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天宇接過冊子,便也大大咧咧的站了起來,對着天宇拱手施禮,連辭行都滅有說,便轉身就走,天宇不由得苦笑,現在世道真是變了,乞丐倒成了大爺,而自己這個欽差倒像是孫子。哎!
天宇將冊子展開,裡面便是十個揚州府官員簡介,還有沒人一張畫像,這十位大多都是一些小官吏或者是清水衙門的官人,大都家中沒有什麼背景,自己也不願意趨炎附勢,所以雖然都十分有才華,但是依舊是得不到重用。
天宇因爲事先已經跟丐幫通氣了,舉薦的官員不能超過35歲,其實天宇更希望用20歲以下的官員,但是朝廷畢竟有法度,一般平民都必須是進士纔可以入朝爲官,而進士一般30歲能得中便就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天宇仔細的看了兩遍,只得天宇主意的是其中有一人並不是平民出身,乃是揚州織造曹家的三公子,曹家在三代便是爲揚州織造,家境殷實,而且這位曹三公子的嬸孃便就是秦武大帝的元妃,所以曹家便世代收皇封,但是這位三公子卻不是現在曹家家主的嫡子,而是庶出,乃是這位曹家主與一房小妾所生,所以雖然也算是不錯,但是畢竟是與曹家嫡子還是有區別的,而且區別很大。
這位三少爺其實個人的感覺總是吊了郎當的,但是據丐幫觀察這位三公子絕對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現在他便就在織造的某個大倉之內當一個倉官,算不上什麼官員,別看吊了郎當平日裡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一下,但是這倉庫之內的貨物卻從來沒出過問題,這也是爲什麼丐幫主意他的原因,這次便也因爲這位三公子的神秘才勉強舉薦給天宇,算是廢物利用吧。
天宇點點頭,先將所有超過三十歲的人都畫了圈,畢竟這些人並不在天宇一線的考慮之中,其餘的像一些沉穩有餘,果敢不足的人,也都被天宇劃去,最後天宇選定的乃是包括那位三少在內的5名官員,被天宇一一標註出來。
丐幫的來人便就一直在天宇的對面坐着,依舊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天宇,天宇也沒有理會,依舊是自顧自的畫着,知道最後纔將那冊子啪一合上,然後笑着將冊子遞了過去道:“呵呵,還有勞兄弟將這畫冊轉交給高長老,有勞他能儘快叫這些人來見我,我不希望他們搞的很大,最好低調一點,別到時下不來臺的可就不知是我一個呢了。”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將冊子抓了過來,緊跟着站起身來對着天宇抱了抱拳道:“好,大人的話我會帶到,高長老也會盡快安排,那小人便就告辭了。”說着便就大大咧咧的扭身向門口走去。
天宇頭都沒擡,便用毛筆在紙上寫畫着什麼,手中說道:“下次懂點禮數,別見了上官自稱下人,難道曹織造家中都是這麼教育出來的?三少,囂張是要有本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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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丐剛剛走到門口,擡起的手臂還沒有觸碰到大門,便就硬生生的定在了那裡,一臉的吃驚表情,十分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看正在伏案疾書的天宇,張了張嘴有話要說,天宇微微擡起頭十分不耐煩的對那乞丐道:“回去換了衣服在來找我,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聽,而且記住,別那麼自以爲是,放不下身段便就不用來了。”
那人喉嚨裡微微發出了幾個聲音,但是還是忍住了,輕輕的推來門邁步走了出去,回手又輕輕的給帶上了,天宇笑了笑,這小子看來是一匹野馬,就是不知道這匹野馬值不值得自己爲他專門做一個籠頭了,即便是千里駒也不是每一匹都能成寶馬的,這小子還得磨練呢。
想到着天宇便微微一笑,繼續寫着自己的東西,丐幫的效率就是高很快便就第一位到訪的來了,此人一身青衣小帽,帶着一個小書童,從後門進來說要拜訪秦大人。當天宇看到這個人的第一個感覺,這個人面目十分的正氣,看氣質言談舉止還都是很不錯。
天宇笑着叫那人坐下,不必多理,然後開始問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都是比較簡單,但是簡單的問題確實使得天宇能更加了解這個人的脾氣秉性,簡單的聊下來天宇便在心裡點了點頭,這個人不錯,就目前來看算是一個能爲官的人呢,天宇在心中下了一個八個字的評語:將將爲之,可堪一用。
