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譚樂已經從陣前退了回來,那攣鞮羯也就沒有必要再跟嬀羣糾纏。他與攣鞮羖兩個帶領獸人和虎狼一族的軍隊一起撤回了獸人的大營。另一面,嬀羣見獸人的軍隊撤走,他自然是下令手下的軍隊死守住寨牆,然後,就離開了前沿到祭壇這邊來找張震天。
天空中,孔霄吟盤旋了一陣兒,她並沒有發現姚秀的身影,最後,她舞動手中的鳳翅戟指向張震天,“張震天!你的命,我暫且給你留着。你若是能夠找到那個女人,好生待她!我跟你們原人之間的帳,等我跟窮奇之間的帳了結後再算!”她說完,振動雙翼飛離了戰場。
“張先生,她是誰?姚秀呢?”嬀羣站在張震天的身邊,用吃驚得目光望着張震天,口中卻還在不住得打探。
“她是孔霄吟!哦,也就是玄鳥。”張震天口裡淡淡得回答,“姚秀,我已經安排兵士去找了。只是還沒有找到。”
“她是玄鳥?”錢均益在一旁聽了張震天感覺到驚駭,連忙插話說道,“張先生,你說這天空中的女子是玄鳥?”
“是的!”張震天點頭,“她是玄鳥!”
“張先生,您是血祭之石的繼承人吧?”錢均益又問。
“是!我是。”張震天點頭。現在再隱瞞這個事實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唉!可是我們還是闖了禍。”錢均益聽完,他的目光對着孔霄吟飛離得方向低聲得呢喃,“昨晚我們應該是放出了部分玄鳥的靈體,就不知道這放出的玄鳥會是哪一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孔茵……”張震天低聲回答。
“孔茵?”錢均益的面色變得驚駭起來,“難道是玄凰孔茵?”按照玄鳥的性別,百越人一般把玄鳥當中的雄鳥叫鳳,雌鳥叫凰,而後來人逐漸就用玄鳥的性別來代替了玄鳥的名稱,就把它們稱做鳳凰了。實際上,最早的時候,鳳和凰也並非泛指玄鳥的性別,而是指孔萱和孔茵兄妹兩個。
“是的!是她。”張震天點頭。
“張先生,這次我們可真得闖大禍了。”錢均益見張震天應承了自己的話,他頓足捶胸得說,“這孔茵性情暴烈,遠不及她的兄長謙和,若是她真得被放回了世間,那麼災難必定再起了。”
“是啊?”張震天反問着答應。若是按照錢均益的說話,他也就能夠理解孔霄吟剛纔跟自己說話的口氣怎麼突然轉變了一百八十度。放了以前,孔霄吟對自己說話還是很謙和的,可是剛纔她卻視自己如仇人一般。
“張先生、嬀將軍!姚將軍找到啦!”一隊百越兵士護送着一匹白毛的戰馬向祭壇這邊跑了過來。而姚秀的身體則趴俯在白毛的戰馬上。實際上,這白毛的戰馬就是姚秀的馬交,只是距離的遠,大家看不清楚罷了。
“找到了?找到了就好!人找到就好!”張震天聽說已經找到了姚秀,他的思想就全部投放到了姚秀的身上,他那裡還顧得上考慮錢均益的話。他身邊嬀羣也是一樣。他們兩個連忙向馬交的身邊趕了過去。
馬交見張震天和嬀羣兩個來到自己的身邊,它極通人性的把身體跪俯到了地上。而姚秀則依舊趴在它的身上昏昏得睡着。張震天把手靠到了姚秀的臉頰上,他感覺到姚秀的身上還有體溫,她並沒有死去。張震天連忙擡頭,然後對身邊的兵士大喊,“去!快去!找軍醫來!找蘇宛月來!”
用不多時,營中的軍醫和蘇宛月、蘇天星,還有蔣東方等人就都來到了姚秀的身邊。軍醫檢查過姚秀的傷情,然後起身恭敬得對張震天說,“張先生!姚將軍沒什麼大礙,她只是體力嚴重透支,現在徹底虛脫了而已。”
“原來是這樣!”張震天聽了點頭,“她沒事兒就好!”
