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天和姚秀兩個爬了山丘之上,兩人藉着月光向山脊的方向望去。在山脊與山丘之間的山地中隱隱綽綽得有幾處篝火在星星點點得跳躍,籍着夜風得吹拂,空氣中似乎也有金屬與人畜的味道。
“張大哥,好象山脊下有人。”姚秀站在張震天的身邊有些驚愕得說。
“知道!”張震天略略點頭,“走!我們再向前去看看。”
“哦!好。”姚秀聽了,她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張震天的身後,一同向篝火出現的位置悄悄得摸了過去。
在夜色中,張震天與姚秀兩個小心翼翼得又前行了半個時辰。空氣中,人畜屎尿散發出得腥臭味愈來愈濃重了。偶爾還有嘁嘁嚓嚓得說話聲隨着夜風傳了過來。
姚秀聽了說話的聲音,她輕輕得拉了拉身旁張震天的胳膊,然後,她在地上做了個青蛙蹦跳得動作。張震天看了忍住笑點了點頭,他明白姚秀是在告訴他前面是獸人的營地。
張震天把手放到嘴邊,做出了不要出聲的手勢。而後,他們兩個悄悄得向前又走了一陣兒,張震天找到了一處隱蔽得處所,然後,兩個人一同隱藏了下來。
在月光的照射下,張震天和姚秀兩個透過草叢看到面前的空地上已經零散得搭建了不少帳篷。在帳篷中間,都點燃了篝火。不時還有巡邏的獸人兵士在營地間往復巡視。看起來營地的戒備很是森嚴。
張震天和姚秀在隱蔽處隱藏了半個小時,張震天瞅準了巡邏的兵士遠離他們處所的機會,他衝姚秀輕輕做了一個手勢,而後,兩個人緩緩得向後撤身,就在兩人將要從隱蔽處離開的時候,一個人洪亮的說話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雖然這個世界的語言不像地球世界那般繁雜,但是,獸人的語言與原人的語言也並不是完全相通,再加上地域口音的區別,張震天根本聽不明白那個聲音話語的含義。可這並不影響張震天識別出聲音的主人。是他?那個叫須卜直的僕人。
姚秀憑住呼吸,她仔細得聽了一陣兒須卜直的話語。待須卜直的聲音走遠,她連忙拉了拉張震天的衣袖,然後用手勢招呼張震天離開了隱蔽處。待兩個人返回山丘的時候,姚秀輕聲得對張震天說,“張大哥,他們要偷襲燕州。”
“偷襲燕州?”張震天吃驚得看着姚秀,“不是這裡不適合大軍行進嗎?”
“我想他們是分批通過山脊下的山路過來得。”姚秀想了一下說,“剛剛聽須卜直的意思,他們的人還沒有到齊。現在,獸人的營地裡已經集中了三千兵馬,他們後續的軍士還沒有到齊。”
“只是數千兵馬怎麼可能拿下燕州?”張震天沉思了一下,他滿面疑慮得看向姚秀,“以燕州堅固的城防,沒有數萬大軍是不可能拿下燕州的。”
“那你的意思是……”姚秀有些吃驚得看向張震天,“或許,他們有內應?”
“不好說!”張震天點了點頭。在地球世界爲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的人比比皆是,想必原人世界也不會沒有這樣的敗類。
“張大哥,我們先回村落吧!”姚秀緊了緊身上的衣物,顯然在夜風得吹拂中,她感覺到了冷。
“也好!”張震天觀察到了姚秀的動作,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下來,然後披到了姚秀的身上,“多穿點兒,彆着涼!走,回村子。”
“嗯!”姚秀面色一紅,她用手拉了拉張震天披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後,她安靜得跟在張震天的身後,回村落去了。
在村落借宿的人家裡,蔣東方、方坤、蘇天星和蘇宛月四個早已經等得心焦,這張震天和姚秀兩個已經出去了半宿,他們自然以爲張震天兩個在路上遇到了不測。當張震天和姚秀剛一進門,蘇天星就迫不及待得站起身來,“張先生,您這是去哪兒了?急死我們了!”
