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穩定軍心

濱城駐軍,久經沙場,身經百戰,數萬人凝聚在一起,擺開陣勢,殺氣如龍,蒸騰如火,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在前方陣地結下一股無敵的氣勢。

這股氣勢驚爲天人,如一層無形的防禦罩,將人拒之千里之外,即便是強如米天羽這樣的逆天武者,遠遠地站在後方,亦感覺到一絲恐懼。

這就是衆生的力量,他們的意念可結成一座堅不可破的堡壘,堡壘內伸出一杆杆森寒的槍頭,寒光直射人心。

風神軍亦不堪示弱,他們雖未常年累月征戰沙場,九死一生,但勝在武者數量多,戰力一絕,尤其是古風村一帶,那些武者是軍中的一把尖刀,無堅不摧。

這把尖刀,無疑是米天羽賜予的,他把攻殺之術改進成一套適合在戰場上使用的戰術,且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們。

濱城駐軍有王牌,風神軍有尖刀,米天羽從林凌軍主那得知,風神軍的尖刀,面對濱城駐軍王牌,能以一敵五,可謂冠絕天下。

風神軍兵力一直居於絕對的劣勢,便一直沒敢進攻濱城,但近一個月的錘鍊,招兵買馬,風神軍異軍突起,有不少武者慕名前來投軍。

其中的原因有兩點,一是大商過於墮落,二是風神軍的口號吸引人。

而今的大商**不堪,自取滅亡,不能長存;風神軍的口號中又言明瞭仙門的旨意,不怪短短一個月不到,便有數萬人入伍,征討天下。

“林凌,你恩將仇報,叛國投敵,罪大惡極,百死也難贖……”

兩軍陣前,濱城駐軍統帥策馬而出,他一身黃金戰甲,金色頭盔,威風凜凜,雙目射出令人心悸的威嚴之光。

林凌驅馬而出,他爲風神軍副統帥,一身烏黑髮亮的戰甲,頭戴鐵盔,面不改色,道:“馬統帥,林凌此乃棄暗投明。林凌本欲一腔熱血爲報國,可林凌所要報的國,並非而今的大商,此國早已不值得林凌去報,倒是關於古風村一事,統帥不分青紅皁白,令林凌失望至極,枉我林凌一直對您敬愛有加。”

馬統帥眼眸威光凜凜,一股閻森森的冷意透射人心骨,他不做任何辯解,只道了一句:“林凌,你可敢與本帥一戰?”

林凌眼神一滯,今日與馬統帥戰場上相見,在他所有預想中,馬統帥若是罵他一頓,罵個三天三夜不帶一個重樣,他也不感意外,可如今兩軍對壘,一邊乃造反之軍,一邊乃鎮殺之軍,非兩國小摩擦,即使雙方統帥戰死,兩軍亦要碰撞,不能避免。

且,林凌只是風神軍的副統帥,並非統帥,兩軍開戰,即便有前戲,也是前鋒對前鋒,副將對副將,統帥對統帥……而今馬統帥這一做法,讓林凌感到很意外。

“統帥少有親自上陣之例,恕林凌不能同意。”林凌開口拒絕,馬統帥對他有恩,他不想親自與其兵戎相見。

“統帥威武!”

“統帥威武!”

“統帥威武!”

濱城駐軍數萬人齊吼,士氣如虹,震撼人心,馬嘶長鳴,濱城高大厚重的城牆在晃動,幾欲震塌,風神軍兵馬更是齊齊後退幾步。

馬統帥眼中閃過一道異芒,臉上有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馬統帥,這是林凌欠您的,今日已還,從此各位其主,大路朝天走。”林凌勒住胯下不安的戰馬,沉着冷靜,他明知這是馬統帥的計謀,卻不得不踩進去。

而馬統帥有大智慧,看重了這一點,知道以林凌的爲人,不會應戰。

林凌不肯迎戰,濱城駐軍志氣自然高漲,風神軍氣勢更是被壓了下去,軍中一陣騷動,這是軍心不穩之勢。

此爲老謀深算。

風神軍氣勢被徹底壓了下去,杜三哥立時蹬馬而出,身上無鎧甲,一身白衣,白色披風,腰間掛長劍,如一個行走江湖的俠士。

“那什麼統帥,老匹夫,你可敢與我一戰?”杜三哥不像是一個統帥,而是一個小兵士,說話沒有威嚴,與林凌沉着冷靜的氣質相反。他這樣的性子適合與麾下將士打成一片,林凌則相反,軍人的氣質十足,在軍中的威信很高。

“哪來的小毛賊,你有何資格與我濱城駐軍統帥一戰?”馬統帥身後一人喝道,言語輕蔑。

正在這時,風神軍幾乎大亂,而後大軍自動分成兩撥,讓開一條可同時通過十輛馬車的大道。

只見一人肩扛一座小山,大步走來,這座小山比一座三層高的酒樓還要大,少說也有十數萬鈞,衆人無不驚異這人的力量如此之大,更驚奇的是,他一腳踩下,如履平地,渾身無重量,沒有一隻腳印落下。

“這……怎麼回事?這人是誰?”

“他還是武者嗎?怎麼能舉起那麼重的巨石?”

“他一定不是武者,是仙門中走出來的上人!”

“啊,風神軍的口號莫非不是空穴來風,仙門要大商滅,我們該怎麼辦?”

這回輪到濱城駐軍大亂,個個皆伸長脖子,望向風神軍這邊,一臉不可思議。

“仙門來人了,要助我們一臂之力,打下濱城!”

“風神威武!”

“風神威武!”

“風神威武!”

風神軍士氣大振,吼聲如雷,像是要震破天,地動山搖,什麼虎嘯龍吟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這人自然是米天羽,不多時,他扛着這座小山來到陣前,臉不紅,氣不喘。

“米少爺,您來了!”米天羽到來,杜三哥立刻下馬,眼中光芒涌動,掩飾不了心中的喜意,米天羽萬夫莫敵,有他在,濱城想不打下都難。

林凌對米天羽也很是敬重,翻身下馬,道:“米少爺,不勞您出馬,濱城可打下!”

米天羽點頭,數日前,他傳授林凌家傳拳法,有意讓林凌走上修道之路。

林凌年僅十六歲,年紀不大,修出元神的希望依然很大。這元神,年紀越大,修出的希望就會越渺茫。大體上,二十多到三十歲修不出元神的武者,這輩子幾乎是沒指望了。

杜三哥和林凌一左一右,站在米天羽身側。

米天羽目光冷冷地掃視着前方的濱城駐軍,他的目光時而殘忍,時而慈悲,難以言明,當他的目光落地馬統帥身上時,馬統帥不禁打了個冷顫。

馬統帥一生戎馬,從一個小兵開始奮鬥,一路廝殺,經歷過的血戰何止百千,尋常武者根本沒有他那種堅定的意志,他麻木不仁,彷彿不知道何爲懼,可如今看了米天羽一眼,他便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

“魔!”他幾乎失聲喊道,他見過諸多修道之人,縱使是分神期的道者,發起怒來,眼神也未必有米天羽這樣恐怖,讓人只需看一眼便從頭涼到腳。

“你,死有餘辜!”米天羽注視着馬統帥,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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