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斯看着屏幕上的幾個字,凝視了幾秒鐘。
漸漸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報酬”這兩個字上面。
一筆不小的報酬,那麼這個報酬到底有多少?
莫爾島現在正是需要資金的時候,如果真的是一筆可觀的是收入,確實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
“嘩嘩嘩嘩……”外面再次下起了雨,打在倉庫的鐵皮屋頂上,如同細小的鐵錘打擊着。
漸漸地,雨滴的聲音越來越響。
倉庫的屋頂已經漏了,很快屋內便出現了一道道雨簾。
這樣的場景,會不自覺地讓人有種想要掙脫的渴望。
昏暗的燈光下,佛朗斯看着周圍破敗的景象,有那麼一秒鐘,他覺得自己也是和這樣的景象一樣。
他想要掙脫出現在的困境。
他知道,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會千里迢迢趕到紐約。他原本想着還能和愛德華合作獲得一線生機,但是現在,愛德華也被激怒,所以合作的可能便越來越小……
莫爾島現在的資金鍊已經斷裂了,而之前因爲自己太過囂張,其餘的那些同行都不肯支援他。
他知道,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一週,那麼他,還有莫爾島上的很多人,就會成爲階下囚。
每個行業都有弱肉強食,更何況是這種du品行業。
“吧嗒”一聲,佛朗斯只覺得自己的鼻尖微涼。
他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鼻尖,這才發現雨滴已經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不自覺地,佛朗斯竟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他知道現在不能等……
於是,他捏緊着手機,在對話框內快速輸入一行字:一筆不小的報酬?那麼這筆報酬有多少?
幾秒鐘以後,手機那頭快速彈出了回覆:至少是九位數。
佛朗斯頓了一下,也就是說,是幾個億美金?如果真的是這個數字,那麼對於莫爾島真的是雪中送炭。
只是,喜悅的心情一閃而過,佛朗斯的眸中閃着異樣。
他想了想,便又回覆道:你是誰?還有,我憑什麼相信你?
佛朗斯到底還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可不希望再次出現像喬蘭這樣的烏龍。一想到這裡,佛朗斯嫌惡的看了喬蘭一樣。
此刻,喬蘭因爲身上的藥物發作,再次昏睡了過去。而她這個樣子,只讓佛朗斯覺得,自己的憤怒無處發泄。
憤憤的揮了揮衣袖,佛朗斯不自覺地在空曠的倉庫內來回走着。
這時,手機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聲音並不是短信,而是電話的聲音。
佛朗斯看着手機屏幕,看着這個和短信發送一樣的號碼,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到底是誰?”在接通的那一刻,他警覺地問道。
此時,電話那頭傳來了柔柔的呼吸聲。便是在幾秒鐘以後,聽筒裡有傳來一陣女人的笑意。
輕笑,又帶着幾分得意。
“黎止心,程俊堯的女朋友,剛纔接通你電話的人。”
佛朗斯聽言,愣了一下。
“是你?”其實,這個女人早就應該想到的。也對,她現在和喬蘭應該是情敵吧,這個時候,也只有情敵最希望對方死!
