神奇冰棺,終於被李末拍到了,代價便是她幾乎傾家蕩產。在參加拍賣之前,她還是一個大富翁,身懷數十萬中品靈石,但此刻幾乎成了貧民。
這一刻,即使她戴着長長的斗篷,也感覺到無數看得到看不大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
李末眼中閃過一道狠色,也沒有再參加隨後的拍賣會,直接在侍者的引導之下,去交了靈石,把冰棺拿到手中。
她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悄無聲息的往手中的一枚傳訊玉簡裡發出一道信息。
片刻之後,白畫身披斗篷走進了拍賣會的後臺,與李末一道離開了雲上拍賣會。
出去之後,拐了好幾個彎,又喬裝打扮過,才直奔天道山。
白畫踏在冷劍之上傳音道:“有好幾道人在跟着。”
李末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回頭,也沒有環顧左右,神情不變的傳音道:“能不能把他們幹掉?”
白畫輕輕搖了搖頭:“這些人的功法都太過詭異,我能感應到有人跟着,卻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而且他們人數太多,若是打起來,我只怕無暇護住你。”
李末當機立斷的回道:“那就讓他們跟着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回到天道山,其他的都是小事,咱們可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生出什麼變故來。”
前方不遠就是天道山的山門了,白畫捏碎了一塊玉簡,然後放出自己元嬰修士的威壓,,隨後便感應到,那些跟着的人離得遠了些,人也少了許多。
但之後卻突然感應到,彷彿陷入了一個包圍圈,那些離開的神秘跟蹤者叫來了更多的人。
遠處,從天道山的山門內飛出五道踏劍的聲音,每一個都散發着元嬰的氣息,聲響如雷的喊道:“何人來我天道山撒野?”
那些包圍住李末和白畫的氣息便又都消失無蹤了,白畫與那五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帶着李末直飛入山門,往李奎寄身的冰洞而去。
李奎的屍體還是安靜的躺在冰洞正中,李末想要走冰洞,走到弟弟身邊,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了回來。
是她太過於急切了,纔剛跳下飛劍就跑了過去。而上一次來的時候,她也只是待在冰洞口,沒有進去,也就不知道這冰洞的玄機。
白畫收起飛劍走過來,說道:“青陽子師叔爲了護住李奎師弟的肉身,在洞內洞外都布了陣法,除了他自己便只有李奎師弟的血親,能夠以血脈爲引走進去,你不妨逼出一滴血,再試試。”
李末用靈氣形成一道小小的尖刺,在指間紮了一下,指間便冒出一滴紅色的血液,那紅色並不純粹,還泛着閃閃的點點金光。
白畫看着她的這一滴血液,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是並不說話。
李末試着再次邁入冰洞之中,卻再次被那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她有些茫然的擡起頭,看着白畫。
白畫撓了撓自己整潔光亮的頭髮,說:“這,我也不知道這麼回事。”
落落從李末的衣袖裡跳出來,說道:“你把小黑還有小狐也放出來,自己進去試試。”
這一次,果然成功的走入了冰洞。
只是李末卻走得很慢,從洞口走到洞中李奎的身邊,距離很短,她卻像是走過了一個冬天,度過了一個季節。
她慢慢的蹲在李奎的身邊,將他披散的黑色長髮整理了一遍,又揉了揉他的頭頂,將頭髮又給弄亂了。
將弟弟放在冰棺之中,把冰棺放在李奎之前躺着的地方,她掏出一把羚羊角製成的梳子,替他將頭髮梳整齊。
李奎的長髮很黑很亮,觸感如同綢緞,李末一直小心的注視着他,卻沒等到他的眼睫毛眨動哪怕一下。
“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把你救過來的,你就在這安心的睡,睡一覺醒來,姐姐就在你身邊了。”
最後,李末輕輕摸了摸弟弟的額頭,走出冰洞。
白畫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走出來的李末,卻聽到李末問道:“你上次說,要救活他只有兩個辦法,那兩個辦法是真的嗎?”
白畫點了點頭,卻問了與這無關的一句話:“你是妖修?”
李末燦然一笑,陽光散在冰洞外的厚厚冰層上,有七彩光芒折射在她的臉上,這一刻,她那張稚嫩清秀的臉如同帶着某種魔力,也可能是七彩光芒帶來的魅力,使她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
但那笑容卻那麼的淒涼,哀傷。
她輕聲卻清晰的說道:“是啊,我是妖修,白大俠你是要爲民除害,殺了我還是要捉住我呢?”
白畫認真的看了她好一會,像是要把她的模樣刻進骨子裡,李末等了半天,卻看到他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