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羧手中握着金頂狼牙槊,他迎着一駕四牛戰車直接衝了上去。他手中的大槊反手抽動,正中一頭拉車的公牛頭部。牛“哞”得悶叫一聲,然後,就摔倒在地。這駕戰車當時就被其餘拉轅的三頭公牛拉偏。可是,讓攣鞮羧沒想到的是,蔣東方對戰爭中獸人會有此招數早就做了防範。牛戰車上的馭手見牛被殺,他操起身旁的一把短刀,直接把死牛身後的籠套繩斬斷,而後催動其餘三頭牛向遠離攣鞮羧的方向猛竄。可是戰車上的攻擊手卻沒有放過攣鞮羧,他手中的長柄戰刀在牛戰車行進的時候,向攣鞮羧的脖頸掃了去。攣鞮羧只得低身躲避,而與此同時,牛戰車上的器械手也將標槍向攣鞮羧大力得射了去。若不是攣鞮羧反應機敏,恐怕死去的那頭牛就要換回攣鞮羧的性命了。
待攣鞮羧躲開牛戰車的攻擊,重新坐穩身行,牛戰車已經向遠處駛去。可是跟隨在牛戰車後的原人騎兵卻立刻牽絆住了攣鞮羧的手腳。四名原人騎兵一同向攣鞮羧發動了攻擊。攣鞮羧只得揮舞大槊與他們四個戰到了一處。可是,攣鞮羧畢竟是一員勇將。四名原人騎兵並不能阻擋住他的進攻。兩下里戰了不足三、五個回合,四名原人騎兵就死了一半。攣鞮羧揮動大槊向第三名原人騎兵拍去的時候,遠去的牛戰車卻又殺了回來。
“呼!”得風聲對準攣鞮羧的身軀而來,在風聲之中,彷彿還夾雜着金屬發出的嗡嗡之聲。攣鞮羧聽了趕緊把槊反背到背後,然後用手旋轉槊杆。大槊在攣鞮羧的操控下在他的身後快速得轉動起來。“咔!”得一聲傳來了槊杆與金屬器皿相撞的聲音。一杆標槍的槍頭被攣鞮羧手中的大槊撞飛。可惜,這標槍來勢兇猛,而攣鞮羧又是反手,他手中的大槊同樣的也被對方射來的標槍磕掉在地。
“殺啊!”剩餘的兩名原人騎兵見攣鞮羧手中已經空閒,在無任何兵刃,他們一同把手中的長矛向攣鞮羧的身體紮了過去。而攣鞮羧見狀,他並沒有驚慌。在剛纔撥磕標槍的時候,攣鞮羧的右手虎口略略帶了輕傷,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動作。“啊!”攣鞮羧口中發出一陣兒怪叫,他把兩名原人騎兵刺來的長矛直接夾了自己的掖下,而後,他雙手抓住了原人騎兵手中的矛杆,直接把兩名原人騎兵從各自的馬上拉了下來。
“噗!”可惜,還不能攣鞮羧反身用力把這兩名原人騎兵摔死。他的後背就被衝撞過來的牛戰車上的攻擊手刺出的長矛扎中。“嗚……啊!”攣鞮羧口中一陣兒怪叫,他雙手鬆了,兩名被他提起的原人騎兵落回到地面。他左手反背抓住刺中自己身體的矛杆,右手抽出隨身的配劍反手就向刺中自己的矛杆猛砍。
“敵將!拿命來。”正在這時,一柄金背砍山刀卻斜向砍向了攣鞮羧的頭顱。攣鞮羧雙手都在對付牛戰車上攻擊手的矛杆,他自然無力分身再對付原人將領砍來的長刀。他只得身體猛力得前趴,“砰!”得一聲,長刀削中了攣鞮羧的頭盔,並且把他的頭盔削飛了出去。雖然,攣鞮羧躲過了對手的長刀,但是,他卻無力再戰。鮮血已經順着他背後的矛杆如溪流般得向外流淌。顯然,他剛纔的動作拉鬆了矛杆,讓他的身體與矛杆間有了空隙。這空隙加速了他失血的效果。
“喀嚓!”原人將領手中長刀擋回,他沒有給攣鞮羧留下活命的機會,他手中的長刀轉向直接落到了攣鞮羧的脖頸之上,攣鞮羧碩大的綠腦袋當即被斬落在地。這之後,原人將領用手中長刀直刺了攣鞮羧的腦袋上,而後對空掄起,同時口中大喊,“獸人的主將死啦!大家殺啊!獸人的主將死啦!”
