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我剛纔哪裡做得不好了?我們……我們再重來好不好?我一定讓你滿意的!”
昏暗的深夜裡,柳刀夜凝鬆開了摟着齊冬璇的手臂,坐到了牀邊去了。
這忽然的鬆開,讓齊冬璇感到空空的寂寞,他連忙跟着柳刀夜凝坐了起來,不顧着赤裸的身子快速地挪到了柳刀夜凝的身邊,有些擔心地說道。
他也知道他最近的身體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傷沒有治好,落下了病根,還是……,連牀榻之事都很難讓柳刀夜凝滿意了。
上一次,從總堂聽說無風暗夜致使女賊懷孕的事,他們回來後,柳刀夜凝就一直都很沉默,和他說話的次數也少了很多,有的時候還一出去便是幾天,連個消息都沒有。
柳刀夜凝的這些變化,讓齊冬璇很擔心,他雖然來這裡很久了,可仍然不是很適應這裡的風俗環境,除了馬來西亞的分堂,他都很少出門,只有柳刀夜凝帶他出去的時候,他纔會跟在旁邊,其它的時間,他寧願躲在屋子裡面,看看書,或是玩玩圍棋!
若是柳刀夜凝不在總堂裡,他便會很寂寞了,見柳刀夜凝一走便是幾天,也不和他打招呼,他便不自覺地擔心起來。
這邊雖然不像他那邊,有什麼女尊男卑的說法,男女地位相對平等一些,可……這非但沒讓齊冬璇放寬心,卻讓他更擔心了。
柳刀夜凝那樣的性格,怎麼會遵守什麼平等不平等的呢,而他齊冬璇想要這個平等,卻也做不出來那樣的事,說不出來那樣的話啊!
自他們在一起後,幾乎每晚柳刀夜凝都會摟着他的,可……剛纔的那個鬆手,讓他敏感的心起伏不定着!
“沒有啊,我就是突然想起些事來,沒有別的什麼,冬兒,你很好!”
柳刀夜凝也不明白她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就是不想回分堂,不想回家,上外面瘋玩去的時候,心裡又惦記齊冬璇,可真正見了面,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真的嗎?那你……夜凝,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新西蘭滑雪嗎?我們……還去嗎?”
若是平時,齊冬璇一定不會問這件事的,他前半生都是在馬背上顛簸的,他不想自己後半生還是那樣的流離走動,所以,他隨着柳刀夜凝來到這個時空後,一直都很安靜,除非柳刀夜凝一定要帶着他,否則他都不會主動提出來要跟着去的。
“當然去,等完成堂主的任務的,我就帶你去,你想上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柳刀夜凝當然明白齊冬璇擔心的是什麼了,來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對她這個當妻子的有所求呢!
柳刀夜凝這樣想着,慢慢地伸出手臂把齊冬璇緊緊地摟住,讓自己的頭靠在齊冬璇平坦的胸上,輕輕地吻着那裡。
柳刀夜凝籲出的呵氣,暖暖地噴在了齊冬璇的胸膛上,齊冬璇蒼白的臉色不自覺地浮上一絲嫣然,雙手也撫在柳刀夜凝的腰上。
“夜凝,你要永遠這樣摟着我貼在我的身體上,該有多好啊!”
齊冬璇唏噓地感慨着,他手中撫着的這個女人是他在這兩個時空中惟一一個親人,惟一一個疼愛着他的人,若是有一天這雙摟着他的手臂不在這樣纏着他,那生與死又有什麼意義啊!
“會的,你是我的老公,我是你的老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以後……不會一走就是幾天了,也不會再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柳刀夜凝溫柔的話語,說得齊冬璇浮在心裡幾日的陰霾全部消失,他連忙點頭說:“嗯,夜凝,等我的身體再恢復一段時間,我……你若有什麼需要,我也可以幫你的!“
不管是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只要能在一起,他也就知足了!
“夜凝,你是不是覺得無風堂主都要當爸爸了,而我……我還沒有……”
這也是齊冬璇所擔心的事情,他不能和這裡的男人比,他和柳刀夜凝在一起,若是他不能生,那他們就註定沒有孩子了!
那天,粟晴說到無風暗夜要全堂幫他抓那個女賊的原因,是因爲那個女賊有了無風暗夜的孩子後,柳刀夜凝所表現出來的那副驚訝的表情,齊冬璇直到今日是都記憶猶新!
柳刀夜凝嘴上雖然說她不喜歡孩子,可他總覺得那是柳刀夜凝用來安慰他的話,哪有人會不喜歡孩子的呢!
“沒有,冬兒,你想多了,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像無風暗夜那麼……那麼樣的鬼怪妖魔竟然還……,覺得有些好笑罷了,沒想別的,就算你現在可以要,我們也暫時不要,你的身體還要再養一段時間,等過兩年的吧!”
