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原人停止攻擊之後,攣鞮羯帶着他的親兵又巡視了一邊獸人後營的營地。獸人的後營位於八面坡的主峰,實際上八面坡名字的由來也是源於它的主峰。這座主峰,它像是一座山丘般的從底下的山巒上拔地而起,而它的四周全是山坡,再無其他山峰與它比肩或是相連。所以,原人們給它送了一個名字叫做八面坡。時間久了,包括底下的山巒也就一併被稱做八面坡了。
而由八面坡北通往八面坡南的道路就在八面坡主峰的底下。雖然由於下面山巒的阻擋,在主峰上看不到底下的道路,但是,那條路卻是依着八面坡的主峰轉了半圈的。只是在後來的戰爭中,下面的道路又多次被原人或是獸人修建,逐漸得它成爲了一條大路,而阻擋住八面坡主峰俯視道路的山崖也都被原人或獸人們清理乾淨。那時候,八面坡就成了一處兵家必爭的要地,而這上面也建立了一座堅固的堡壘,也就是後來的八面堡。但這都是後話了,不過提前說說也無妨。
現在的八面坡主峰只不過是個光禿禿的山峰。它的四周是山坡,但是頂部卻算得上平坦,而且面積還不小。容留上千人的駐軍沒有任何的問題。所以獸人們把自己的後營設置在這裡。最讓攣鞮羯喜歡的是,這山頂之上,還有一個碩大的洞穴,它既可以用來藏兵,又可以用來囤糧。而獸人們囤積的糧食也的確都在這處山洞之中。
“大將軍!原人在山下安了營寨,建了防務,我看他們不會退走了。”獸人將領呼衍狩跟在攣鞮羯的身邊低聲的彙報。呼衍在獸人當中是個大姓,這就如地球世界的人姓王、姓李一樣,這呼衍狩與呼衍平之間並無任何的親緣關係。
“是麼?”攣鞮羯聽完嘆了口氣。依這山勢,原人的軍隊若想攻上來並不容易。雖然八面坡主峰周圍全是山坡,卻只有南邊和西邊相對平緩些。而有道路通上主峰的則只有南邊一條。但是,這山峰也有山峰的壞處。那就是八面坡的主峰海拔不過千餘米,它自然到達不了雪線,所以山頂上什麼都不缺,卻是缺水。而無論人畜若想活命,都離不開水。獸人也得喝水。“我們的水還有多少?”攣鞮羯有些不安得問。
“回大將軍,估計夠用半月。”呼衍狩回答。攣鞮羯並不是個缺少智謀之人,他在洞穴中囤糧的同時,還在山頂上新開了一處石井,而後用它囤水。當然,這八面坡上後人在洞穴裡也開出了水源,只是在攣鞮羯的年代。八面坡上是沒有水的。
“很好!我們的兵士還有多少?”攣鞮羯聽說山頂的水還夠維持半月,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他又向呼衍狩詢問兵士的情況。
“回大將軍,我們還有1200多名兵士。”呼衍狩回答,“現在部分無處安置的兵士都集中在山洞中。”
“很好!”攣鞮羯點點頭。對於他來說,1200人守住八面坡主峰已經足夠了。
而山下,原人們在面向獸人營地的通路上增加了柵欄和相關的防務,同時張震天和嬀羣又分兵守住了八面坡通道。其他的原人兵士便也就休息了。這次張震天和嬀羣帶來攻擊獸人中營的原人軍隊有兩萬人。所以,他們根本不怕山上的攣鞮羯會有任何的動作。
第二天,天一亮。張震天、嬀羣和營中的衆將領就聚到了一起。他們把如何防守八面坡營地又研究了一番。這之後,自然就是如何攻擊山上的獸人了。雖然現在山頂的獸人在他們的包圍之中,但是這煮熟的鴨子再飛掉也並非沒有可能。
