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咪他/媽/的兔佛,你咋啦?快走,法陣在一炷香後失效,如果孔家知道孔文手札落到我們手裡,那估計的提前去見釋迦那個佛祖了。”糜圖忽然出現,詫異的看着自己的師傅釋狼。
“釋迦他/媽/的摸你,誰在陰和尚,別叫老子知道,哼哼。”釋狼一掌拍出,陡然間景物變幻,懸崖消失,前面露出一座石頭山,原來那懸崖,只不過是一個幻陣。
下一刻,兩人身影詭異的消失在原地。
一個時辰後,位於東古神地東北域的九流世家之孔家祠堂,突然傳出一聲怒吼,“是誰?盜走了孔文手札,給我追,追到天涯海角,上達九霄深空,下窮碧落黃泉,也要給我追戳來。”
當畫面“放映”完畢,楊林也同時醒了過來。
思維瞬間恢復了運轉,楊林第一眼看到,一人踏空而來。
正是“姜溪陽”。
他臉上帶着笑意,眼中不斷有着星辰在生滅,一路走過來,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勢,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
可是,楊林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心理壓力。
“姜溪陽”步子邁的極慢,但前進的速度極快。
他一步跨越遙遠的距離,剛出現時,只是遠處的一個小點。
三步兩步之後,卻已經到了楊林面前不遠,身軀也變得如同山嶽般高大巍峨。
楊林只能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膝蓋以上。
“姜溪陽”再前進一步,提起左腳,轟然劃過楊林。
楊林駭然大驚,可是令更加吃驚的是,“姜溪陽”的身軀,卻只是一個虛影。
虛影掠過楊林的剎那,開始化作霧氣消失。
首先是“姜溪陽”的左腳,然後右腳,緊接着山嶽一樣的身軀,全部無生的崩潰。
楊林只感覺一股奇異之風吹過,還沒有回過神來,“姜溪陽”已經消失了。
但他的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令他驚喜不已的聲音:
“楊林,我演化虛空世界,看你能從中領悟到什麼地步,如果未能達到我的要求,說明你並不適合修煉虛空道經,那麼它在你手中,也是浪費,我將收回它。如果你能夠有所領悟,則日後成就非凡,那麼我就送你一場造化。”
楊林的腦海中,姜溪陽話音還沒有消失,黑暗的天空,突然出現了若干閃閃發光的星星。
星光雖淡,而且若隱若現,但是再濃重的黑暗,也不能阻擋它射出光芒。
天紋期修士,修靈胚;隨着修爲的提升,靈胚也一路進化,修士晉升到大能之位,靈胚最終化作一個太陽,演化出一個世界。
這不是異象,而是姜溪陽的世界。
但,傳聞中,有極少數的修士,在天紋期,靈胚期大成,四十九道天紋圓滿之際,就有異象產生。
這是因爲,他們的靈胚,太過特別,而且濃縮極爲恐怖的靈力。
靈力外化而異象現,或皓月當空,或殘陽如血,天地間一切山川河流,秘境絕地的景象,都有可能出現在某一個修士的靈胚異象中。
能夠產生異象的靈胚,都是極爲強大的靈胚,雖然出現的相對概率很低,但是東古神地修士的數目,實在太過龐大,因此絕對數目,其實不少。
各大宗門世家,每一代子弟中,都有修士靈胚初成時,會有異象產生。
而所有的異象之中,有幾種被公認爲強大至極。
如:
海上生明月,混沌種金蓮,星辰耀青天,天凰臨九幽,仙王動乾坤,神龍嘯蒼天......
飛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壯士攬髻悲羸馬,萬脈雄山出神猿,無邊落木蕭蕭起,不盡長江滾滾流......
這些異象,每一種都代表了一個或者幾個絕代強者,叱吒東古神地。
靈胚越強大,晉升大能的可能性越高,而且成爲大能之後,異象就不再是虛幻之境,而是變成了實話的世界,以修士靈胚所化的太陽爲中心。
在他的世界內,有規則,有道韻,戰鬥時實力有加成。
姜溪陽的世界,完全取代了原來的世界,滿天星辰,光芒閃耀。
這,明顯就是星辰耀青天的世界。
而且,姜溪陽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把自己世界的演化過程,展現在楊林的眼前。
楊林仰望頭頂星空,一顆顆星辰,在他眼中閃耀,忽大忽小,忽生忽滅。
“這是,虛空不空,虛實相生,生滅無定......”
楊林瞳孔一縮,只見那無數的星辰,似乎受到一股強大的擠壓之力,竟然緩緩壓了來。
“隆隆隆!!!”