柳刀夜凝纔不會允許齊冬璇的思想裡,擁有這個想法呢,以齊冬璇現在大病初癒的身體來看,生育絕對是件困難的事,是會有可能產生危險的。
在柳刀夜凝看來,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應該以齊冬璇纔有所康復的身體爲根本,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夜凝,我聽你的,你想怎麼樣,我都聽,只要……你別離開我就好!”
齊冬璇和柳刀夜凝不一樣的根本想法,就在於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什麼樣的身體,只要柳刀夜凝高興,他也就高興了。他只是想柳刀夜凝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夫妻永遠在一起!
“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愛你啊!”
柳刀夜凝雖然不像別人總把愛字掛在嘴上,可她只要說了,那便是真心實意的了!
“我也……愛你,夜凝,我什麼也沒有,我只有你,我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能不愛我啊!”
齊冬璇略有哽咽地說完這番話後,便像個討寵的孩子一樣,把柳刀夜凝抱了起來,想要摟在懷裡了。
柳刀夜凝知道,以齊冬璇的身體,齊冬璇根本就不可能抱得動她,所以,她運用輕功提起一口氣來,把身體變得輕盈,慢慢地躺在牀上,讓齊冬璇壓在她的身上。
在那個古怪的時空裡講究什麼妻上夫下,妻主正位什麼的,可在柳刀夜凝這裡,這些都沒有想過,她會讓齊冬璇儘量的舒服一些,幫着他支撐傷口重創在肩胛的雙臂,讓他在上面,讓他知道什麼是快樂和甜蜜。
這個男人的前半生的二十幾年裡,已經活得很辛苦了,她柳刀夜凝又怎麼能捨得這個已經成爲她的丈夫的男人的以後的生活,也像以前那樣呢,她給給他好,她要他幸福!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對柳刀夜凝和齊冬璇來說是正合適不過的,可對於遠逃沙漠的“偷偷偷”門大師姐吳顏來說,卻不盡然啊!
吳顏坐在沙發上,偷偷地打量着坐在他對面一直又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的男人,心裡忐忑不安着!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爲被一個男人盯上這麼久而興奮異常的,可現在,她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啊!
即使這個男人並不是那種在大街上隨處都能碰到的普通男人,她吳顏也實在是拿不出這份心情欣賞眼前的這份俊郎容顏啊!
三天前,他們“偷偷偷”門被這夥神秘人,在土屋偷襲,他們“偷偷偷”門的十幾個弟子皆數被俘獲到這裡,而她,被單獨提了出來,關在了這間豪華的屋子裡。
其他師妹師弟和師父現在在哪裡,什麼樣子,她吳顏還不知道,三天裡,除了給她按時送飯的,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了。
無論她怎麼吵怎麼鬧,也沒有一個人理她,今天……可下來了這麼一個人,還……竟然還是個超級無敵養眼大帥哥!
這若是沒有發生這麼多的事,那可就是天降豔福啊!
那個有些棕粟色頭髮,和一雙深棕色眼睛的男人,笑得很詭異,看她的眼神更是詭異。
這三天裡,她也猜了無數個理由,倒底是什麼給他們“偷偷偷”門惹來大禍的,想來想去,定是逃不了那個瘦了巴嘰的半死不活的死鬼男人無風暗夜了。
可如果是無風暗夜的話,他爲什麼不顯身呢,他們兩個的事還得是當面才能講清楚啊,爲什麼等來等去等來的確是這麼一個……從沒見過面的男人呢?
就在吳顏準備開口問對面的那個男人“你是誰?”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先她開了口!
“你就是給無風暗夜懷上孩子的那個女人?”
那個男人說的雖然是漢語,可聽那個語氣就知道他應該不是純正的中國人,漢語說得有一點生硬,他應該是個混血兒之類的吧!
這男人說的話,除了口音讓吳顏覺得彆扭,再有就是他說的那個內容了!
那男人說什麼?說她懷是誰的孩子?那個肺癆鬼的孩子嗎?是那男人說話時嘴裡塞雞毛了,還是她聽的時候耳朵裡賭雞毛了?
她吳顏一個精神這麼正常的人,怎麼可能做那麼愚蠢的事,難道她自己懷了孕,她自己會不知道嗎?
“他放屁,誰說我懷了他的孩子了啊?你是誰啊?你讓他出來,有本事別躲着我啊,咱們出來當面說啊!”
吳顏抓狂的模樣,讓那個男人不禁皺眉,他實在不敢相信無風暗夜會有那麼大的失誤,能把自己的種子培養在這樣一塊嚴重缺乏養料的土地上,這不是純屬浪費嗎?
無風暗夜在這個女人身上犯的錯誤絕不是道德上的問題,絕對是品味的事情啊!
這……眼光也太差了,不,這不是眼光差,這相當於是眼睛瞎啊!
