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一個人騎馬去了城防營。這城防營是負責防衛燕州四門、城牆,以及擔負日常巡邏任務的軍隊的駐地。在城防營外,負責守衛營地的士兵攔住了姚秀的去路。
“你家將軍可在營內?”姚秀從身上取出信物遞到士兵手裡。士兵接過信物,仔細檢查了一番,“回郡主,在!”
“那勞煩你去幫我通傳一聲,就說姚秀要見他。”姚秀指了指營地,然後對士兵說。她也知道城防營是防務重地,閒人不能肆意亂闖。
“好的!郡主稍後。”士兵恭敬得回答,然後,他轉身跟其他兵士打過招呼。他就拿了姚秀的信物到營地內去了。
過了十幾分鍾,一名身材魁梧,長相卻很斯文的男子隨了士兵走出了營地,“秀兒妹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這城防營可不比山林野地好玩,你到我這裡來作甚?”男子見了姚秀戲謔得問她。這人就是城防營的將軍嬀羣,他既是姚秀的表兄,又是燕雲國王族的成員。否則,這守衛燕州的重任也不會落到他的肩上了。
“切!你請我還不來呢!”姚秀輕蔑得瞥了嬀羣一眼,而後說道,“我說不是看你們家的江山要坐不穩了,我才懶得前來報信。”
“呵呵,秀兒,這話怎麼說?”嬀羣聽了姚秀的話,他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若是我們嬀家的江山不穩,你們姚家豈不是也要跟着遭殃?罷!罷!罷!還是讓那些亂臣賊子反了吧!”
“嗬!你到是想得開?”姚秀聽了嬀羣的話,她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那好,我找我舅父去!”
“別!別!算我怕你不成!你找我什麼事?”嬀羣見姚秀要走,他連忙把姚秀攔了下來。雖然,嬀羣在姚秀面前可以口無遮攔得胡說,但是,他可不敢在姚秀口中的舅父面前胡說,那可是燕雲國的國主。
“就讓我在這裡說啊?”姚秀見嬀羣沒有請自己進營的意思,她不滿得撇了撇嘴,而後把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
“好!那就有請追雲郡主隨小將一同入營吧!”嬀羣說完,向姚秀深施一禮,而後做了個很恭敬得請的動作出來。
“這還差不多。”姚秀見嬀羣變得如此恭順,她的心氣頓時好了許多。她大搖大擺得進了城防營的營地,而後就向中軍廳走。嬀羣自然是無奈得跟在她的身後。待兩個人路走了一半,他們兩個身邊再無旁人的時候,姚秀卻突然停住了步伐,她拉了嬀羣的衣袖一把,而後趴俯到嬀羣的耳邊輕聲得說,“哥哥,城內有細作,獸人要攻城!”
“你?你說什麼?”嬀羣聽了姚秀的話,他一臉錯愕得表情,當即反問道,“你!你再說一遍!”
“我說獸人要偷襲我們燕州!”姚秀這次說得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怎麼可能?”嬀羣聽了擺了擺手,“我們燕州城防堅固,城內又不缺兵馬。他們獸人如何偷襲?”說到這裡,嬀羣衝着姚秀微微一笑,“妹妹,我看你又是來捉弄我的吧?”
“你!你!”姚秀見嬀羣不信自己的話,她一時沒了語言,她用手指着嬀羣,面龐上全是焦急之色,可就是說不出話來。而嬀羣見了姚秀的表情,他一臉泰然自若得神情,彷彿姚秀說得話,跟自己沒有絲毫得關係。
“誰要騙你誰小狗!”姚秀最後漲紅了臉,大聲喊出如此話來。嬀羣驚愕得看着姚秀,而後防聲大笑,“哈哈!那就不用騙了。你原本就是小狗!哈哈。”
“你討厭!你纔是小狗。”姚秀用拳腳不停得在嬀羣的身上招呼,“你信不信?你到底信不信?”
“好!好!我信。”嬀羣最終無奈得回她,“那你想怎麼樣?”
