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掏出珍藏在玉盒內的生命樹果,整個放到了弟弟的嘴裡。生命樹果是很高級的東西,聽着也很高大上,但卻只有龍眼大小。
生命果入口邊化了,源源不斷的靈氣和生命力流入李奎的體內,他的眼眶又溼潤了。
隨後姐弟倆聊了許多這些年各自的經歷,李末也只撿一些有趣好玩的事來說,比如:“浮仙城確實是個好地方,有一次姐姐看到街上有兩個乞丐,一時好心便收留了,誰知道那兩乞丐其實是元嬰期的修士帶着孫子僞裝了,這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呀。對了,聶飛遠就是那元嬰前輩的孫子。”
李奎便回道:“姐姐一直就是太過善良,這修真界不同於李家村,姐姐還是要多注意保全自己。”
之後李奎同樣說了很多自己的事,他一直在天竹山之上修煉,築基成功之後走下山,還以爲可以回家了,卻發現這點修爲連浮仙城都難以走出。他成爲元嬰修士之後,橫渡了銀天海,看到在被海水淹沒的海天城,沒能找到回李家村的傳送陣。
說到這,他還有些感慨的道:“還以爲見不到姐姐了,還好姐姐來找我了。”
李末本來想問問弟弟,他的那根師傅,當年的破廟老道現在這麼樣了,但想起天道山白畫說的那些話,又怕勾起弟弟的傷心事,最後還是沒有問。
她下意識的想要揉揉弟弟的頭髮,卻發現兩人這麼對坐着,自己也有些夠不到弟弟的腦袋了,他真的長大了。
一時間有些欣慰,又有些傷感。
當年在李家村的那座老屋裡,她發過誓要好好撫養弟弟,讓他長大成人。如今弟弟已經長大,還成爲了高高在上的元嬰修士,可是他的成長卻沒有自己的參與。同樣,長大了的孩子也不再需要姐姐呵護。
有了翅膀,誰都會想要去更高的天空飛翔。
一頓寒暄過後,李末覺得應該要給弟弟好好做一頓飯,也慶祝一下姐弟團聚。
重新變成男兒身走出軍帳。
大頭正好帶着司不語過來找李末,乾脆就把他倆一塊算上,又叫來聶飛遠。司不語的速度比較快,被安排了去軍營外抓幾隻能吃的妖獸來。
李末在軍帳前面升了一堆篝火,又支起一張桌子,掏出一些靈果給大夥嚐個鮮,就等着司不語帶着妖獸肉回來做燒烤了。
司不語這人卻是懶得要死,走出軍營看到外面有許多鳥類妖獸的屍體,他四處看了看,一小隊軍人正在一旁忙着清理這些屍體。先是將妖獸身上有用的部分弄下來,拔毛剝皮抽骨,能吃的肉大塊切好,分門別類的裝起來,力求不浪費每一份血肉,但這樣難免速度就慢了,那邊妖獸屍體又太多。
司不語尋了一個他們沒看到的位置,撿了幾隻看着比較完整的妖獸屍體裝在儲物袋裡,就跑了回去。
回去之後,司不語將這些妖獸扔在篝火旁邊,催着聶飛遠拿去處理。
李末看着這幾隻很熟悉的鳥類妖獸問道:“司不語,你上那弄來的妖獸,怎麼都是死的?”
司不語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就軍營附近最近的那個山上,嘿嘿,一時下手沒個輕重,打死了。”
李末卻飛起一腳踹在他身上,這些鳥類妖獸雖然長得不完全一樣,但大概體徵都差不多,巨大的翅膀,畸形的腦袋,她被這些妖獸追了一路還能不認識?
不過落落都已經在篝火旁邊等得不耐煩了,聶飛遠也對吃這些追殺過自己的妖獸沒有意見,也就是一個時辰之前死的,還算新鮮。李末也只得擺擺手讓聶飛遠將妖獸拿到一邊去拔毛破肚了。
她之前踹了司不語一腳是因爲對這些妖獸屍體有些顧慮,誰知道丹殿殿主是用什麼來操控這些妖獸的,說不定就是毒。不過她也查看過了,妖獸體內並沒有殘留的毒素,這才同意的。
幾人吃着烤妖獸肉,吹着牛,司不語還掏出了幾壇烈酒在教聶飛遠喝酒,把他嗆得咳嗽個不停,秀氣的臉通紅一片。聶飛遠真的是一個很好很乖的孩子,雖然有着那樣一個不靠譜的爺爺,但自己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
他看過太多爺爺喝酒的醜態,一直在避免着自己成爲那樣的人。但此時被司不語連哄帶騙,甚至還拿起酒杯強灌。
李末笑着看他們在一邊鬧得歡樂,將親手烤的兩隻鳥腿,一隻遞給弟弟,一隻遞給了落落。
李奎只是聞了一下香味便說道:“姐姐的廚藝還是那麼好。”
李末靜靜的看着弟弟吃鳥腿,覺得幸福大概就是此時此刻這樣了吧。看弟弟的吃相實在是香又忍不住問道:“真有那麼好吃嗎?”
李奎點點頭:“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肉。”之後又低下頭,眼中有些霧氣,低低的說道:“有家的味道。”
李末沒聽到弟弟後面的話,她轉過頭問旁邊那扭做一團的三人:“大頭,你們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呀?”
大頭一拍腦門,一過來聽到李末說要烤肉吃,居然都忘了正事。他趕緊拍了一下還在灌聶飛遠酒的司不語,兩人對視一眼後,大頭說道:“老大是這樣的,我今天清點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是吳千桂。”
李末回道:“說不定是跑了吧,就按陣亡報上去得了。”
大頭有些遲疑:“可那位迷迷姑娘那兒要怎麼交代?”
李末有些疑惑,跟一個築基女修需要交代什麼?
司不語看大頭說個事情都說不清楚,便接過話給解釋道:“迷迷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
這時候,雷統領派了一名軍士過來,將李奎給請了過去了。
李奎剛走進去,雷統領便將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怒火沖天的樣子。
李奎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說道:“何事?”真可謂惜字如金,冷麪魔君,跟他在李末面前的樣子對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雷統領憤怒之下,手上又沒了茶杯,乾脆再抓過桌子上的茶壺也一併砸了。這一套細瓷茶具是他年輕的時候花了不少時間在凡人的城鎮裡套弄來的,他爲人粗獷,半生時間都消耗在軍旅生涯之中,喝茶算是他唯一的興趣和愛好了。
但此時卻親手將這套茶具個砸了,由此可見他心中的怒火是在多麼熱烈的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