“呵呵,張大哥。您也太緊張秀兒了吧?要不,您趕緊娶她過門吧?”蘇宛月站在一旁打趣道,“您看!我又不是醫生,你找我來,有什麼用啊?”
“呵呵!人慌無智。”張震天自嘲道。
“大夫,您看我這裡有些丹藥,哪些可以讓秀兒服用啊?”蘇宛月調侃完了張震天,她又轉身看向軍醫,同時,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些裝有丹藥的小瓶給軍醫看。這些丹藥不用說,都是蘇宛月臨行前,孫茗萱讓她帶來得。
“哎呀!小姐身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丹藥。”軍醫嘴裡一邊誇讚,一邊從蘇宛月的手裡取出了幾樣,然後,他又囑託道,“這幾樣可以給姚將軍服用。但是,要注意劑量不要過大。現在姚將軍體虛,她承受不住大劑量的藥劑。您把它……”軍醫把服藥的方法跟張震天和蘇宛月兩個詳細得說了一遍,然後就從他們兩個的身邊離開,隨同兵士們護送姚秀一起回帳篷去了。這之後,張震天和嬀羣、錢均益三個跟在護送姚秀的隊伍後面。現在他們有心思再繼續討論關於孔霄吟的話題了。
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張震天就把他們怎麼來得原人世界,自己如何找到的血祭之石,又如何得了蘇婆婆的幫助,以及如何發現孔霄吟的異變等等跟嬀羣和錢均益兩個詳細得說了一遍。他們兩個聽完張震天的話,也是唏噓不已。
“張先生,若是按您的說法,這孔霄吟是孔茵無疑了。”錢均益聽完張震天的話說道,“若是這樣,也不算是我們犯了大錯!這孔茵的靈體早就透過封印外漏了。”
“是啊!”張震天答應了一聲,“可是,現在孔茵的靈體外漏得更多了些;就不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災難?”
“這個不好說!”錢均益回答,“不過,我們這次召喚玄鳥的幻象本就冒了破壞封印的風險。昨天又有您的血滴入了篝火之中,再加上又有萬名兵士的吟頌和血液的注入,恐怕玄鳥的封印被解除已經是遲早的事情了。”
“若是按你這麼說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張震天聽完錢均益的話,不安得問道。
“只能想辦法重新加固洛邑宗廟內的遠古封印!”錢均益回答。
“可是要想加固遠古封印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吧?”嬀羣這時候開了口,“前些時候,我就聽說洛邑的封印有了鬆動。現在燕州北嶽教的高手都已經到洛邑去了。”
“這樣說來,事情已經變得很棘手了。”張震天點頭思忖着回答,“若是我們不召喚玄鳥根本就對抗不了窮奇。但是,現在洛邑的封印又有了鬆動,恐怕玄鳥真得會破印而出……我看這樣吧!我們還是派人去燕州,讓他們派人去洛邑向洛邑的宗廟說明白我們這裡的情形吧?”
“也好!”嬀羣答應了一身,“現在來看,也只有這樣了。”
“張先生、嬀將軍,你們兩位也不用過於着急!”錢均益隨後又說道,“我看這玄鳥對我們暫時還沒有惡意。她應該會先去對付窮奇!只要窮奇不死,她就沒有精力來對付我們。”
“希望如此吧!”張震天答應着點頭。可是,一個想法卻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了。只是,他沒有說破罷了。
“若是這樣,要不……”嬀羣話說到一半,他也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當他的目光與張震天的目光交接的時候,他們兩個互相對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但是,他們兩個卻都不想把話說破。畢竟原人與獸人之間的恩怨並不是窮奇與玄鳥問世就可以解決的。
“張先生、嬀將軍!我回來啦!”孫越這時候來到了姚秀的帳篷外面,他老遠就見到張震天、嬀羣和錢均益三個在竊竊低語,所以,他就大聲得說話提醒他們自己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
“哈哈!孫將軍,您辛苦了。”張震天一邊笑,一邊迎了上去,然後,他拉住孫越的手低聲得說,“孫將軍!昨晚出了些狀況。你來,我們一起細細得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