“你派兵隨我去把獸人拿了!”姚秀忿忿得回答。
“那好!我派十名兵士隨你前去。”嬀羣點頭應諾。
“不行!才十個人?去送死啊?”姚秀掐着腰,大聲喊。
“那十人不行,五十人總可以了吧?”嬀羣又回她。
“哼!我看你還是不信!”姚秀說完,她氣鼓鼓得轉身就向營地外走,“那你就等着明年的今天我給你送紙錢吧!”
“妹妹!妹妹!哥哥錯了。”嬀羣再次拉住了姚秀。他看得出姚秀這次不像是跟自己玩笑。不過,誰讓姚秀平日裡跟自己玩笑慣了,所以嬀羣並不相信姚秀的話。
“那你既然錯了,你要怎麼改?”姚秀停住了腳步,背對着嬀羣問。她是不會當真離開營地的。現在燕州城內,人員裝備最齊全得也就是嬀羣手下的城防營和她舅舅——國主大人的禁衛軍了。她總不會爲了幾個獸人去找她舅舅調動禁衛軍幫她吧?
“只是,秀兒你說得事情也太蹊蹺了。這獸人遠在北疆作戰,他們怎麼可能到我們的燕州來?難道他們不知道燕州有重兵防守?”嬀羣見姚秀停住了腳步,他勸解姚秀道。
“可是,他們就在城西的八面坡!”姚秀咬着牙回他,“而且,我們在通往雲州的路上也發現了獸人。”
“你是說他們在城西?他們通過八面坡下的小路滲透過來的?”嬀羣聽了姚秀的話,他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雖說,姚秀的話有些蹊蹺,但是細想起來也有些道理。那八面坡一帶的確有小路可以同向燕州,而且那裡並無燕雲國和其他盟國的軍隊防守。只是小路崎嶇難行,大隊人馬是如何翻山越嶺到達那裡的?
“是的!”姚秀點頭說,“他們已經滲透過來數千兵馬了。現在他們的後續兵馬依舊在路上。”說到這裡,姚秀就把如何與張震天相遇,如何幫張震天他們去北疆,如何碰到獸人軍隊的事情簡略得說了一遍。自然,她如何從家中逃脫的,她是不會講於嬀羣去聽的。
“若是按妹妹這麼說,這獸人可能已經滲透到我們燕州城內了。”嬀羣聽完點頭道,“雖然我們原人現在正與獸人在打仗。但是,我們與他們的馬匹、獸皮以及米麥、布匹生意並沒有中斷。所以,獸人的商人和我們原人的商人還是可以來往於兩國間的。若是他們獸人利用來往的商隊偷襲我們,也的確有此可能。”
“那你還不趕緊帶人跟我去剿了他們?”姚秀見嬀羣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她連忙轉身眼巴巴得望着嬀羣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望着嬀羣說。
“呵呵,這個……這個還得從長計議。”嬀羣見了姚秀的表情,他又改口道,“雖然城防營尚有數萬兵士,但是,我也不能隨意調動他們。”
“哦,那你想怎麼樣?”姚秀白了嬀羣一眼。她心中暗想,數萬?你嬀羣當我姚秀真得是傻子?你現在有下能有萬八千人就不錯了。誰不知道燕雲國的主力全都去了前線,前些時候國主又抽調部分城防營的軍隊去了洛邑,你上哪兒來得數萬兵士?
“這樣吧!我帶一隊人隨你去西門。若是真得發現進城的車帳有夾帶,我就派兵給你,讓你帶着他們去剿滅城外的獸人。”嬀羣說道。其實,要說嬀羣不信姚秀的話,那也不對!他若是不信,也就不會帶人去城門了。只是姚秀的想法很對!現在,嬀羣手下的兵士不過萬人,所以他不敢貿然派兵出城迎戰獸人,若是一旦中了埋伏,那燕州可就真得不保了。
“也好!”姚秀聽了嬀羣的話,她爽快得答應了下來。她堅信張震天與蔣東方的話沒錯!只要嬀羣帶人去西門,那麼他們一定會有所斬獲。
“衛兵!”嬀羣見姚秀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衝守衛中軍廳的衛兵大喊,“叫上我的衛隊!隨我一同去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