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夢魘

才一照面,歌行烈就將紫炎邪劍的結界全部解開,封存於其中的可怕威力盡數釋放出來。

他現在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和可怕。但是他的對手,此刻也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紫炎邪劍揮出一道悽豔的黑暗痕跡,直直取向秦言首級。秦言的身影竟似慢慢虛化,即將消散在空氣中。歌行烈腳步不停,合身撞了上去,橫劍撩起一道裂紋,卻只見秦言的身形晃了一晃,在他面前突兀地出現又詭*消失。歌行烈冷哼一聲,悍然揮劍,黑暗之焰染遍了身前空間,無數道瘋狂的劍光交織成永夜般漆黑的天幕,瞬時就將秦言的身形完全籠罩。

歌行烈一出手就沒有任何保留,搶佔先機後便展開了暴風驟雨般的瘋狂攻擊。洞窟中頓時雷聲大作,石壁顫鳴,秦言立足之處轉瞬就被割開無數道裂口,熾烈的岩漿從裂縫中冒了上來,令洞中的空氣更如火燎一般燥熱難耐。

“不好!你們再打下去會毀了這裡的,快住手啊!”

“岩漿,岩漿漫上來了!”

“別打了,山洞要塌了!”

衆人呼喊聲中,交戰的兩人卻充耳不聞。歌行烈在攻,秦言在躲。兩道人影在中央的空地上飄忽閃爍,順帶跟隨着一陣陣轟隆隆的雷鳴,他們打到哪處,哪裡的地面就開始搖晃塌陷、龜裂開來。

洞頂、石壁四周巖塊碎石簌簌落下,整個山峰都在震顫,好像真的要塌了一般。

在這樣的情形下,秦言卻始終不發一招,只是沉靜地在歌行烈劍下游走。他在觀察歌行烈的劍勢,天眼、宿命通之下,任何破綻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算歌行烈本身沒有破綻,秦言也相信必定能找出讓他產生破綻的方法。

他的身形時而虛化成殘像,時而又凝聚爲實體,每次以毫釐之差驚險地躲過歌行烈的邪劍,看得其他人都爲他捏了一把冷汗,而他自己卻是一副遊刃有餘的從容神態,引誘着歌行烈四處追逐。

歌行烈胸中的鬱悶之感越來越濃烈。他的身法也算得上疾如風雷、迅如鬼魅了,看起來更在秦言之上。在旁人眼中,他已經化身爲無數個鬼影,從黑暗天幕中突然乍現,從不同方位襲向秦言,讓人完全看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虛影,比起秦言的詭異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每次就差那麼一點點,偏偏只能擦着秦言的衣角讓他躲過去。

有好幾次歌行烈自己都以爲能夠得手,甚至做好了乘勝追擊的打算。然而秦言明明都已經陷入了絕境,卻神乎其技地消失在了歌行烈的感知中,讓他志在必得的所有劍勢都放到空處,鬱悶得幾欲吐血。

‘這絕不只是神足通!’

歌行烈的呼吸漸漸急促。

這並不是體力的消耗而導致的,而是來自於心神上的強大壓力。他明白了秦言的意圖,是要耗盡他的心血,逼得他自己露出破綻!

天元宗師的力量接近於無窮無盡,但他們的心神只比常人強大一點,也有枯竭的時候。一個人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永遠不吃飯不睡覺。神經繃得太緊,總有崩潰的時候。

歌行烈想明白了這一點,卻無法抑制自己心頭的憤懣和疑慮。

‘他爲什麼還不出手!他的劍氣留痕呢?當日在玉陽頂上打敗我的那一招呢?怎麼不用出來!他還在等什麼?’

越來越多的雜念開始在他腦中涌現。最初他還能強行將念頭鎮壓,然而苦攻無果之後,夢魘就從幽暗深處探出身子,悄悄將他籠罩。

以歌行烈的心氣,絕不會承認會有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然而現在事實就擺在他面前,秦言沒有出劍,任他狂攻,他卻對秦言無可奈何。

他以爲自己早該得手的。

他甚至不明白秦言用的是何種神通。

他開始覺得自己跟場外的觀衆沒什麼區別,面對臺上華美精湛的表演,只能瞠目結舌地看個熱鬧。

他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這些,都不該是強者應有的念頭。

他的心氣漸漸散了……

“那兩個人怎麼還在打,山洞就要塌了啊,他們想同歸於盡嗎?”

“這一對冤家感情深厚,不會輕易分開的……”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生死事大,有什麼冤仇是解不開的!一番舊怨拋腦後,大家還是好朋友嘛!”

“看,看!他們分開了!”

秦言看着五步外的歌行烈,微笑道:“怎麼不繼續攻了?你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歌行烈不答。他盯着秦言,腦後浮起一輪黑暗的光暈,隱隱有幾個晦澀難明的古篆符文在光暈中緩緩旋轉,而歌行烈本體的氣勢開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開始攀升。

那感覺,就像是遠古沉睡的巨龍甦醒,一昂頭就讓天地變色,呼吸間就帶來滅國亡種的厄運。他身上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漸漸佔據了洞窟,越積越濃厚,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始戰慄。

“殺戮大道!你果然還是選擇了殺戮大道!”秦言雖不認得歌行烈腦後的道種文字,但也能從那股純粹的血腥殺戮之意中猜測出幾分來。

歌行烈沒有說話。他已被逼到了絕境,否則絕不願意將自己的道種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出來。他心頭的怒火,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他沒看到的是,本在後方遠處破解機關的浩辰罡驀然轉身,望着他深陷在黑暗中的背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在衆人眼裡,歌行烈周身的景象漸漸開始扭曲,光與影開始顛倒錯轉,他還沒有出手,就有一聲一聲悶雷般的劍嘯在人們耳畔響起,令人耳鼓轟鳴,氣血無法自持。這種幻象和幻聽起源於他們靈魂深處,乃是大道感應在意識中的投影,無法以任何法術消除,唯有遠遠避開才能稍微減輕壓力。

“不錯不錯,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秦言撫掌笑道。

跟歌行烈不一樣,秦言可不想在衆目睽睽下把自己的跟腳暴露出來,所以他用神魂硬頂着呼嘯的魔音,依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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