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夫的船傍晚的時候靠上了海島。海島上的一切,在他眼裡已經完全變了樣。這裡顯然經過了一場殘酷得戰爭,而戰爭得激烈程度,在他眼裡恐怕是難以想象的。海島上面到處都是燒焦得巨蚊屍體已經其他生物的屍體。如果不瞭解行情的人,一定會以爲這些死去的生物都是跟巨蚊搏鬥後留下得遺骸。
“張先生,您看那邊有船來了。”蘇繇手裡抱着一捧燒焦得木頭,用手指着海面說,“看起來像是那位載我們過海的老漁夫的船。”
“是啊!正是他。”張震天聽了蘇繇的話,他仔細得向海面看去,他也認出了老漁夫的小船。這船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它的船體卻經過刻意得加固,所以,即便是遠遠得漂在海里,也能把它輕鬆得識別出來。
很快海島上的衆人,在張震天和蘇繇兩個的招呼下,圍攏到了海岸邊,他們在這裡等待着海里的小船靠岸。而海里的小船也在快速得向海岸靠近,只是船靠岸卻不是簡單得事情。這個生活在海邊的人都知道,海風和海流、以及潮汐對船靠岸的影響都很大,而現在原本就不是小船容易靠岸的時間,雖然老漁夫是個經驗豐富的水手,但是,等他的船靠上海岸,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看,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在海島上過一夜了。”老漁夫看了看天色對島上的衆人說,“你們幫我把船拖上岸吧!我怎麼突然有種不祥得預感。”說完這話,老漁夫的眼睛看向大海,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顯然,他對自己的感覺也拿捏不住。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海岸邊紮營吧?”張震天看了看海岸上的衆人,他率先跳入了水中幫老漁夫向海岸上拖船,其他人見了一邊對他的提議表示同意,一邊也都紛紛下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小船很快就被拖到了海岸上來。
晚上,大家用在島內找到的破碎木頭或枝杈搭起了篝火。吃的東西,在地窖裡並不卻,那裡有的是糧食。現在,大家最缺乏得就是淡水。老漁夫的船上雖然載來了一些水,但是,它也不夠這麼些人長期飲用的。所以,海島上的人現在只能乞求上蒼明天是個適合行船的好天氣了。
夜晚,大家有說有笑得靠在篝火堆旁,雖然他們的種族不同,但是大家現在相處得氣氛倒很融洽。狼清秋雖然跟蘇家集的原人有仇,但是,物種間的殺戮在那年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爲了生存,狼清秋也沒少吃原人。所以,她換個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的仇恨並不是多大的事情。只不過,讓她有這種寬容心的,並不是她的慈善,而是蘇繇的確不是個討厭人的小夥兒,相反,他很討巧,也很勤快。所以,狼清秋算是愛屋及烏的放低了對蘇家集原人的恨意。
“你們在島上是怎麼把這些巨蚊和蚊靈殺死的?”等一切安排妥當,老漁夫自然會問這個問題。如果不問,他就變成諸葛亮了。
“這個……”衆人互相看了看,關於這個問題,誰也說不明白;或是說,能夠說明白的人並不願意明說。最後,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孔霄吟的身上。孔霄吟無奈只得把白天說過得瞎話,又重複複述了一遍。好在她的記憶力超羣,所以,她說得東西雖然是編得,倒也與白天說得別無二致。
老漁夫聽完,暗暗得點頭。雖然孔霄吟的話,聽起來沒有什麼漏洞。但是,實際上仔細推敲還是有些問題。在老漁夫的眼裡,孔霄吟雖然沒有什麼靈力,只是個普通的原人。但是,她的體質應該對靈物有極大的吸引力纔對。但是,卻沒有靈物把她捕捉了去作爲靈體,而靈貓畢參又全心全意得跟在她身邊保護着她,這不能不讓人感覺可疑。
而在孔霄吟的身上,老漁夫總感覺有些不妥。但是,他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因爲,他總是感覺孔霄吟的身上比初次相見的時候,多了些不確定的東西在上面。老漁夫趁衆人說話的工夫,他又仔細得端詳了孔霄吟多次,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午夜時分,海面上起了風。海水在海風的作用下也躁動,這原本應該是落潮的時間,但是,海水卻漲得老高,在激烈得排打着海岸。
“大家都醒醒!”老漁夫他看了大海的異動,他緊張得把島上的衆人叫醒,“海水裡有東西,大家注意安全!都趕緊向島內退。”他一邊說,一邊指揮大家向島嶼的深處走。
這時候,海水已經淹沒到小船停泊得位置。如果不是張震天和蘇繇兩個把船捆綁在一塊兒巨石上,那麼小船恐怕就被海水帶走了。島上的衆人現在已經後退到鮫人村落廢墟的入口,他們向海邊望去,海水還在繼續侵蝕着海島的領域。現在小船已經在海面上漂浮起來了。
“今天海水怎麼漲得這麼厲害?”譚樂看了潮汐的狀態,他驚奇得望向老漁夫,“前些天的潮汐沒有這種情況的。”雖然這些天,海島上巨蚊橫行,但是,這並沒有妨礙譚樂出來找尋野果。實際上只要心細膽大,巨蚊並不可怕。它那飛機發動機般得巨大聲響,在百十米外都能聽到。
“今天晚上海上有異狀!”老漁夫陰沉着臉看着海水,低沉得說,“這海里應該有強大的靈族,只是不知道它爲什麼到這裡來了。”
“強大的靈族?”譚樂瞥了一眼老漁夫,他不過是個尋常老人的模樣,難道他是個世外高手?
