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銘從刑部回到王府的時候,束昂和安狄幽都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
“王爺,你回來了,沐公子來了!他等你多時了!”
莫銘剛進府門,束昂就迎來了,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莫銘。
莫銘聽完束昂的話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沐琉璃來她的府裡,那一定是有事啊!否則,就以沐琉璃的心性,他是不會輕易,以一個男兒的身份登她莫銘這個王府的大門的。
就算是偶爾來了,沐琉璃也絕不會讓束昂來通稟她莫銘的,而是去後堂和束昂他們幾個男人,在一起聊些體己話吧!
沐琉璃和束昂的關係很好,他們可以算是一個皇室學堂裡出來的,以前都是皇子們的伴讀,經常走動的。
那這一次,有什麼事,能讓沐琉璃親自來登門找她呢?
“燕姐姐來了嗎?”
莫銘這樣問完後,束昂就已經明白莫銘是什麼意思了。
束昂淡淡地笑了笑說:“沒,只是沐公子自己來的,噢,還帶着他的姐姐來的!”
束昂的話說完後,莫銘就更加驚訝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一個男人獨自過府拜見,沒有和自己的妻主一起,反倒把自己的姐姐帶來了……,這……這其中定然有事吧!
“噢,這樣啊,你和一起過去吧,你知道燕姐姐那……”
莫銘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束昂卻已經明白了,
燕離非護自己家的男人,那是滿朝都聞名的啊!
整個燕府裡,除了幾個四五十歲的女僕,清一色全是男僕。
平時裡,沐琉璃去哪家過門聊天,那燕離非都要提前打聽出這家女主人的人品之後,才肯放手的。
在歡喜國裡,見過妒夫,可還沒見過哪個女人,是燕離非這樣的呢!莫銘在束昂的陪同下,來到了後院的正堂裡。
剛一進堂內,莫銘就看到沐琉璃挺着一個分外明顯的大肚子,在一個清瘦的女人陪同下,坐在堂中的客座上呢!
“王爺,你回來了!臣夫參見王爺!”
沐琉璃見莫銘進來了,連忙扶着桌子就要站起來,莫銘的眉又一次忍不住地皺到一起了。
這沐琉璃都這樣的身體,怎麼還能出來呢?這都容易生到半路上啊!
這燕離非……不管了嗎?
“沐公子,別客氣了,都不是外人,你坐吧,小昂……”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連忙給束昂遞過去一個眼色,束昂當然明白莫銘的意思,連忙搶先幾步,扶着沐琉璃再次坐在座位上了。
而旁邊坐着的那個清瘦的女人,也站了起來,重着頭,一副緊張的樣子,見到了莫銘一句話都不敢說。
“沐公子,你此來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莫銘之所以如此開門見山,就是不想耽誤時間,有什麼事,快些說完,她好派個人,把沐琉璃送回去啊!
就沐琉璃這樣的身體,放到哪裡都是愁人的事啊!真萬一生在她這王府裡,那也是好說不好聽的事啊!
再說,她和沐琉璃還有過那麼一段,她可不想引人誤會啊!
“王爺,這事……,我都很難說出口,我母親的事,你應該知道吧,自從她的事出來後,連累了家裡的人,連我姐姐……”
沐琉璃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一雙美眸就瞟向了那邊站着的清瘦的女子身上了。
沐琉璃的母親也就是原先的右相沐婉玲,在原先的那場皇場爭鬥中,是四皇女那一派的。
漆風杉登上了皇位之後,清除異黨,完全是看在燕離非的面子上,纔沒有把沐家斬盡殺絕的。
只是貶了左相的官職,以及她家所有在朝爲官的女子的官,平爲庶民了。
這事對左相的打擊很大,有一度都是心灰意冷的憋悶在家的。
她自知自己的年歲已大,已經無能在從官場上有所作爲了,可一想自己的女兒,也因爲自己受到了牽連,心裡就覺得越發的不甘和苦澀了。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圖良策的時候,她聽到了端睿親王莫銘回京的消息,她就把這一招想到了自己那個與王府關係不錯的兒子身上了。
今天早上,她帶着女兒趁着燕離非巡城的時候,去了燕府裡找自己的兒子沐琉璃了。
左相是個老狐狸,她就知道若是燕離非在府,她這個計劃肯定是不行的,就挑了燕離非不在的空缺,難爲自己的兒子去了。
一個老淚縱橫、一個涕淚皆流,弄得沐琉璃沒有任何辦法,只好挺着大肚子,揹着自己的妻主,帶着姐姐來王府求莫銘來了,看看能不能給姐姐在朝中尋一個空缺。
“原來是這樣的事啊!”