“當然是我,而且我可以保證,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心事,給你的報酬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佛朗斯擡頭看向窗外。
他承認,黎止心這樣的言語確實中了他的軟肋。
他問,“既然程俊堯不想救喬蘭,爲什麼不是他自己親口誰告訴我,而是通過你的口徑?嗯?”即便佛朗斯被逼到了絕境,但是這些女人之間的遊戲,他多少還是懂的。
想必,這些話應該都是黎止心自己說的。
佛朗斯知道,程俊堯作爲喬蘭的丈夫,他們共同孕育過孩子,所以男人對於女人的太多,最多隻是自生自滅,可是,想要儘快將這個女人置於死地的,那麼便只有情敵了。
佛朗斯想了很多,想着想着,他笑了。
他幾步走到喬蘭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女人的下巴。此刻的喬蘭依然在昏睡中,她的臉色蒼白,嘴脣幾乎沒有顏色。
因爲雨水打在了她的身上,打溼了她頭髮。
喬蘭狼狽極了,佛朗斯忽然想起曾經在阿德萊德和喬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現在的她和那個時候的她,完全是天壤之別。
佛朗斯的思緒在腦海快速打轉着……
幾秒鐘以後,帶着幾分嘲諷的意味,他對電話那頭的女人道,“黎止心小姐,說實話,我對於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但是我唯一感興趣的,是你說的那筆報酬。
所以……在看到報酬之前,我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他原本還想着,既然程俊堯沒有答覆,那麼現在就將喬蘭至於死地,可是現在黎止心這樣一開口,反倒是讓他覺得,喬蘭這個女人多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至少,他可以用喬蘭這個女人試探出,電話裡的那個黎止心,是不是真的有能力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報酬。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電話那頭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佛朗斯握着手機,微微抿了抿脣。
他得意,卻更加失落。
得意的是,至少他覺得自己沒有一瞬金被黎止心這個女人所騙,可是失落的是,現在連着黎止心所謂的報酬,也拿不到……
“佛朗斯先生,你現在在哪裡,我想我們當面談一談,也許會比較好。”很久以後,黎止心淡淡說着。
雖然她只有二十出頭,可是和三十多歲的佛朗斯談判,她絲毫沒有怯意。
而這時她沒有情緒的回答,竟反而讓她的言語多了幾分說服力。
佛朗斯在倉庫裡來回走動着。
“我在哪裡爲什麼要告訴你?嗯?要是……你是程俊堯派來的奸細呢?來救喬蘭?”雖然,佛朗斯憑着直覺就知道,黎止心一定是和自己在一條線上,但是心思縝密的他,還是問着。
“好,佛朗斯先生不想說自己在什麼地方也沒有關係。這樣,我們相互約個地方見面,如何?”
“三個小時以後,我會在紐約摩爾斯咖啡館找黎小姐。怎麼樣?”佛朗斯想,這也許是最安全的辦法,摩爾斯咖啡館就在機場的旁邊。
其實他已經買好了回阿德萊德的機票,萬一真的是一個局,佛朗斯想,自己也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第一時間逃離紐約。
“好,那麼,三個小時後,摩爾斯咖啡館見。”
“好,黎小姐不見不散。”
兩個人幾乎同時掛斷了電話。
佛朗斯在按下掛斷鍵的一剎那,倉庫裡再次回到了平靜。
雨依然在下,而這樣的雨點聲,只會讓整個空曠又森冷的房間變得更加可恐。
極其昏暗的光線下,佛朗斯將目光投到了不遠處的銀白色箱子上。
他凝視了箱子中的東西幾秒,便走到箱子面前,合上,繼而將這個箱子交給了一個保鏢。
“先把這個東西給我保管好,到時候要怎麼做,我自然會給你電話。”佛朗斯已經打算在清晨之前離開紐約,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放棄過對喬蘭的報復。
所以,如果說黎止心說的是事實,那麼他會在第一時間和保鏢聯繫,讓他們將這些du品注射到喬蘭的體內。而那個時候,這個女人也許就會因爲過於痛苦而死掉。
就算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可是,如果黎止心說的不是實話,佛朗斯想,那麼自己和程俊堯之間還有談判機會,而那個時候,只要自己一直劫持者喬蘭,那麼程俊堯就會被他牽着鼻子走……
面前的保鏢俯身鞠躬,“好的,先生。”
佛朗斯說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便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有停了下來。
回頭,他又看了看喬蘭。
他皺着眉頭,心中總覺得還是有一絲絲的不放心。
於是,他將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
看着幾個保鏢,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給我好好看着這個女人,如果有什麼閃失,我會要了你們的命!”
“是,先生。”
……
三個小時後,摩爾斯咖啡廳。
佛朗斯走近咖啡廳的時候,發現這個咖啡廳空蕩蕩的。
也是,都已經是凌晨了,哪裡還有什麼人。
難道是這個女人爽約了?
一想到這裡,佛朗斯猛地青筋暴起!
