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攣鞮羱帶人巡城的時候,他發現原人的營地內燈火通明,原人兵士們正在營地內緊張得挑運着什麼。由於距離過遠,攣鞮羱看不清楚原人兵士們挑運的東西,他立即命人派酸與騎兵到原人的營地打探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派去打探的酸與騎兵回報攣鞮羱說,在原人營地的後面,他們發現原人軍隊正在開掘地道。看地道的走向應該是挖往蓋州的。聽了酸與騎兵的話,攣鞮羱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看來原人們這些日子圍了不戰,他們並不是不想與自己交戰,而是想通過坑道直接挖入蓋州,就可以繞過蓋州堅厚的城牆,免得與自己的軍隊在城牆上交鋒了。想到這裡,攣鞮羱命令手下的軍隊立刻抽調人手,在蓋州城內沿着蓋州的城牆探詢原人坑道的位置,然後再在坑道附近,挖溝破壞原人的坑道。
三天後,張震天興沖沖得回報姚廣,“父親,攣鞮羱已經中計了!他在蓋州城內四處挖溝!只等嬀將軍放水!我們就可以水淹蓋州了。”
“哈哈!好。”姚廣聽了高興得答應,然後,他又說道,“若是計策成了,我給你和嬀羣記頭攻。”正在兩人說話間,一名姚廣的親兵走進了大帳,“王爺,嬀將軍給您寫來了書信。”
姚廣從親兵的手中接過書信,仔細得看了一遍,然後,他對張震天說道,“震天,現在蓋河上游水滿!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撤去黑虎山?”
“父親,再等兩日吧!”張震天回答,“我昨晚觀過天象,這幾日必有大雨。您可以先讓我們的軍隊分批撤往黑虎山,只留少量軍隊在城外迷惑攣鞮羱即可。”
“也好!”姚廣點頭,“到時候,再讓田崢他們出把力,讓他們的商羊鳥幫着老天爺一定降雨!”
“哈哈!父親好主意。”張震天笑着回答。兩人商議完畢,也就各自準備去了。
再說蓋州城內,攣鞮羱安排人破壞了原人的坑道。他感覺到很是興奮。現在,原人已經停止了向蓋州掘進的工程,所以,他在高興之餘也就安排手下的將領們到蓋州的府衙歡宴。字酒宴之中,一名攣鞮羱的親兵走進大廳恭敬得稟報道,“殿下,城中下起雨了。今夜,我們是不是要加強防禦?”
“下雨?”攣鞮羱聽完親兵的話,他的目光變得矍鑠,“哈哈!天助我攣鞮羱!”攣鞮羱如此說完,他指着親兵命令道,“告訴守城的兵士,加強戒備!以防原人攻城!另外,再讓城中的百姓多接雨水已備不時之用。”
“是!”親兵聽了攣鞮羱的話,他連忙退出了大廳安排去了。
“殿下!這雨……”這時候,先賢陳放下手裡的酒杯,猶豫着開了口,“這雨來得好,也不好!”
“哦?先賢將軍爲什麼這麼說?”攣鞮羱有些詫異得望着先賢陳。
“殿下,這原人已經阻斷了蓋河的水,若是這雨大,他們再拔開蓋河豈不是要淹了我們蓋州?”先賢陳恭敬得回答。
“哈哈!先賢將軍多慮了。”一旁另一員獸人戰將速爾蓋大笑着回答,“他們原人的營地就在蓋州城外,若是他們原人敢放水,那不是先淹他們自己的營地。哈哈!”