莫銘聽完沐琉璃的話後,腦海中頓時就浮現了一計了。
此時,她再去看沐琉璃的姐姐就已經不是個人的模樣,而變成了一個蛋的形象。
至於是什麼蛋?那還用說,是頂替束颯的倒黴蛋了。
就在莫銘想着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了燕離非的大嗓門了。
“琉璃,琉璃!”
沐琉璃一聽見是自己的妻主來了,頓時驚了一下!
這要是讓燕離非知道,他帶着自己的姐姐,來親王府找王爺跑官,給他姐姐求一個官職,那還得了!
以燕離非那脾氣,還不得把他姐姐……
他連忙看向了莫銘,剛想要說什麼,莫銘就給了她一個手勢了。
那很明顯,就是不用他沐琉璃開口,她莫銘也知道怎麼應對了。
“燕姐姐啊,你來了!”
還沒等燕離非進來,她莫銘就已經迎了出去了。
莫銘於這歡喜國中,與之關係最好的兩個人,一個就是束颯,另一個就是燕離非了。
所以燕離非和束颯來她的王府裡,是可以不用通稟的。
只要到內堂裡,通報一聲就可以了。
“是啊,琉璃是不是來這裡了啊?”
燕離非根本就沒看莫銘,繞過了莫銘,直奔內堂裡面了。
當她看到自己的夫郎和自己那個夫姐一起在這內堂裡的時候,她這臉上就有了一絲溫慍的怒氣了。
燕離非以前就明知道,她那個岳母和這個夫姐的心思了。
她都和沐琉璃說過不下十次,讓沐琉璃莫管這事,別去煩小王爺!可……這可真是不把她這個妻主的話,當回事啊!
燕離非這樣想着的時候,莫銘也跟了進來。
莫銘笑着說:“燕姐姐,你別生姐夫的氣,她來這裡啊,是我請過來的,你知道,上一次小玄子在王府生產的時候,我弄來十幾個產公呢,直到現在,這十幾個我還養着呢,我今天特意讓束昂過府,請姐夫過來,就是想讓姐夫從這十幾個裡挑上幾個,帶回府裡用,免得白着他們,嘻嘻……”
莫銘這樣說完後,一旁的束昂連忙幫着打圓場說:“是啊,我過到你府裡的時候,剛好琉璃的姐姐也在,我看琉璃的身體也挺不方便的,就讓他姐姐陪着過來了!”
燕離非聽完莫銘和束昂的話後,心裡升起的怒氣,才淡然消失。
她是個直性子的人,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何況莫銘和束昂的解釋,也是頗爲讓她信服的。
她腦子裡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說這樣的理由就可以把她打發了。
“這樣啊,那不用我家琉璃啊,我選就可以了嗎?她這身子笨得很,我都不放心,又加上那麼一個毛手毛腳的,我更不能放心了!”
燕離非這樣說完後,莫銘強忍住笑意,沒有笑出來。
就燕離非這樣的,都已經稱之爲最毛手毛腳的了,她竟然還不相信沐琉璃的姐姐……,這可真是……讓人不禁嘆然啊!
燕離非和沐琉璃選了五名產公,同沐琉璃的姐姐,一併離開王府。
束昂在幫忙扶着沐琉璃上馬車的時候,悄悄地對沐琉璃說:“銘兒讓我告訴你,請你放心,你姐姐的事,她會幫你上心的!”
“嗯,那謝謝王爺了,小昂!你代我說一聲吧!”
沐琉璃感激地說出這句話後,束昂微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燕離非護着這輛馬車,緩緩離去,莫銘無奈地嘆了一氣說:“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燕姐姐怎麼還是這麼一個……這麼一個性格呢!”
