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如玉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話來。
如玉不敢久留,她祭出長鞭,化爲一條青龍,乘着它向京城方向飛去。風在她耳邊呼嘯着,如玉思緒有些混亂,想起剛纔說的話,心中有些後怕不已。難道真要對夏自在等人痛下殺手嗎?他們可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她想起了當日三人落入夏自在家院中的情形,如玉撫琴,白璧舞蹈,胡瀟瀟端上美味的烤雞……想到了和夏自在的點點滴滴,是那麼溫馨。
她又想起了車員外和車伕人,兩位無辜的老人,本該頤養天年,是因爲自己而受到牽連。夏自在不死,他們也難活。
夏自在必須要死!
想到這,如玉感到一陣心痛。她愛夏自在,她下不了手。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吞噬她的心,如玉一聲慘叫,眼前一黑,一頭栽倒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如玉漸漸甦醒過來,她發覺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牀上。
如玉緩緩睜開雙眼,夏自在正關切地望着她。
“你終於醒了!”夏自在輕聲問道,言語中充滿憐愛。
“我這是在哪?”如玉有些虛弱。
“這是我的房間!”胡瀟瀟端着一碗雞湯來到如玉面前。“你一定是因爲練功過度,差點走火入魔了。來,喝點雞湯吧。這東西味道可好了,我親手燉的,快嚐嚐!”她把雞湯遞給夏自在。
夏自在接過雞湯,舀了一勺,小心地送到如玉嘴邊。
如玉臉上泛起紅暈,把頭扭向一邊。
夏自在只好把雞湯放在桌子上。
如玉起身下牀,發現衛不平也在旁邊。她上前見過禮,不好意思地說:“有勞大家費心,如玉在此謝過!”
衛不平哈哈一笑:“如玉啊,都快成一家人了,何必言謝!我就說你這種練功的方法欠妥,欲速則不達,練功還是要講究循序漸進的。你看白璧,她也閉關好幾天了,每日勤奮苦練,並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爲什麼呢?因爲她練功得法,保持了平和的心態……”
衛不平又開始喋喋不休。
夏自在笑道:“兄長又開始嘮叨個沒完。如玉剛醒來,需要多休息,能不能等會再說教啊!”
衛不平看着如玉大笑不止。“我這個兄長是不懂體貼的人,還是讓夏賢弟來體貼你吧!”他拍拍夏自在的肩膀說,“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煉丹了!”
胡瀟瀟走過來,拉着如玉的手說:“你們好好聊聊,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說着,她也識趣地走開了。
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誰也沒有說話。
夏自在首先打破了沉默。“是不是大國師在爲難你?”他問道。
如玉沒回答,反問道:“我怎麼在這裡?”
“是狼天嘯救了你!你在黑魔山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驚動了狼天嘯,他趕到黑魔山,看見你正揮動着青龍鞭發瘋似的橫衝直撞。後來你從青龍鞭上栽下來,是他把你帶回這裡的。”夏自在說道。
“狼天嘯!這麼說我還真要好好謝謝他!”
夏自在笑道:“說什麼謝啊,我們都是好朋友,大家都很關心你!有什麼心事儘管跟我說,我雖然不才,但是大家一起同心協力,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不是一個人面對難題,還有我們!”
如玉心裡暖暖的,她拉住夏自在的手說:“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失去理性,對你們出手,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夏自在將如玉輕輕摟在懷裡,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說道:“只要你開心,就是要我的命也給你。”
如玉一陣感動,她緊緊抱住夏自在,有些激動地說:“不!我不會要你的命!永遠不會!我喜歡你,我不想與你爲敵!”
夏自在也抱緊了如玉,他能感覺到如玉的身體在顫抖。
如玉又開始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咬自己的心。她猛然一把推開夏自在,倒退幾步坐在牀上,一隻手用力捂着胸口。
看着如玉痛苦的樣子,夏自在大驚,忙問:“怎麼了?”說着,他快步上前,就要伸手來扶如玉。
如玉將他的手推向一邊。目光開始變得冰冷起來。
“夏自在,如果有一天我們真動起手來,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如玉的話語中不帶絲毫感情。
夏自在懵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如玉突然之間判若兩人。他急忙問道:“如玉,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你沒有錯!只是你不該愛上我,因爲我是魔!”
夏自在臉色難看,痛苦地扭曲着。
看着他痛苦的樣子,如玉不但沒有惻隱之心,反而覺得心中舒暢了許多。她也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自己一動感情,心就疼得厲害!一旦自己心如止水,這種感覺就會消失,越是無情心就越暢快!
“你好自爲之吧!”如玉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自在一人在屋裡呆呆地站着。
不知過了多久,衛不平和狼天嘯走了進來。
夏自在衝狼天嘯一拱手,說道:“有勞狼兄了!”
狼天嘯微微一笑,說:“不必客氣!那車員外夫婦被人下了毒,還好沒有發作!這種小手段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順手幫他們解了毒!目前他們已經平安無事了!”
原來狼天嘯將如玉帶回夏府,夏自在等人聽了狼天嘯的描述大吃一驚。
衛不平捋着鬍鬚思索了半天說道:“那個國師陰險狡詐,什麼卑鄙手段都能使出。我看如玉這些天有些反常,說不定就是國師搞的鬼。有勞狼兄再回三山縣一趟,我擔心他會對車員外下黑手!”
狼天嘯離開京城,來到三山縣。他扮作一個僧人,來到車府化緣。車員外本來就是樂善好施之人,將狼天嘯迎入府內。閒談之時,狼天嘯觀察到車員外和夫人氣色有些不對。他稱自己會些醫術,爲車員外和夫人把把脈,查出他們體內藏有慢毒,於是隨手爲他們解了毒。
夏自在聽後咬牙切齒:“好陰險的傢伙!原來如玉是受了國師的要挾!怪不得說出要與我們爲敵的話來!我們應該將此事告訴如玉,免得她擔心!”
衛不平說道:“如果大國師知道了,還會想出別的手段害人。這事還要煩勞狼兄,能在暗中保護兩位老人家一段時間,現在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