將領們七嘴八舌的爭論了一番。最後,大家相對都同意了蔣東方的意見。那就是不着急派步兵上去與獸人交戰。畢竟這通往山頂的路過於狹窄,若是獸人從上面用弓箭和滾木封死,原人的兵士將死傷慘重。所以,原人軍隊應該先用遠程的炮火轟擊山上的獸人。反正他們現在正處於原人的打擊範圍之內。
計策商定之後,蔣東方離開了大帳回了他的營地。這之後,炮車和投車就被安置在了山坡上適宜攻擊山頂的位置上,而後標槍與石塊呼呼得向山頂飛了去。不僅如此,蔣東方還安排兵士把原先村落營地中的巨型投石機也拆散運了山上來。他知道要想破壞獸人的寨牆,還是笨重的巨型設備最管用。這些輕便的車弩和車用投石機的能量還是小了許多。
不管怎麼說,隨着蔣東方手下軍隊攻擊的開始,山上的獸人們卻沒了好日子可過。雖然獸人營地在原人營地的上方。而他們直接的垂直距離也有四五十米,但是這卻無法影響原人的器械對他們發動攻擊。可是獸人的弓箭對原人們卻無能爲力了。畢竟原人營地與獸人營地並非直上直下的安排。
“大將軍!山下的原人用投石機轟擊我們的營地。”呼衍狩跌跌撞撞得進了攣鞮羯的帳篷,“我們守衛在寨牆附近的兵士損失慘重。”
“什麼?”攣鞮羯聽了呼衍狩的話,他驚駭得站了起來。看來這幫原人也不是酒囊飯袋!他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八面坡主峰距離下面的原人營地不遠。若是原人不停的用器械攻擊他們,而不近身作戰。恐怕不等援兵到來,這些山頂的獸人也就全被原人們用石頭砸死了。
“原人在用投石機轟擊我們的營地!”呼衍狩見攣鞮羯站在那裡發愣,他把自己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攣鞮羯擡了擡手,最後,他把手又頹然放了下來,“讓守衛寨牆的兵士頂住。實在不行,讓他們每次在牆上少放幾個人,其他的人都躲到寨牆底下去。”
“是!大將軍。”呼衍狩看了攣鞮羯的樣子,他只得從攣鞮羯的帳篷中退了出來。他原本是想幫守衛寨牆的兵士們請命,看看是不是可以暫時撤離寨牆。雖然他也知道若是兵士們後退之後,若是原人們偷襲後果將不堪設想,但是他覺得獸人兵士們被原人用投石機砸死在寨牆頂上更是不值。
呼衍狩走後,攣鞮羯頹然得坐回到椅子上。他的頭腦裡在盤算着突圍的法子。目前來看,原人明擺着是想用圍困加遠程攻擊的辦法將山上的獸人全部困死。而自己若是不想其他的法子,那就只有等死了。想到這裡,攣鞮羯從椅子上又站起身。他在帳篷裡來回踱了幾步。最終,他下定一個決心,實在不行就帶人從西邊的山坡溜下去!想到這裡攣鞮羯帶了幾名貼身的親兵離開了帳篷向八面坡的西面走去。
山下,原人的遠程部隊在蔣東方的指揮下向獸人營地攻擊了一天。獸人營地到了下午,就變得安靜了許多。這種安靜,一是說明獸人被砸中受傷或是死亡的人少了許多;二是說明獸人有可能躲藏或是撤離了營地的寨牆。至於是何種原因造成了獸人營地的安靜,蔣東方只能猜測,而田崢卻不必這樣。他帶來得商羊騎兵飛上山頂,他們在空中把獸人營地內的情形看了個透徹。同時,前去偵察的商羊騎兵們還在半空中向下面胡亂得射了一通箭矢。獸人兵士們在商羊騎兵們的攻擊下又亂做了一團。
只是當商羊騎兵無意中發現攣鞮羯跑到八面坡的西側之後,他們就收兵撤回了營地。畢竟他們前去的任務只是偵察。這發現了重要的敵情,是一定要回營交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