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逢

沈默想過一萬次的重逢畫面,卻沒想過是這樣他的身邊有個俏生生的姑娘……

臨近街邊的一個大約50平米的小店,兩米左右寬的門臉上面掛着一塊黑色的牌匾,陌路紋身工作室,下面是一串座機號碼,在這個科技發展神速的時代,用座機當做聯繫方式的人已經很少見了。

紋身機在女技師手中嗡嗡作響,女人帶着口罩,露出一雙大眼睛和光潔飽滿的額頭,大地色的眼影顯得雙目更加深沉,頭髮隨意的紮在頭頂,挽成一個丸子頭露出修長皙白的脖頸,上身一件純黑色的修身短袖,玲瓏的曲線盡顯,筆直的雙腿上裹着一條工裝褲,短袖紮在褲腰裡,寬邊的腰帶纏過盈盈一握的細腰,腳蹬黑色馬丁靴,168的身高腿佔了一大半。眼神專注的盯着手下的圖案,彷彿手下的紋身機器是一支畫筆,在描繪世界上最美好的藝術品。

一個20多歲的青年人俯身趴在牀上,滿背的龍騰圖案栩栩如生,龍的眼睛炯炯有神,細看像活過來一樣,足以證明紋身的師傅技藝的高超。

“好了,記得這兩天按時塗藥,不要沾水,哪裡不舒服記得來找我”紋身師起身,收起機器清理着,一邊囑咐着顧客。

“美女,你這技術絕了,留個電話吧,我推薦朋友來,或者微信也行”青年人背對着着鏡子側頭看着自己的紋身滿意的對沈默說。

“牌匾上有電話”,紋身師收好機器,在褲子摸出煙,摘下口罩叼到嘴裡一根,獨自坐在吧檯裡面抽着煙望着街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似乎沒有焦距,只是享受香菸帶給她的愜意,也不去理會此刻還在店裡的顧客。

“那牌匾上不是座機嗎,萬一我不舒服怎麼聯繫你”青年看到摘下口罩的女孩驚豔的容貌更不想放棄,那嘴裡緩緩吐出的眼圈都透露着頹廢的性感,征服一個這樣的女人,在牀上一定很爽。

“想泡我?”女人慢慢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年,這麼多年這種充滿着慾望的眼神她見多了,就差明擺着臉上寫我想睡你了。

“給個機會吧”

“姐對小屁孩沒興趣。”美女毫不留情的拒絕,轉頭繼續享受香菸

青年人也沒惱,摸着鼻子付了錢瀟灑的離開了紋身館。

人走了之後女孩又接着點着一支菸,她的煙癮似乎很大,像這種需要高度集中的工作,香菸似乎是她解壓的唯一方式,一直到菸頭燃盡,慢慢收回思緒,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

“阿陽,我回來了”沈默平靜的說。

十月的濱城已經開始微微轉涼,濱城一中對面的咖啡館裡相對坐着兩個女孩,一個一身黑色工裝服,頭髮隨意的在腦後挽起一部分,叼着一顆煙顧忌是公共場合沒有點燃,面前放着一杯蘇打水。

對面的阿陽就這樣一直看着沈默誰也不開口,一直盯着她,像是負氣這麼多年一直不聯繫她,她國內國外的找,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到底是沒有沈默沉的住氣,先開了口

“畜生,沒人性”

雖是罵人的話卻把自己說的眼含熱淚,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自己長這麼大還沒和她分開過這麼久呢。

“哎呦呦,我的大小姐,想姐姐我就說唄,這麼煽情幹什麼”

沈默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

兩個女孩相視一笑……好久不見。

時間在兩個人的回憶中慢慢溜走,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有說不完的話題,沈默約了晚上七點的顧客,看出了蘇陽的不捨,微笑把店裡的地址告訴阿陽,起身捏了一把蘇陽的臉,匆匆告別。

下午的時候阿陽不是沒有問過這些年爲什麼突然消失,問她這些年去哪裡了,但是沈默沒有說,蘇陽也沒有追問,其實很多話蘇陽想告訴沈默,只要還在一個城市,只要她不在突然消失。