在附近作戰的獸人騎兵聽了原人將領的叫喊,他們不免感到一陣兒心驚。他們同時把目光轉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果然,攣鞮羧的戰馬站在原人將領的一邊,攣鞮羧的身軀倒在地上,而攣鞮羧的頭則扎刺在原人將領的長刀上。
“將軍死了!”獸人騎兵陷入一陣兒混亂。可是,原人軍隊並不會因爲獸人騎兵的混亂就停止進攻。他們見攣鞮羧已經被自己的將領殺死,自然是更加用命得向前衝殺。特別是那名原人將領手下的騎兵,他們一邊呼喊着,“陶鑄將軍把敵酋殺死啦!”一邊奮力得向獸人騎兵撲了上去。
失去了指揮的獸人騎兵根本經受不住原人軍隊發瘋般得衝擊。他們只得向自己的營地後撤,可是後面行進中的騎兵與步兵並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們依舊在小跑着向前支援。頓時,獸人的軍隊兩下里就撞到了一起。獸人們一邊大聲得叫罵着,一邊找尋空隙期望奪路而逃。而他們身後的原人軍隊則趁此機會,靠近到獸人騎兵的跟前,他們手中的武器毫不留情得在獸人騎兵的身上扎刺。如此一來,獸人的軍隊就更加混亂了。
“大家衝!不要放過他們。”嬀羣揮動手中的長戟指揮着原人軍隊向獸人軍隊發動了猛攻。同樣的,牛戰車們在蔣東方的帶領下,直接衝撞進了逃命得獸人隊列裡。現在車上的攻擊手和器械手,都已經操持起了長柄的兵刃,他們對着獸人騎兵或扎或砍,牛戰車經過的地方,獸人死傷一片。天空中,商羊騎兵在田崢和張震天的帶領下,他們飛到了獸人軍隊的前面,然後,他們催動商羊鳥向撤退的獸人軍隊噴射水柱,同時這些商羊騎兵的手中也都換了弓箭,他們從上向下肆意得放箭。
獸人軍隊只能迎着弓箭,背抵着攻擊,向前逃命。守衛在營地內的獸人兵士見自己的軍隊敗退回來,他們只能打開營門放軍隊入營。可是原人軍隊與獸人軍隊已經交錯在一起,他們根本分不清楚那些是原人,那些是獸人,不用多少時候,原人的大軍就隨同獸人一起攻入了獸人的大營。
營地中的獸人兵士原本在他們將領的指揮下,還想在營地內與原人大軍決戰。但是,他們排列出的陣勢都被從前面撤退下來的獸人軍隊沖垮。而原人們則跟隨着敗退的獸人中間,毫不留情的把準備防禦的獸人兵士砍死。
最終,營地內的獸人兵士也被撤退的獸人軍隊裹挾着,一同向北退卻。而嬀羣並沒有因爲獸人軍隊退卻就放棄追擊。當獸人被原人從大營中驅離後,嬀羣命令步兵清理獸人的營地,防禦其他營地的獸人前來支援。而他則帶了原人騎兵與蔣東方的牛戰車,以及天空中的商羊騎兵一起繼續追趕獸人的軍隊。
直到天色將晚的時候,嬀羣和張震天他們才停止了追擊。而獸人們除了少數的騎兵向北逃入了一片叢林,棄了坐騎隱藏了起來。其他的兵士全部被原人的追兵殺死。當獸人附近的其餘兩座大營得到消息的時候,嬀羣和張震天他們已經退回了被佔領的獸人山北大營。而另兩座營地的獸人軍隊因爲忌憚攻擊山北大營的原人軍隊的力量,以及被他們包夾的百越大軍的軍力,他們沒敢出兵重新佔領山北大營。獸人與原人的軍隊在八面坡以北的地區形成了新的戰略態勢,或許戰爭即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