“老人家,您估計海里會是什麼?”張震天現在也走到老漁夫的身邊。他跟譚樂之間的對話,他已經聽了個清楚。
“不知道!”老漁夫搖了搖頭,隨即他又問,“這島上有沒有什麼隱蔽的地方?”
“有!”狼清秋在一邊回答,“那邊有一個地窖,我們前些時候一直藏身在那裡。”
“那好!我們先退到地窖裡去吧!”老漁夫聽了狼清秋的話,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我們還需要多找些秘水的東西,我估計海中的靈物想把海島淹沒。”
衆人聽了老漁夫的話,他們很快又撤回到了先前藏身的地窖。這裡的地勢比鮫人村口要高很多,所以,海水一時半刻還淹沒不到這裡。雖說這樣,海水還是在逐漸向這裡接近。
“老人家海水離我們更近了!”蘇繇站在地窖的入口處負責警戒。現在他們把地窖內儲存的大米和小米均勻得撒到了地窖入口處的木板上,然後在外面裹上了麻袋片。而在麻袋片的外面又一層大米和小米撒在上面,外面依舊是麻袋片。如此反覆多次,整個木板已經邊變了秘水之物。
“你到地窖裡面來,不要在外面站着。”老漁夫看到蘇繇依舊站立在地窖外面,他大聲得招呼他。
“老人家,不礙事!這裡看得清楚。”蘇繇笑着回答。的確在地窖裡站着,然後用手託着木板是一件很吃力得差事兒。老漁夫看了蘇繇執拗得樣子,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然後,一把抓住蘇繇的手,直接把他從地面上拽了下來,“你給我下來!”
蘇繇落到地窖的地面上,他未及反應,一陣兒海水帶着犀利得電光直接向他剛纔站立的位置撲了過去。撲空的海水順着地窖的入口,在地窖內灑了一地。“好險啊!”蘇繇的嘴裡喃喃得嘟囔,“謝謝……謝謝老人家。”
當蘇繇說這話的時候,老漁夫已經轉身關閉了地窖的入口。他把已經綁縛成秘水之物的木板拴到了地窖內的木樁上。“沒什麼!”老漁夫看着蘇繇笑笑,“剛纔我力氣用得大了,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老人家。”蘇繇感激得回答,“我很好,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哈哈,年輕人言重了。”老漁夫擺了擺手,“在這附近能夠有如此能力的靈族,我想應該是文鰩。”
“文鰩?”地窖內的衆人聽了老漁夫的話,無不吃驚得望着他。孔霄吟懷裡的靈貓畢參彷彿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一般,“它們不是從來都不和你們原人爲敵麼?幹嘛要襲擊我們?”
“呵呵,我想它們是來找巨蚊的。”老漁夫捻髯回答,“有可能是巨蚊們從它們那裡盜取了些什麼吧?所以,他們纔會來。”他對孔霄吟懷裡的貓會說話,一點兒都不感到驚奇。在這個世界,這樣的事情多去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震天虛心得向老漁夫請教。
“呵呵,文鰩這個東西很難發狂。”老漁夫回答,“但是,一旦發狂就很難控制。居住在這附近得有一條個頭特別巨大的文鰩,它應該擁有橙級往上的靈力。所以,並不好對付。”
“喵嗚!”畢參聽老漁夫這麼說,它又乖巧得趴回了孔霄吟的懷裡,“那就讓它在外面好了!”橙級的文鰩在狂顛得狀態下在海中是可以迸發出金色級別的靈力的。現在,孔霄吟的身體還沒有復原,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對手,還是不要出頭的好。
可是,當你不想招惹對手的時候,往往對方卻不會放過你!很顯然,文鰩剛剛已經發現了蘇繇,它也知道地窖裡有人。那麼,它一定不會放棄進攻地窖的機會。不多時候,海水帶着閃電一起向地窖口的木板上襲來。
地窖口的木板雖然被衆人包裹得異常結實,但是,它畢竟只是塊尋常得木板。在文鰩的重擊之下,它僅抵擋了一、兩個回合,它就順着地窖口直接坍塌了下來。海水立刻順着地窖口衝進了地窖。
不過慶幸得是,文鰩並沒有直接發動海水淹沒地窖。顯然,它還不想讓洞內的人死去。或許,它還有什麼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