大廳中其他的獸人將領聽了速爾蓋的話,也是紛紛點頭。畢竟蓋州城還有城牆保護,若是原人敢掘開蓋河放水,那肯定是先淹他們自己的營地。不過,在大廳內,也有一人不是這麼想。那就是攣鞮羱。他聽了先賢陳的話,思忖了一陣兒,然後開口說道,“先賢將軍,這樣吧!這件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就勞煩你一下吧。”說到這裡,他目光炯炯得望着先賢陳。先賢陳聽了攣鞮羱的話,他連忙躬身說道,“殿下,您說。”
“呵呵,既然先賢將軍擔心原人掘了蓋河淹我們蓋州,那我就交給你一項任務。最近這城防的事情就交由你來辦!你一定給我看好城外的原人軍隊,若是他們有任何動靜,都要立刻告之我。”攣鞮羱對先賢陳說道。
“是!殿下。”先賢陳答應了一聲,然後,他看了看大廳內的衆人,他感覺到自己繼續在大廳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他就開口說道,“殿下,今天外面一直下着雨,我看我現在就去城牆吧!”說完這話,他稍一停頓又繼續說道,“殿下,末將還有一請求,您能不能撥一半酸與騎兵給我。我也好隨時派他們出去偵察原人的動靜。”
“好!就依你。”攣鞮羱爽快得答應了先賢陳的要求。原本大廳內的將領們都以爲攣鞮羱讓先賢陳去督辦防務,是爲了奚落先賢陳。但是,現在總有機巧的人明白攣鞮羱是相信了先賢陳的話。這些人在聚會後,自然也就暗自改變了態度與先賢陳一樣關心起天氣來,只不過這都是後話而已了。
在蓋州城內,攣鞮羱與他手下將領們歡宴的時候,城外的原人大軍多數已經撤回了黑虎山,並在黑虎山中悄悄得安扎下來。現在,在蓋州城外包圍着蓋州城的原人軍隊實際上只有兩萬,但是,他們卻日夜不停得交班巡邏,所以在蓋州城的獸人們看來,這城外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父親,您爲什麼讓我們都搬到城牆上來居住?”先賢陳的兒子先賢理跟在先賢陳的身邊不解得問。
“呵呵,難道不上城牆,還在下面等着被淹成蛤蟆?”先賢陳輕蔑得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他隨手雙手拔住城牆的垛口,“看起來這雨暫時還不會停啊!”
“是啊!父親。”先賢理回答,“現在城中一些低窪的地方已經見了積水,若是這雨再下上幾天,我們的城中就要內澇了。”
“城外的情況怎麼樣?”先賢陳問道。
“他們還算正常!”先賢理回答,“我沒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動。不過,原人的營地也進了水,他們的部分兵士也開始尋找高處避雨。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衝擊他們一下?”
“呵呵!罷了!”先賢陳笑笑,然後嘆氣回答,“我們現在城中的兵士不過萬餘,我們拿什麼去衝擊他們?還是固守吧!”
在蓋河的上游,嬀羣和他手下的兵士們已經全部在蓋河的河道上忙碌。現在,他們在蓋河的拐彎處修築的河壩已經有了隨時垮塌得可能。嬀羣和兵士們不得不在河壩上不停得加固河壩。同時爲了應對河壩垮塌造成的不良影響,他們在河壩外,另又修築了一道備用的河堤用來阻擋河壩垮塌時形成的洪水。
“嬀將軍!王爺來信啦!”一名嬀羣的親兵帶着一名姚廣的信使趕到了河壩之上,他衝着河壩上的人羣高呼。
“誰?誰找我?”嬀羣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然後,站直了身體,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從河壩上走了出來。
“嬀將軍,我是雲親王的信使。這是王爺給您的信。”信使恭敬得把一封書信送到嬀羣的面前。
“裡面說了什麼?”嬀羣想去接信,他一伸手,發現自己手上全是泥水,他又把手縮了回來。
“我念給您聽。”信使看了嬀羣的樣子,他也機靈得答話。這原人的書信如同地球世界中古時代的書信一樣,都是用些墨汁之類的東西寫成,若是見了污水,那就是神仙也看不到裡面的內容了。
信使唸完姚廣的信,嬀羣興奮得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他隨即轉身衝着河壩上的兵士大吼,“兄弟們!聽到沒?雲親王嘉獎我們啦!只要我們堅持到今天午夜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