莫銘這樣說完後,束昂在旁邊接着話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莫銘能從束昂的話裡,聽出來束昂心裡的那一絲羨慕。
可這樣的愛……,像燕離非給沐琉璃那樣專一隻有一人的愛,她莫銘……已經不可能了。
“小昂,你都吩咐下去了嗎?讓他們收拾東西!”
莫銘這樣問完後,束昂點點頭說:“嗯,都已經告訴過了!”
“那就好!”
莫銘說這話的時候,擡起了頭,看了看那邊西垂的落日,想着這一次去邊界抗洪,不知道……又要碰到什麼樣的事了!
“銘兒,你……你來了!”
獨自坐在牀上的秋素,摸着漆風墨躺過的地方,心裡躊躇着,爲什麼吃過晚飯後,嵐薰會過來,拉漆風墨去那邊睡呢?
可當他看見莫銘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切是爲了什麼了!
這一定是莫銘讓嵐薰這麼做的吧!
銘兒……銘兒是想他……想他了嗎?
“嗯,秋兒,我們好久……好久沒有獨自在一起說說話了!”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慢慢地坐在了秋素的身邊,一雙纖然的素手,便已經撫弄到了秋素略顯素淡的臉上了。
“是呢,銘兒……,我……”
不能和莫銘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覺得心中像是有千言萬語似的,可今晚可以好好地和莫銘面對面地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又……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秋兒,過幾天,我帶你們出去……說是抗洪,但我想……我,我把這次出行,看做一次遊玩,我們一大家都去,還有我二哥和束姐姐……”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把秋素摟在懷裡了。
秋素單薄的身子偎在莫銘的懷裡,略帶驚喜地問着,“二公子也去嗎?那真好啊!”
如果這一路上有漆風堂,他也總算有一個可以談談心的伴兒了。
“嗯,路上的時候,我會把你們按排在一輛馬車裡的,因爲這趟出行的男眷多,會僱很多輛馬車,所以,我和束姐姐等一干女子,都會騎馬的!”
莫銘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秋素的衣服裡面,撫摸秋素並不光滑,卻讓她備感憐惜的身體了。
“嗯,可……銘兒,騎馬會很辛苦的!”
秋素聽莫銘說她可能要騎馬,頓時,擡起一雙細長的眉眼看向了莫銘了。
他可不捨得自己的妻主,整日要在太陽下面,嘗着風吹之苦,承載顛簸了。
“嗯,是呢,倒時候再說吧,我會和束姐姐商量仔細的,看一看……,若是都是馬車,那就儘量都按排馬車……,這次出去,帶了這麼多的家屬,必須要小心按排,不能出一絲意外的!到時候,事就多了,我怕有照顧不到你的地方,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別自己忍着,知道嗎?那樣,我會心疼的!”
莫銘說完這番話後,秋素的眼裡便有一絲感動,盛滿在雙眼之間了。
即使他是她莫銘的這羣男人裡,出身最不好,身份最低微的那個,可莫銘卻從來沒有忽略過他,像疼別人那樣疼着他,這他就已經很知足了。
只要能永遠都像這樣,偎在莫銘的懷裡,他也就別無所求了。
“秋兒,小玄子給你配的藥,你還抹着呢嗎?”
莫銘所說的藥,是玄天喚專門配給秋素,讓秋素內服外用,調理身體的。
內服就是調節身體裡,多年鬱結的淤氣,而外用……就是塗抹在身上,幫着秋素淡化身上的傷痕的。
“嗯,玄弟弟給的,我一直在用呢,不過……,外服的倒是很好,內用的……”
秋素這樣說完後,一雙細長的眼睛就已經忍不住地閉上了,薄脣也緊抿在一起了。
莫銘知道秋素心裡的苦,脣便慢慢地吻在了秋素的臉頰上了。
這個她從怡紅院裡帶出來的男人,一直都是她最爲憐惜的,她喜歡秋素的善解人意和那份獨特的堅忍,也明白秋素縈在心頭的苦悶。
“秋兒,能不能治好都是無所謂的,能治好是最好的,不能治好,也沒什麼的,這不會影響我減少我對你一絲一毫的喜愛的!”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便把懷裡的秋素慢慢地扶到牀裡了。
她輕輕地解開秋素的衣服,從頭到頸地慢慢地啄吻着秋素的身體,當她吻到秋素的胸口時,她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銘兒?”