就在他憤怒的時候,空氣中傳來了一陣緩緩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一點點的敲擊着佛朗斯的心理防線。
順着聲音望去,佛朗斯發現一個女人正站在樓道邊。
女人的樣子約莫二十左右,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連衣裙,遠遠地,佛朗斯還能夠聞到甜膩的味道。
“黎止心小姐?”他揚這脣角問,黎止心的照片,佛朗斯曾經在晚上見到過,所以即便第一次見面,佛朗斯依然還是認出了她。
黎止心笑笑。
她繼續朝前走了幾步。
走到佛朗斯的面前,她淡淡一笑。上下打量着佛朗斯,黎止心最後動了動脣角。
“佛朗斯先生……你好像有什麼急事?”她說着,笑着,雙手護肩,一副已經看穿佛朗斯的樣子。
佛朗斯愣了一下。
他確實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將他自己看穿了,抑或……她有透視眼——因爲他現在的口袋裡,正好有清晨趕往阿德萊德的機票。
於是,他很快搖搖頭,“有麼?我只是覺得紐約的道路特別擁擠罷了。”
黎止心聽言,只是“嗯”了一聲。
下一秒,兩個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咖啡廳沒有人流,兩個人就站在樓梯口,假裝熟悉,卻在心思縝密的打量着。
佛朗斯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信任,畢竟這個世界上,狗咬狗的事情多的是。
“要不佛朗斯先生,我們去樓上聊聊?”不過,最後想開口的還是黎止心。
佛朗斯點點頭,說好。
下一秒,他也不理會黎止心,而是徑自走到了二樓。
摩爾斯的咖啡館是兩層的,現在這個時候,一樓沒有人,二樓就顯得更加靜寂。
兩個人在一處角落裡落座。
很快,服務生上了問:“請問兩位需要什麼?”
“意式咖啡。”
“拿鐵。”
佛朗斯要了前者,黎止心要了後者。
黎止心笑笑,“想不到佛朗斯先生喜歡這麼苦的意式咖啡?不過……也難怪,所以佛朗斯先生從事的是這種工作。”她說得工作,便是佛朗斯的販du。
佛朗斯冷哼了一聲。
下一秒,只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雪茄,點燃。
深吸了一口氣,他將自己的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看着不遠處的機場,佛朗斯道:“我喜歡純粹的東西,就比如咖啡,牛奶加多了,反倒是變得不像咖啡了。”他說話的語速很慢,顯然,他像是話裡有話。
他又道:“所以我和黎止心小姐的品位不一樣,我是有什麼要求提什麼要求,從來不會像黎止心小姐喜歡的拿鐵咖啡一樣,可以的摻雜一些東西。嗯?
還有,黎止心小姐知道嗎?如果要是被我知道,有一天我的廚師給我的意式咖啡裡偷偷加了牛奶,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嗯?”
黎止心聽言,身子有些發涼。看着對方海藍色的眼睛,黎止心這纔想起來,面前這個男人是南太平洋鼎鼎有名的大毒梟,爲人精明。
她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佛朗斯的意思。
佛朗斯想要聽實話,不喜歡拐外抹角,若是有人說謊或者違背了他的意思,那麼他就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此刻,黎止心的睫毛微微顫動。空氣再次變成了凝滯。毫無掙扎般的,黎止心變得萬分緊張。
佛朗斯到底是個老江湖,所以在氣場撒花姑娘,黎止心完全不是佛朗斯的對手。
這時,服務生已經走過來了,他將兩杯咖啡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您好,這是二位的咖啡,請慢用。”
他說完,便走了。
佛朗斯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
而黎止心卻見自己的手指來回在咖啡杯的杯沿打圈。許是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她竟然在顫抖。
“老實說……其實我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多報酬給佛朗斯先生。”黎止心終於開口。
她說出了實話。
因爲正如佛朗斯所說的,如果摻雜了假話,那麼他就會讓她生不如死。
黎止心知道,即便有一天佛朗斯的莫爾島覆滅了,但是他作爲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到底還是存在的。
如果有一天佛朗斯想要了自己的命,那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所以,與其隱瞞,還不如這個時候說清楚。
佛朗斯的手忽的僵在半空中。
此刻,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他原本只是停下了動作,在幾分驚訝之後,他有得逞的笑了。
他又吸了一口雪茄。
“看來,黎止心小姐的膽子真是不小。但是黎止心小姐是不是忘了,如果敢對我撒謊的人,我一般會把他們作爲我新藥劑的試驗品。”
黎止心聽言,微笑着搖搖頭。
“既然我和佛朗斯先生說了實話,那麼我自然就有說實話的底氣。”
“哦?說實話的底氣?”愛德華微微皺了皺眉,伸出手指,夾着燃燒到一般的雪茄,“那麼說說看,你說實話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女人又沉默了幾秒鐘。
之後,黎止心也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一支女士香菸,在佛朗斯的面前抽了起來。
黎止心一直都是一個不羈的女人,抽菸這種事情,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
她雙腿交疊,打開打火機,“啪”的一聲,甜膩的香菸味再次衝擊着面前男人的鼻腔。
“我想佛朗斯先生應該聽說過我和程俊堯的關係吧,而且我也告訴過你,我和程俊堯的關係很近。不瞞你說,今天晚上他就睡在我的房裡。”
“哦?是麼?”佛朗斯將信將疑。
“其實,我和俊堯的關係只有一張紙的距離,而這張紙就是喬蘭這個女人。”
佛朗斯聽言,瞬間來了興趣。
他俯着身子問,“爲什麼會這麼說?”