回到店裡,顧客還沒有到,沈默一個人坐在吧檯裡默默抽着煙,眼神沒有焦距,回憶陷入沉思……

沈默接起電話,“你好,請問是沈默女士嗎,我這裡是濱城公安緝毒大隊……”

父親是一名臥底警察,這些年沒有和自己聯繫也是因爲任務的需要,父親也怕有一天身份暴露的話她會有危險,那個母親去世後的出現的女人是目標人物的女兒,雖然父親無奈和她在一起卻也從未對不起她們母女。

父親的身份因爲任務失敗暴露了,身體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死於毒品中毒,屍體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丟在了緝毒大隊的門口,赤裸裸的打臉。

那一刻沈默知道自己從此成爲一個孤兒,無家可歸,無家人可依。

上面爲了保護她,給她轉學,在陽城讀了大學,改了名字,在那坐陌生的城市,沒有人知道沈默是誰,從哪裡來,家庭背景是什麼,她就像一個石頭縫裡冒出來的人,所有人無從查起。

大學畢業監護她的警察叔叔通知她可以祭拜自己的父親了,一切塵埃落定,可以回家了,但是她卻不敢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好像如果沒有回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父親還像以前一樣,只不過是沒有聯繫自己,但是依然活着這個世上。

沈默沒有工作,而是和大學好友的哥哥學習了紋身,多年的美術功底基礎功紮實所有學習起來很快,忙碌的學習暫時忘掉過去,可是閒暇下來的時間終是忘不掉那座城市的一切,那裡的家,那裡的天,那裡的人……

一年之後終究還是回到這個城市,因爲陸川的家在這裡,自己的家也在,爸爸媽媽的墓碑也在,這裡纔是自己的跟。

“叮鈴”門口的風鈴聲打斷了沈默的回憶,預約的顧客到了。

入眼的是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濃濃的煙燻妝,黑色小吊帶外面搭着一個針織蝙蝠衫,黑色短裙絲襪馬丁鞋,齊肩的鎖骨發染成了性感的紅色,稚嫩和嫵媚並存的女孩,很吸引人。乍一看很像高中時候的自己。

“想紋個什麼樣子的”沈默把畫冊遞給她,一部分是自己設計的。

“我想把我愛的人名字紋到我身上,你看我都設計好了,你照着來就可以”女孩把手機遞給沈默,上面特殊設計的個性簽名印入眼中……徐燃

“可以,紋哪裡”

“胸口的位置”女孩說,沒有一點矯揉造作,性格很好。

“好,脫衣躺牀上”沈默轉頭去準備東西。

“要脫內衣嗎?”女孩躺在牀上問

“嗯”沈默點頭

女孩沒有絲毫害羞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脫掉衣服躺在牀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應該是她愛的人沈默心想。

“燃哥,我在紋身呢,我都說了我要把你紋在我的心上,永遠不會忘記你,你來接我,正好看下我的紋身……不行我就要你來……你不來我就告訴我哥說你把我睡了……那你就看看我哥相信誰。”說完生氣的掛了電話,想想不知道又給誰了發了一個信息,重新躺好。

真好沈默轉備好東西正好她重新躺好

“開始了?”沈默詢問

“嗯,好”女孩笑嘻嘻的答應着,沈默開始在她身上塗麻藥。

“姐姐你真好看,你今年多大了,我聽朋友說你技術很好的,你有沒有男朋友,我有一個哥哥今年30了還沒有女朋友呢,你介不介意我哥挖牆腳啊?”女孩瓜燥的一直問東問西的

“躺好別動”沈默沒有回答,本身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更何況和這個女孩不熟沒必要牽扯隱私。

女孩看她沒有答話識相的沒有繼續問,安安靜靜的躺着

她的紋身很小,敷完麻藥半個小時就可以完成,沈默剛收了針就聽到門口的風鈴響起。

“珊珊你別鬧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接你,在搬出你哥來壓我我就不跟你哥混了”。一個熟悉到刻在骨子裡的男聲響起,沈默背對着門的身體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