虛空無生,但楊林腦海中,卻翻江倒海。
天頂中央的虛空,突然撕裂開來,萬道紅芒照耀星空。
光源,是一個烈陽,高高掛在空中。
楊林看不明白,這個太陽,到底是屬於星辰世界,還是位於星辰世界的天外。
但是每一個星星,都至少受到了一縷陽光的照耀。
剎那間,響起了天崩地裂的轟鳴聲。
每一顆星辰都急劇擴大,重逾千萬斤,燦爛奪目。它們盤旋飛舞,在虛空中劃出一條條玄奧的軌跡,每一條軌跡,都以烈陽爲中心。
衆星拱日。
“陰陽生,虛空倒,一年虛空轉混沌。”
楊林忽然想起了黑伯曾經對他說過,虛空道經有三個層次,當時是在青鸞封仙殿錢,黑伯說他處於第一個境界。
楊林眼中透出迷茫,他感覺從眼前的異象中,領悟到一絲玄妙的虛空之意,卻始終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星光將整片蒼穹都照亮了,現在已經不是一顆顆星辰,而是一個個太陽,而最大的太陽,就是正中的烈陽。
就在這時,楊林神府中的禁書石板,突然冒出一個符文。
符文存在於虛與實之間,也只有楊林通過神念感應,才能察覺到。
他忽然發現,那符文的形狀,和其中一顆星辰的軌跡,驚人的相似。
然後,他腦海中靈光頻閃,雙眼射出奇異的光芒。
“這無數的星辰軌跡,或者說太陽軌跡,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太陽繞着烈陽旋轉。”
本質簡單而直接,雖有千變萬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
這個本質,就是道,虛空之道。
一念虛空轉混沌,混沌千萬種,然而卻蘊含在一念之中。或者說,是姜溪陽的一念。
表象萬萬千,但是道只有一個。
楊林想到這裡,腦海中的符文,突然一閃不見,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回到禁書石板中,而是烙印在他的靈胚之上,與代表着《禁書》烙印的十道天紋,融合在一起。
而星空中的景象,似乎感應到了楊林的變化。
下一刻,楊林駭然發現,他瞬移來到了一顆星辰之上。
這個星辰,距離“姜溪陽”的太陽不遠,也不近。
星辰宛如一個石球,還處於太古洪荒,混沌初開的時期。
石球的表面,有無數的混沌氣流,形成一座包圍着石球的混沌之海。
混沌之中,一朵金蓮現。
混沌氣流陡然裂開,有道道金光射出。
緊接着,清氣上升,濁氣下沉,雲開霧現,山崩地裂。
石球在劇烈的變化着,它的體積在變大,因爲石球表面,出現了連綿的山脈,無邊的滄海。
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然後有參天古木破土而出,聳立蒼穹;花草樹木,點綴其間。
楊林看着眼前異象,短短片刻間,石球先化混沌,然後變得生機勃勃,他彷彿經歷無數輪迴,所謂滄海桑田,其實也如同彈指一瞬。
“生命——這是生命的誕生!”
楊林突然覺得,自己就要抓住什麼了,只是卻從他的指尖划走。
胸口突然傳來一股玄奧的意識,同樣的情況,楊林還沒有徹底領悟,便再次消失。
但是,楊林在這一剎那,想起了元陽宗外,落月崖下,他本應該死了,卻在龜殼空間重生。
“空間——生命!”
“生命需要光和熱,水與火,但同時,生命也需要空間。”
楊林腦海中,陡然有閃電爆炸,然後他看到,此刻那石球已經完全化作了生命星球。
地上,一顆青石轟然爆裂,化作石粉,碎屑瀰漫中,一棵小草破土而出。
小草迅速的長大,幾乎眨眼間,化作參天巨木,枝繁葉茂,擎天接地。
“生命需要空間,一念虛空轉混沌,虛實相生,生命,就是最爲實實在在的存在。”
楊林幾乎是夢囈着說出這句話,實際上,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他體內的虛空道經,卻自動的運轉起來。
小草所化的參天巨木,突然扭曲、模糊了,變成一團影子。
姜溪陽從影子中走出來,嘴角含笑,“你已經通過考驗了,假以時日,在虛空道經上,你成就之高,難以預估。楊林,你身上的兩股奇異波動,我還是看不出來。不過我已經不打算追究。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成爲我的弟子?”
而伴隨着姜溪陽的出現,他演化的虛空世界,也消失。
晴空萬里,豔陽高照。
楊林站在山谷底部,這才發現姜溪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前三尺之處。
剛纔的經歷,楊林被深深的震動了,姜溪陽顯然已經在無限的壓制威力,只是在向楊林展現一個虛空演化的過程,而不是戰鬥。
可是楊林光是觀摩這種表演,就感覺到好幾次,要被虛空演化時產生的餘波給震碎,如果是真正的戰鬥,到底該有多麼可怕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