“哦!呵呵,讓大家擔心了。”張震天看了眼屋內的衆人,然後,他找了個板凳坐下身來,“有個壞消息告訴大家。”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把目光投向方坤,“方將軍,恐怕我們暫時不能去北疆找百越的軍隊會合了。剛剛我跟姚秀兩個發現獸人的軍隊隱藏在前面的山坳裡,他們想要偷襲燕州。”
“什麼?”方坤聽張震天的話,他噌得站起身來,“他們有多少軍隊?”
“聽說已經有三千軍隊過了山脊,後續軍隊還沒有到齊。”姚秀如實得回答。
“張哥、方將軍,你們可有什麼打算?”蔣東方聽了姚秀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他們兩個。
“還是方將軍定奪吧!”張震天說完,他把目光也投向了方坤。畢竟張震天幾個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護送方坤與百越軍隊會合,至於如何防守燕州並不是他們分內的事情。
“我看,我們還是回燕州吧!”方坤思忖着回答,“燕州剛剛向北疆派出了運糧隊,城中的防備必然空虛。而獸人的軍隊現在出現在我們前方,他們恐怕還有‘一矢二鳥’的目的。”
“你是說他們若是攻擊燕州不成,會去偷襲我們的運糧隊?”姚秀聽了方坤的話,她看了方坤一眼,然後把驚訝得目光轉向了張震天,而後焦急得問,“張……姓張的,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秀兒,你可聽清楚了,他們是要攻擊燕州,而不是去運糧隊?”張震天並沒有理會姚秀語氣和稱謂上的變化。姓張的,就姓張的吧!
“是的!他們要攻擊燕州。姚秀回答。
“這攻擊燕州和攻擊運糧隊相比,通常哪個更簡單些?”張震天聽完姚秀的話,他把目光又轉向了方坤。
“肯定是攻擊運糧隊。”方坤毫不猶豫得回答,“雖然運糧隊會有大批的兵士與民夫跟隨,但是糧草一旦被點燃,再想撲滅就很困難了。而燕州城即使所餘的兵士不多,但是有堅固的城牆防禦,所以他們獸人想進入燕州並非易事。”
“我也這麼想。看來燕州城內真有奸細,這調兵防禦的事情只能求助於運糧隊了。”張震天聽了方坤的話,重重得點頭,而後,他把目光投向了房內的衆人,“東方,你與宛月兩個回一趟燕州吧!你們兩個注意觀察燕州西、北兩個城門每日進出的情況。特別是西門,我懷疑若是燕州城內有奸細,他們必然從西門出入與獸人聯絡。”
“好的!張哥。”蔣東方和蘇宛月兩個聽了立刻點頭。
“方將軍、秀兒,你們兩個去一趟運糧隊吧!”張震天又把目光投向了方坤和姚秀,“你們兩個去聯絡運糧隊的官員,讓他們派兵前來支援我們……”
“我不!我不去!”姚秀不等張震天把話說完,她就搶着插話說,“我要跟你在一起!別想支走我!”
“這……不要任性!”張震天不滿得瞪了姚秀一眼,“這裡就你對路途與地形,還有燕雲國的官員最熟悉,你不去找運糧隊,誰去找?”
“那你跟我一起去!”姚秀毫不相讓得回答。
“張先生,我看還是我跟天星一起吧!”方坤看張震天和姚秀兩個眼看就要起爭執,他連忙勸解說,“這偵察敵情的事情是張先生與姚小姐一起去的,自然是張先生去能夠說得更明白些。我看還是張先生去的好!”
“張先生,您去吧!”蘇天星也幫襯着說,“留在這裡,只不過是監視獸人的行動。若是獸人大軍行動,就算您在這裡,也是抵擋不住,還是您跟姚秀一起去運糧隊求援爲好。”
“若是這樣,方將軍,你與天星兩個留在村落多加小心!大家分頭行動吧!”張震天瞥了一眼一臉得意的姚秀,隨即拉了姚秀的衣袖一把,“走!趕緊帶我去找運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