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辰吃多了。
言默喝多了，趴在桌上，一顆淚珠掛在臉上。
知道言默不開心，可是不明白，只是相親失敗，不至於啊。杜奕辰摸了摸言默的頭，真的會上癮吧。不知道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杜奕辰輕輕扶起言默，捋開垂下的頭髮，用手輕輕擦掉言默臉上的淚，“不哭了，咱們回家吧。”
言默眼神有點不聚焦，看了杜奕辰一眼，突然就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掛着淚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明宇，你回來了。”說完就撲到了杜奕辰懷裡，放聲大哭。
杜奕辰傻在那裡，雙臂僵在半空。
明宇是誰？這是杜奕辰第二次從言默嘴裡聽到這個名字，是言默的前夫嗎？應該不會，真這麼不捨，當初不會離婚。那明宇到底是誰？難道，言默心裡一直藏着一個人。
言默，你心裡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杜奕辰不開心了，胸口像堵了一塊巨石，壓得想要把剛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言默哭了一會，擡起頭認真的看着杜奕辰的臉：“明宇，真的是你，你不會再離開了吧？”
“嗯”
言默笑：“太好了，明宇真的是你，我最近經常看到你的笑臉，有一次居然傻傻分不清楚。明宇，真的是你嗎？我，我想你了。。。”言默張開手臂，抱着杜奕辰。
“明宇，我錯了。我當時不懂你的話，我傻，我錯了。。。”言默哭到說不出話。
杜奕辰聽懂了，心裡難受，害怕再聽到什麼話，於是黑着臉，輕輕推開言默：“言默，言默！清醒點。”
言默鬆開杜奕辰，用不聚焦的眼看着杜奕辰：“你，你不是明宇，你是杜奕辰。明宇呢？你賠我！”
總算認人了。
言默推開杜奕辰，趴回桌上：“杜奕辰，你走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說着又哭了起來：“自從你出現，我的生活就亂了步調，一片混亂。”
你生活一直按部就班啊，杜奕辰不懂。
言默繼續：“你橫衝直撞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裡，聽不懂我說‘小軒軒’的意思，聽不懂我今天說‘相親’的意思，你還要跟我一起來，還故意搗亂。你不懂這是在跟你保持距離嗎？你故意的是吧。”
“你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那天下雪，美的像童話，你消失的像一個夢，我已經分不清是真是假了。好亂。。。”
杜奕辰靜靜的聽着，有點開心，不想打斷言默的話，生怕下一秒言默閉嘴，不再說了。很想知道言默在想什麼。
“遇到你之後，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三亞時從來沒覺得會那麼開心，在你面前我會放肆的笑，笑的心像裂開一樣，不會掩飾我的喜好，你從來不會真的取笑我，也不會說我這不對那不好。”
“我在你面前很真實，也很放肆。可是，我也會莫名其妙的失落，覺得自己孤單。我以前都很堅強，從不會這樣。”
杜奕辰似乎聽出了什麼，心裡有點難過。
“杜奕辰，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生活裡，我剛剛以爲只是一場夢，努力變回自己，你又出現了，出現又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還搗亂我的相親。”
“我們只是時空錯亂的偶遇，你太好看了，好看的像是外星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你是小孩子。。。”
“那你。。。喜歡。。。和我在一起。。。”杜奕辰問得忐忑，都不敢用疑問句了。
“不喜歡，我們不同世界，你是屬於舞臺和粉絲的，我只能遠遠的欣賞你，你比我小６歲，有代溝了。何況。。。何況，你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不要一下飛機就來找我，我會誤會的，不開心。剛纔應該答應那個醫生，這樣就不會再想起你，我討厭你。。。”言默說的委屈，委屈到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答案呼之欲出，杜奕辰拉過言默抱到懷裡，在言默耳邊輕輕的問：“不考慮那麼多，只說你的感覺，喜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言默閉着眼，皺着眉，似乎在想。
杜奕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又快又重，彷彿等了一年那麼久。
“喜歡。”生音輕的如同天外之音，若有似無。
杜奕辰的心跳聲彷彿都比言默的聲音大。
言默似乎在回憶，掛着淚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海神之躍，我害怕。。。”沒了聲音。
杜奕辰的心臟彷彿被重重的錘了一下，既疼又亂，“什麼，言默，我沒聽清。”不太確定，但是內心卻又十分肯定。
言默眼角掛着淚，伏在杜奕辰胸前，似乎睡着了，依舊皺着眉，一副既難過又委屈的樣子。
看着言默的樣子，杜奕辰嘴角爬上了笑容，一直爬到心底，柔軟了臉上的棱角，柔軟了心裡的堅硬，化成一汪清泉，滋潤了身體每個細胞。
杜奕辰低下頭，輕輕的在言默耳邊說：“對不起，我不該那麼久不理你，我不該想那麼久，對不起言默。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們會是同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