黎止心笑了,她知道佛朗斯這樣的表現,已經說明至少這個男人相信了自己一半的言語。
於是,她說:“俊堯哥是一直恨着喬蘭的,他也很愛我,但是因爲他和喬蘭沒有離婚,所以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完完全全承認我地位。”
“他不是說過,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嗎?”佛朗斯反問。
“那個……不算……太正式。”黎止心知道自己的謊言除了漏洞,於是言語便變得支支吾吾。
“不過喬蘭要是死了,那麼就變得不一樣了,那個時候,俊堯哥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我,然後我就成爲了名正言順的程太太。”黎止心一字一句的說着,說完,她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些言語,是佛朗斯出現之前,她就已經想好的。
可是說了這些話,佛朗斯卻遲遲沒有回覆。
黎止心知道,面前這個佛朗斯最關心的,還是錢,還是“報酬”!
於是,黎止心索性挑明瞭自己的意思。
“只要我成爲了程太太,那麼我就可以隨意支配俊堯哥的財產,而那個時候,只要佛朗斯先生一開口,我就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我想,程俊堯上千億的資產,應該能夠滿足佛朗斯先生要求吧?”
佛朗斯依然在抽着雪茄。
他微微側着身子,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聽上去好像不錯。”
黎止心終於鬆了一口氣。“那麼佛朗斯先生,你是不是現在就應該行動?”
佛朗斯聽言,卻搖搖頭。
“黎止心小姐,我在想一個問題,要是……要是喬蘭死了,你順利當上了程俊堯的太太,可那個時候,你卻把我給甩了,那該怎麼辦?嗯?”
黎止心愣了一下。
其實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她自己似乎也沒有考慮過。
腦海中思緒飛快,於是她說:“佛朗斯先生不是有我的把柄麼?我主動聯繫了你,還說出了我的要求,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備齊了佛朗斯先生,那麼您只要拿出這些證據來,我自然是會怕的,不是麼?”
佛朗斯終於哈哈大笑。
“黎止心小姐果然聰明。”難得這個女人會爲自己考慮,這個女人說的沒錯,自己的手中的確有大量的證據。
有短信,還有通話記錄。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要在一週內,拿到兩億美元的第一筆款。”現在莫爾島資金緊張,佛朗斯不得不這麼做。
黎止心聽言,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拿鐵咖啡。
“當然沒有問題,我自然會在一週內給你。”黎教授雖然長期在學校任教,但是他投資有方。沒有程俊堯那麼富有,但是能在上西區買大型公寓的人,自然還是十分富有的人。
佛朗斯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只要收到了這筆兩億的報酬,我就立刻動手幹掉那個女人。”
“好。不過……我還是想讓她受點苦。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俊堯哥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的樣子,也更加討厭這個女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不是無所謂麼?那麼讓她嘗試下生不如死的味道如何?
“哈哈,那是自然,我佛朗斯自然是多的手段。”
佛朗斯笑着答着。
在和黎止心談話以後,佛朗斯已經改變了主意,他決定在拿到第一筆報酬以後再返回莫爾島。
他想,其實黎止心這個合作伙伴,還是很有合作價值的。
“佛朗斯先生,我想去看看喬蘭可以嗎?”
“等我拿到第一筆報酬,我自然會帶着黎止心小姐去看看,而那個時候,我想黎止心小姐還可以自己動手。”雖然兩個人達成了合作意向,但是佛朗斯到底還是對黎止心有所保留。
黎止心尷尬的笑了笑。
“不早了,那麼……佛朗斯先生,再見。”
“再見。”
兩個人同時起身。
就在這時,黎止心忽的問佛朗斯。
“佛朗斯先生,其實我真的建議您點一杯拿鐵咖啡試試,其實……咖啡和牛奶的味道在一起,很不錯。”她說得話裡有話。
佛朗斯點點頭,卻不再說話。
……
波士頓。
程俊堯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定位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