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宛筠面無表情,雙手在秦言身上游走着,淡淡地道:“你的大叔以前就被我摸過很多次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吧。忻姑娘,你很想嘗試一下嗎?”
“不,不用了。”忻仙歪着腦袋後退幾步,打量着秦言臉上表情,嘻嘻笑道,“其實會很痛的吧。大叔,你慢慢享受,我去外面幫你們望風哦。”
忻仙走後,柳宛筠的動作便加快了許多,帶給秦言痛感也更加激烈。不過急劇的刺激換來了卓越的效率,這一波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後,秦言身上的傷口就開始結痂,柳宛筠放下雙手,隨着痛苦退卻,秦言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回走動幾步,等待痛苦的餘波完全消逝後,便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件黑色的衣衫披上,然後坐在牀上,仰着頭望着屋樑發呆。
柳宛筠靜靜看着他,片刻後突然出聲道:“今天早上巡衛隊裡有人突然發狂了,傷了好十幾個人,還抓斷了兩個人的脖子,連金龍都受了點傷。”
“哦?”秦言轉過頭,不明白她爲何突然提起這個。他現在幾乎等同於一個廢人,相比於方秋遙和忻仙這樣的強大戰力,他已經沒有了多大用處,反過來還需要別人的保護。柳宛筠對他說這個,有什麼用意嗎?
“巡衛隊里人人帶傷,村長召集我們過去,就是要組建另一支隊伍,實行兩班倒的機制,日夜巡邏保護村子的安全。方公子由於武技出衆,已經被選上去了。”
“他跑過去做什麼,我們自己都顧不過來!”秦言一下子站起來,走出兩步後停下,看着柳宛筠的神色,問道,“是你的意思?”
“是飄零的意思。他認爲我們已經無法再置身事外了,再不採取行動抓住真兇,災難說不定會降臨到我們頭上來。”
“哦。”秦言又坐回牀上。他心中很是不以爲然。方秋遙的戰力是夠強大了,放在村裡大概是僅次於老村長和鐵匠大叔的第三高手,不過他的江湖經驗太少,爲人木訥而稚嫩,空有一身武力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到頭來恐怕也只能被人牽着鼻子走。
秦言並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事實已經無法挽回,他只希望低調一些保住性命。對於柳宛筠徵詢的目光,他也只當做看不懂,忽略過去了。
柳宛筠等了半天沒見他說話,只好繼續道:“據目擊者說,當時那個人路過笑然亭時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表情突然變得很詭異,然後就開始發瘋般攻擊別人,有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抓斷了脖子,剩下的人費了老大的力也制服不了他,只好把他殺了。那個人被剁去了四肢砍掉了腦袋還能繼續蠕動,最後只好把他完全砍成肉泥……”她頓了頓,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被砍掉了腦袋還能動?看來是很厲害的殭屍啊!你看到死的那兩人的屍體了嗎?”
“看了。”柳宛筠點點頭,“確實是被人一擊抓斷脖子而死,看起來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其他人的傷口呢?不會都是爪子留下的傷口吧,也許還會有劍傷……”
柳宛筠目光一凝,露出狐疑之色:“確實有劍傷,當時我還有些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秦言一隻手敲打着牀沿,徐徐說道,“剛纔我就在想,昨天他們喊我出去,應該不只是道個歉那麼簡單。現在我才明白了,原來金龍跟趙志平是一夥的,他們想要通過我來制住你和葉兄弟,放棄這個想法之後,就應該從巡衛隊入手。嗯,現在整個巡衛隊都應該被控制住了吧!”
柳宛筠臉色驟然一變:“你是說——”
“對了!”秦言猛一拍大腿,“屍毒是很容易傳染的,你們還沒有把那兩個人的屍體燒掉嗎?”
“糟糕!”柳宛筠驚呼出聲,旋身往門外奔去。
秦言在她身後叫道:“你說的話沒人會信的,還是省點功夫把葉兄弟叫回來就得了……”喊聲中柳宛筠的身影迅速遠去,沒入屋舍的檐角之後。
秦言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種眼睜睜看着事情發生卻無能爲力的虛弱感,真是讓人不快啊!
由於悲觀的心緒,門前明媚的陽光也好像蒙上了一層陰霾。輕風送來渺渺的呼喊聲,好像有人在遠處慘叫……
算了,收拾好細軟,隨時準備跑路吧。秦言返身回屋包了些細碎的銀兩,從秦鴻狩少爺的包裹中摸了兩張銀票,又自牆頭取下劍鞘纏在腰間,然後就等在牀邊等待着好消息或壞消息傳來。
這時候微風透來一陣暗香,忻仙俏麗的身影自門外施施然轉進來,向秦言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大叔,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秦言沒料到她竟去而復返,吃了一驚,道:“村長家要有大事情發生了,你怎麼還不過去看熱鬧?”
忻仙偏着頭,認真看着他,笑盈盈地道:“剛纔我細細一琢磨,還是大叔你的劍法耐看一些,比秋遙哥要強不少呢。所以我還是跟着你走吧。大叔你要去哪,我陪你呀!”
“真的麼?你居然肯放棄英俊瀟灑的秋遙哥哥,跟着我這麼一個沒品位的大叔……”秦言一邊信口敷衍着她,一邊站起身來,豎耳傾聽遠處的動靜。
哭喊聲越來越大了,喝罵吼叫的亂響隨風擴散,局勢果然亂了起來。金龍和趙志平有心算無心,毫無防備的老村長,很容易就會中招了呢……
村子裡的人都不明白殭屍的可怕,他們即使暫時還能佔上風,持久下去也必定會輸。本少爺還是趁着村裡人還沒全部變成殭屍之前趕緊溜之大吉吧!
秦言面朝着忻仙,腳步卻悄悄朝後挪去。後面的那扇小木門很脆弱,只需一下就能撞開。到那時本少爺全力施展身法,你這小丫頭再怎麼狡猾都拿本少爺沒轍了……
“大叔,你想走後門?”忻仙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臉上的表情純真而迷茫,“爲什麼放着好好的前門不走要走後門呢,後面其實很危險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