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聲無息得降臨了。
原人營地內,一派緊張忙碌的景象。共築同與他手下三千淮夷國的軍隊已經集中到了山丘的背後。共築同也知道對面獸人的情況並不明瞭,他若是貿然出兵,即便中不了獸人的埋伏,也會損失慘重。所以,他這纔打破常規,準備夜晚出兵偷襲獸人大營。
待到午夜時分,三千淮夷國的軍隊在共築同的率領下悄悄得離開了山丘向獸人營地的方向摸了過去。當淮夷軍隊走後,薛靳、安定方和李萬成三個立刻就組織了兩千軍隊守衛在山丘一帶。他們一方面作好了掩護共築同撤退的準備,另一方面更是做好了共築同獲勝後,向獸人大營掩殺的準備。畢竟獸人擅長運用騎兵,而騎兵與步兵相比是不擅長夜戰的。
共築同與他的軍隊緩緩得接近到獸人營地的外圍。在這裡,他已經能夠聽到營地內獸人士兵喝酒說話的聲音。看樣子,獸人們並沒有覺察今天晚上原人要來偷營。共築同帶來的淮夷軍隊,一共是兩千五百人的步兵,五百人的騎兵。而根據他的安排,步兵自然被他放到了進攻的第一線,騎兵放到了步兵身後作爲掩護。
獸人營地內,一隻十餘人的巡邏隊沿着圍欄走過,他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共築同向後揮了揮手,隨着他的命令,淮夷國的弓手們最先衝了上去,他們貼近到一段圍欄的外面,而後,彎弓搭箭做好了攻擊與防護的準備。在他們身後,幾十名盾牌手,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也衝到了圍欄的外面。這些盾牌手的任務並不是保護弓箭手免遭獸人襲擊,而是衝過來砍斷圍欄間的綁繩,放倒圍欄,好讓淮夷大軍順利得衝入獸人的營地。從共築同的安排來看,他很會用兵,而且他的軍隊也訓練有素。他沒有選擇獸人必然嚴加防備的寨門,而是選擇了防備相對鬆懈的圍欄並尋求快速突破。
“砰!砰!”得刀剁木頭的聲音劃破了夜空。附近帳篷內的獸人兵士立刻停止了喝酒划拳,他們呆坐在帳篷裡面聽外面傳來得這奇怪的聲音。終於,有膽大的獸人士兵站起身來,他向帳篷外面走去。
可是,就當這些膽大的獸人士兵走出帳篷的時候,一簇簇密集得羽箭就向他們飛了過來。中箭的兵士立刻倒斃在地。後面準備離開的獸人士兵見了,他們立刻大聲得驚呼,“殺人啦!原人來劫營啦!”旋即,獸人們亂做了一團。他們紛紛找尋自己的兵刃、鎧甲準備與原人作戰。
“轟嗵!”一聲巨響,一段獸人的圍欄終於被原人的盾牌兵砍倒了。“都給我衝!”共築同在後面見狀,他揮舞手中得兵刃,指揮着手下的兵士們一同向獸人營地發動了衝鋒。淮夷士兵的盾牌兵衝在最前面,長矛手其次,弓箭手最後,他們逐次衝進了獸人的營地。
發覺有人劫營的獸人士兵這時也手持了武器從各自的帳篷中衝了出來。只可惜,這些士兵大多是匆忙應對,根本就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很多人剛一出帳篷就被原人的弓箭射死,或是被盾牌兵的彎刀砍死,再或是被長矛手的長矛直接刺穿身亡。
“大家殺啊!”共築同見狀,他的精神異常興奮,勝利就擺在他的面前了。他手中的配劍被他使得左右生風,一個個向他接近的獸人兵士被他當場砍死。而他身後的原人兵士們受了他的激勵,也更加迅猛得向獸人的營地內涌了進來。
“大將軍!不好啦!”一名獸人士兵跌跌撞撞得跑進了攣鞮羯的帳篷,“原人!原人來偷襲我們的營地啦!”