這纏綿着的溫柔突然之間停止,弄得秋素有一種難以制止的空虛了。
他連忙坐了起來,仰着頭小心翼翼地問着莫銘。
“秋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
莫銘的拇指順着秋素突出來的鎖骨撫摸着,心裡一陣陣地泛着痠疼。
“沒……,沒有啊,銘兒,你怎麼會這麼問啊?”
秋素是實話實說,在這個家裡,確實沒有人欺負他。
雖然他沒有什麼光耀的榮環,像安狄幽和束昂那樣有着左右王妃的尊貴稱號,也沒有青兒那樣父憑子貴地被女皇漆風杉加封爲側妃的皇封,可他確實沒有……受人欺負啊!
誰都知道在莫銘的心裡,這些男人都是她的,她都是疼的,那又有誰敢欺負莫銘分外關照的秋素呢?
“你怎麼越來越瘦啊,比我上一次撫摸你的時候,你還要瘦了,是不是吃得不好啊,靠,這事我明天就去問問李嬤嬤!”
莫銘這樣說完後,就顯得分外的氣憤了。
秋素聽完莫銘的話後,展顏一笑說:“別,別去問李嬤嬤了,這……這真和她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愛吃東西,也不知道怎麼了,看着也吃不下!”
“吃不下?是不是墨兒鬧啊?”
莫銘撓着腦袋問的時候,秋素連忙搖頭說:“沒有,墨兒很好的,他……他還幫我擦藥呢,就是自己吃不下的!”
“原來是這樣啊,明天請個御醫過來,幫你瞧一瞧……”
莫銘這樣說完後,秋素眨着一雙細長的眼睛說:“不用了,銘兒,我又沒有病,不要請醫生了,以後……以後我多吃些就好了!”
“那……那好吧,以後一定要多吃一些啊,這樣容易得厭食症的!”
莫銘說的這個病症是什麼意思,秋素不懂,可莫銘疼着他的這份心,卻讓他無以言說地感動着了。
“秋兒,把藥拿來,今晚墨兒不在,我給你抹!”
莫銘這樣說完後,秋素把枕邊的藥瓶遞給了莫銘,然後盡退了身上的衣衫,俯臥在牀上了。
莫銘用手指把藥瓶裡的藥挖出來一點,塗抹在秋素的後背上,然後慢慢地攤開,伴以輕輕的按摹,把藥仔細地抹在後背處的每一寸肌膚上了。
“小玄子的這藥配得還很香啊!”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讓秋素把身翻過來,抹塗着前面了。
看秋素的身體狀況,小玄子的這藥還是管些作用了。
秋素身上原來的那些傷痕,有許多都已經淡化下去了,變得淺淺的,不像以前那麼明顯了。
“嗯,玄弟弟的藥很好用的!”
秋素偏開細長的漸有些迷醉的眼睛,不敢去看莫銘,而是看向了牀裡的帳幔了。
莫銘的手從秋素的胸前滑到腹部,沿至雙腿的時候,莫銘也就注意到秋素,早已經脹起的慾望了。
有莫銘這樣的一雙素手,伴以那樣的按摩,秋素又怎麼可能堅持得住,而無所表現呢?
莫銘微笑着把手裡的藥瓶蓋好,放回了秋素的枕下,然後,頭就偏到秋素的肩頭,慢慢地啃咬起那裡有肌膚了。
“銘兒,別……銘兒……,好癢啊!”
秋素壓抑不住的慾望之音,伴着淫靡的溫色暖香於這帳幔之中,響起了。
“嘻嘻,一會兒還有更癢的呢,秋兒,我好喜歡你!”
莫銘這樣說着的時候,那樣帶着折磨似的啃咬便從秋素的頸部,延伸至鎖骨以及秋素胸前的兩處櫻紅了。
“銘兒,我也是……銘兒……疼我!”
偎在莫銘身上的秋素,傳來興奮而又期盼的聲音。
這一夜的恩愛,於這期盼的聲音,纏着這滿帳幔的異香,漸漸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