那男人這麼肯定完後,一抹薄脣勾勒出一個優雅的弧度,他笑着說:“我叫阿伽,歡迎你來到龍嘯堂非洲特別派譴組!”
“阿伽?非洲特別派譴組?”
吳顏就弄不明白了,無風暗夜明明就是中東的,他怎麼還能管得到非洲的事呢?難道那個龍嘯堂裡的人都聽他的嗎?
那……她吳顏還費那個力氣跑個屁啊,直接就從中東呆着不好嗎?
“是啊,我們主人想見你,他對你很感興趣,他的飛機一會兒就能到了!”
阿伽薄脣上的笑,在他說話的時候,盪來盪去,那是不同於無風暗夜的笑的另一種笑。
無風暗夜的笑看起來溫暖,實則冷酷無情,而阿伽的笑就像一個被風吹在空中的羽毛,勾得人心裡癢癢的,讓你想伸手把他抓在手裡,如果一定要冠以一個名詞,那應該就是性感吧!
“你們主人?無風暗夜嗎?”
吳顏一聽說他馬上就可以見到無風暗夜,除了心底處隱隱的一絲恐慌外,大多的竟然還是驚喜,這可真是奇怪了啊!
“錯了,我的主人叫莫語軒,龍嘯堂的前一任堂主,他現在很少管堂裡的事了,所以……我覺得你很有面子,竟然可以勞動他老人家的大駕啊!”
這事若不是總堂堂主粟晴下的命令,就憑着他無風暗夜和阿伽的交情,阿伽怎麼可能爲了無風暗夜的這點私事,調動全沙漠小組的精英,滿非洲的翻找啊!
“你以爲我想啊,我……怎麼這麼倒黴,我不過就是想找個男人做回女人,好當個門主嗎,我至於把這麼一個地獄魔鬼貼身上甩不下去嗎?躲到這麼個全是沙子的鬼地方,他還不放過我,蒼天啊,你饒了我吧,我要去修女院做修女……”
吳顏那副委屈的樣子,逗得阿伽直想開懷大笑,可他又覺得現在笑有一點爲遲過早,一會兒等所有人都聚齊了,也許會有更好玩的事情發生,那時候再笑……纔是真得值得笑呢!
“你還是別做修女了,等我們主人來了,他會幫你做婦女的,我看他的態度挺堅決的,他一定會幫你做主的,真是恭喜你啊,即將可以成爲……全堂裡……不……,準確的說或許是全世界最……有妖性的男人的老婆了!你會成爲全天下女人頂禮膜拜的偶像的!”
阿伽從旁邊說的風涼話,就像一系重拳一樣砸在了吳顏的胸膛上。
“麻煩你告訴你們主人,我吳顏沒有這個洪福,勞不起他做這個主,你讓他放棄這個想法吧,我纔不要嫁給無風暗夜呢!”
吳顏扯着嗓子一頓狂嚎,可阿伽就像沒有聽見似的,依然保持着鎮定自若的神態,他說:“那可不行,誰讓你們是奉子成婚呢,你也看到無風堂主的身體裡了,他總得留個後啊!要不我們主人怎麼會這麼關心這件事呢?”
阿伽的話氣得吳顏半死,吳顏氣惱地說道:“我再重複一遍,我纔沒有懷了他的孩子呢,是他亂說的,我吳顏清清白白,雖然和他有過關係,可絕沒有有過他的孩子!……”
吳顏的話還沒說完呢,阿伽就已經轉身離去了,他還要去接主人莫語軒呢,至於吳顏有沒有懷孕,這就是等莫語軒來了以後的事情了!
總之,莫語軒沒到之前,誰也不能碰這個女人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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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阿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吳顏又一次地陷入到深深地懊悔之中!
她就不明白了,別人搶個男人,都是浮香豔色之事,溫香暖玉之懷,怎麼就她這麼倒黴,明明看着是最弱的那個,才動手的,卻不曾想搶回來一個最強的!
真不知道那個龍嘯堂的前堂主莫語軒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願他是個講理的“好人”啊!可千萬別想那個無風暗夜似的,否則,這件事還真是說不清楚了呢!
吳顏已經想好了,等一會兒見到莫語軒以後,她先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莫語軒要是敢不放她走,她就真的死在莫語軒的面前,她纔不要嫁給無風暗夜呢,那麼一個男人,她吳顏可承受不起!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是她吳顏藏在心裡,一直沒有和別人說過的!
那個原因,纔是她不想和無風暗夜在一起的真正的原因,她可以忍受無風暗夜脾氣古怪,她也可以容忍無風暗夜喜怒無常,可她絕不能容忍……
想着無風暗夜那朵浮雕在面頰上的黑色的玫瑰,吳顏的心就忍不住地痠軟下來,那樣的一個男人,要她……要她怎麼去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