“什麼?”攣鞮羯聽了兵士的話,也是一驚。他原本聽到前面的營地混亂,他還以爲是營地失了火,可不成想,這原人還真敢來偷襲他的營地。攣鞮羯站起身來,他大聲得命令,“下令前營的兵士後撤上山!山上的兵士防好防禦準備!”
很快,前面與原人兵士撕殺的獸人士兵就接到了攣鞮羯的命令,他們紛紛放棄了抵抗,向八面坡山上的營地狂奔!共築同見了,他揮舞手中的配劍,大聲命令,“步兵搜索前進!騎兵追擊!”
在共築同的命令下,淮夷軍隊的步兵一邊前進一邊仔細得檢查被獸人們丟棄的帳篷、車輛,若是發現裡面還有藏匿或未死的獸人,他們上去直接將其殺死。這是戰爭,容不得半點兒仁義。而騎兵們則從步兵的身後沿着營地中的道路,快速插上,他們向着獸人山坡上的營地追了過去。
在山丘附近守候的薛靳、安定方和李萬成三個現在也得到了共築同獲勝的消息。他們三個商議了一下,最後,決定由薛靳和李萬成兩個帶了一千禁衛軍騎兵和五百城防軍步兵前去支援共築同,安定方帶領剩餘的五百城防軍步兵會同原先守衛在山丘附近的子黍手下的步兵繼續防衛陣地,以防不測。
在獸人營地內,淮夷騎兵已經接近到獸人中營附近,在這裡地勢已經逐漸變得陡峭。雖然獸人營地中並無柵欄阻隔,但是,獸人兵士們已經可以藉助地利與淮夷騎兵周旋了。雙方的軍隊在前營通往中營的通道上又展開了混戰。
“大家給我頂住!”賀蘭慶騎在戰馬上,他一邊揮舞手中的鎦金戰斧一邊指揮着手下的獸人兵士阻住了淮夷騎兵的進攻。淮夷騎兵校尉*芝見狀,他揮舞手中的長槍迎着賀蘭慶就殺了上來。兩個人兩馬盤旋在中營前,戰到了一處!
賀蘭慶掄動手中的鎦金戰斧對準*芝的頭顱便砍,*芝見狀,他雙手舉槍直接擋住了賀蘭慶的進攻。賀蘭慶見一擊不中,他向側帶馬,而後,胳膊用力,手中戰斧翻轉向*芝的脖頸又削了過去。*芝只得側身立槍再次擋住賀蘭慶的攻擊。只是兩個照面下來,*芝就感覺到手臂發麻。這獸人本就比原人體魄強健,而南方的原人與北方的原人相比,在體魄上又遜色了一些。所以,*芝與賀蘭慶力戰,他本就討不到任何便宜。現在他感覺體力不支,也是情有可源。
但是,戰場上都是生死搏鬥,以命相搏。賀蘭慶不會因爲*芝體力不支就放棄對*芝的攻擊。他帶住胯下戰馬,而後調轉馬頭,返身向*芝又攻了過來。*芝自知不是賀蘭慶的對手,他只得小心應付。兩個人在馬上,又鬥了三個回合。兩馬錯蹬,賀蘭慶突然空出一手,一陣寒氣順着他的手掌冒出,而後,直襲*芝的面門。*芝沒想到賀蘭慶還有如此手段,他的面部立時被賀蘭慶施放的陰寒之氣擊中。就在*芝中招,動作稍一遲緩的當口,賀蘭慶反手一斧支取*芝的頭顱。“噗!”*芝的腦袋應聲飛了出去。
“給我殺啊!”賀蘭慶斧斬了*芝後,他舞動戰斧直接衝入了淮夷騎兵的隊列。淮夷騎兵失了指揮,原本就有些心驚。這賀蘭慶衝入隊列後,左突右砍如入無人之境。這些淮夷騎兵受不住賀蘭慶的攻擊。而這時,賀蘭慶身後的獸人騎兵與步兵也一同發動了反撲。
淮夷騎兵與殺來得獸人軍隊又抵擋了一陣。前面的淮夷騎兵死傷慘重,他們禁不住獸人的反攻,開始向後退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