天宇最後又笑着勉勵了那人幾句便也就端茶謝客了,畢竟天宇現在也不能確定用誰不用誰,怎麼用?如何用?都得天宇仔細的推敲,畢竟這是選拔父母官,可不能隨便的湊合,倒是可就是老百姓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了,戳你脊樑骨了。
很快這天宇選出來的7位官員中的六位如走馬燈一般的來到天宇的驛館,天宇也十分耐心的一個又一個的見面,大致都是那些東西,現在選官員主要的是看能力和看人品,只要這兩個過關,那麼天宇也很樂見其成的給你一個機會,至於把的住把不住那就是人的能力問題可就不知自己的問題了。
現在除了那位三少以外天宇已經將自己選中的7個人中,見了6個,天宇只是勉強的選擇了四個,另外兩個天宇十分不感冒,能力有,人品也都還好,不過這人的和比人,所以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原因了。
天宇並沒有當場回覆,而是委婉的表示稍後丐幫會通知他們叫他們安心,先將自己手中的事情都理清楚,別到時除了問題,天宇可是不管那些後遺症的。
最後直到傍晚那位曹三少才姍姍來遲,天宇已經等得都不耐煩了,小紅都來三次了,相比兩女也都在後面等着天宇了,哎,可惜啊,天宇現在顧不上那邊,也沒辦法,天宇自己的心理還是願意給這位三少一個機會的,畢竟大家族庶出子弟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天宇無奈的品着茶水,訂着桌上的宣紙,上面寫着天宇自己選出來的四個人選,而最後一個則是一個橢圓形的圓圈,中間可是任何的東西都沒有。就等着這個名字訂下來便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天宇嘆了口氣,看看外面應該是在巳時,天宇揮了揮手腕覺得稍微有些痠痛,哎,沒戲了,都道這個時辰了,該來也該來了,剩下的便就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問題了。天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腳,便就要轉身出去回後房休息去了。
此時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回稟大人曹家三公子求見。”
天宇一笑,看來這位公子還真是有夠狂傲的,換身衣服竟然就能換到如此長的時間了。隨口說了句有請,便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碗喝了口茶,只見外面之人推開房門便走了進來,天宇連正眼都沒有擡,將茶碗放在一旁。
那曹三公子回身帶好房門,來到天宇的桌前,急忙跪拜道:“下官曹寅,見過大人。”
天宇絲毫沒有理會,而是繼續看着自己手中的書,就這樣曹寅得不到天宇的回話,便也只能跪在地上等着了,過了一會,曹寅有些煩了,便又稍微大聲了一點道:“下官曹寅,見過大人。”
天宇依舊是不去理會,曹寅便有些受不了了,不等第三遍便豁然站起,對着天宇抱拳拱手道:“下官曹寅,講過欽差秦大人。”
天宇嚇了一跳,急忙笑着起身道:“哦?曹三公子到了,哎呀,只怪本官剛纔看書太入神了,怠慢了三公子,來來來請坐。”
這曹寅暗地咬牙,心中暗罵天宇孫子,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無話可說的坐在了天宇書桌旁邊。天宇估計是那本書看上了癮,不忍心放下,便就一邊看着書,一邊跟曹寅說道:“三公子時才換衣姍姍來遲,叫本官好等啊。”
曹寅聞言不由得臉上一紅,這白天的事情,竟然叫對方當場拆穿,未免有些尷尬,便低頭抱拳道:“大人恕罪,時才乃是下官孟浪,實不相瞞下官雖然也算是朝廷官員,但是由於家師的關係,所以在丐幫也有些事宜,時纔不過是受高長老之託爲大人送下東西,真是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恕罪。”
天宇呵呵一笑:“沒什麼,都是小事,年輕人衝動一些好,這位高長老也真是的,哪有用我們三公子這千斤貴體爲本官送東西的,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元妃乃是當今陛下最爲寵愛的妃子之一,本官不過是一個小小鹽運使,這真是王八的腦袋寄居蟹的殼,太不般配了。”
曹寅開始聽着還像那麼一會事,但是怎麼越聽越不對呢?最後怎麼幹脆就損上了,其實要按自己原先的脾氣,這早就上前一頓胖揍了,但是這畢竟是京官,而且就目前看來,自己還真的是未必打的過他,哎,沒辦法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