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少白早早起牀,幫助李尚書張羅壽誕之事。莫少白恢復了往日的自信,卻少了以前的驕橫之氣,對待下人也謙遜有禮。
李尚書見莫少白精神飽滿,一改往日羞於見人,精神萎靡之態,欣喜萬分。莫少白的姐姐李夫人更是激動地流下眼淚。李尚書對夫人說:“少白終於可以昂起頭做人了,日後再爲他在朝中謀個差事,找一戶好人家的小姐成了親,也好爲你們莫家傳宗接代!”
夫人拜謝道:“多謝老爺成全!”
李尚書笑道:“這也是我分內之事,夫人何須言謝!”
朝中大小官員有和李尚書交好的,早早前來道賀,李尚書開始忙活着接待賓客。
中午時分,門外一聲高喊:“大國師到!”李尚書和大小官員們趕緊起身相迎。
仇天一邊接受着官員們的拱手作揖,一邊向衆人還禮。李尚書請仇天到上首落座,仇天正要謙讓,門外又是一聲高喊:“忠義王殿下,夏王爺,昭陽公主殿下駕到!”
大家急忙撇下仇天前來迎接夏自在等人,仇天被人晾在一邊,他既尷尬又無奈。
衆人衆星拱月一般將夏自在等人迎進屋內,這上座自然就沒了仇天的份。衛不平和夏自在一左一右坐在上首,仇天只能甘居下首。如玉有李夫人陪着坐在另一桌。
酒宴開始,席間官員們紛紛向衛不平和夏自在敬酒。衛不平本來是個話癆,就怕不熱鬧,現在身份地位也不同了,說話也注意了分寸,和大家聊得熱火朝天。夏自在滿腹經綸,也和大家侃侃而談。
這些官員見衛不平和夏自在談吐不俗,地位雖高可是平易近人,一點不擺架子。再加上大夥都知道衛不平本來就是太子,雖然失散多年,可是一回來就立下大功,深得皇上的喜愛。這皇位將來還指不定是誰的。大家對衛不平和夏自在愈加恭敬,爭相巴結。
仇天倍受冷落,心中不自在,他端起酒杯,想找個閒人聊聊,好擺脫尷尬的處境,卻看到莫少白正端着酒杯給如玉敬酒。
莫少白恭敬地說道:“沒想到昔日一別,故人也已貴爲公主了,可喜可賀啊!”
如玉微笑道:“莫公子別來無恙!既是故人何必客套,你還是叫我如玉好了!對了,我給你的書看得怎麼樣了?”
莫少白感嘆道:“我已認真研究了,那本《初級魔法》也練得得心應手。欲練魔功,必先祛除心魔。少白能夠重生,都是如玉姑娘的功勞啊!今後少白當以師父之禮侍奉!”
說着倒頭就拜!如玉急忙將他扶起,笑道:“孺子可教,我就收下你這徒弟了!”
兩人正聊得熱鬧,仇天想,原來這些人還是故交,正好可以打聽一下這些人是何來頭。
莫少白敬完酒,走向別處,仇天一把將他拉住,笑道:“原來是莫公子,失敬失敬!”
莫少白趕緊回禮:“大國師厚愛,小人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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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說道:“莫公子好像跟如玉公主很熟啊?”
莫少白道:“慚愧!我們本是同鄉,以前同住在三山縣城中!”
仇天繼續問道:“哦?你們還是同鄉,那如玉家中還有何人,有空貧道也好去拜訪。還有那夏王爺,貧道還要仰仗他們多多提攜啊!”
莫少白笑道:“大國師現在也是地位顯赫。那夏王爺本是三山縣的一個書生,自幼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如玉公主家中尚有父母,現在仍居住在三山縣。”
仇天一聽,心中有了主意,他又閒聊了幾句,假作和別人搭訕。莫少白也不在意,繼續給別人敬酒。仇天看看大家都聊得挺熱鬧,沒有誰注意自己,悄悄離開了李府。
直到天黑酒宴才散,夏自在和車如玉、衛不平出了李府。衛不平對夏自在說道:“上次煉的丹藥如玉已用完,我打算再多煉一些,賢弟還需多跑一趟,再去多弄些神水來。”
如玉笑道:“好哇,你們竟然偷用神水,我說那丹藥的功效這麼強勁!”
衛不平嘿嘿笑道:“放着可惜不用白不用。不過如玉姑娘這麼個吃法,可是要累死我啊。我可不敢這麼吃,只能一天吃一顆。”
如玉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吃法功力提升得快些!既然如此,那我就陪夏兄走一趟吧!”
衛不平先回府準備材料。夏自在踏着飛劍,車如玉踩着一團黑氣,雙雙向太清山飛去。
山上景物依舊,如玉心潮澎湃。夏自在取了神水,並不着急回去。他望着三山縣方向良久,問如玉:“如玉姑娘可要回去看望一下?”
如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夏兄真的不介意我是魔?”
夏自在嘆道:“妖魔有情,人卻惡毒,究竟誰是魔!人人心中都有心魔,每個人都是魔!我愛的是如玉,不管是人是魔。”
如玉心中一陣感動,她望着夏自在,問道:“夏兄現在也貴爲王爺,今後有何打算?”
夏自在笑了笑說:“我本無心做官,更不稀罕做什麼王爺。當初進京也是爲了如玉姑娘的安危,如今既然是機緣巧合坐上王位,那就先輔佐皇上剷除奸逆,還百姓一個清明世界。到那時,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到那個小屋嗎?我們一起讀書、彈琴,共度餘生好嗎?”
說着夏自在上前一步,拉起了如玉的手。
如玉身體向前一傾,把頭靠在夏自在的胸前,夏自在輕輕摟住如玉的腰。如玉聽見他心跳得厲害,仰起頭看着他。
夏自在覺得嗓子有點幹,他捧起如玉的臉,嚥了口唾沫潤潤喉,沒想到嗓子幹得更厲害,只好連連嚥唾沫。
如玉覺得好笑,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夏自在艱難地說道:“我……嗓子幹……想喝水!”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如玉將溼潤的脣印在他的嘴上。夏自在感覺如玉柔軟多汁的舌頭伸進了他的嘴裡,他貪婪地吮吸起來。一股清泉順着喉嚨緩緩滑過,一直甜到他的心頭。他如同久旱的禾苗,拼命吸着甘露,一雙大手也不老實地在如玉身上亂摸起來。
如玉忍着舌頭的疼痛,任由夏自在如飢似渴地吻着。良久才輕輕推開他笑道:“癩蛤蟆沒吃過天鵝肉啊!”
夏自在嘿嘿笑道:“沒,沒吃過!還想吃!”
如玉臉一紅,笑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家裡還有兩隻天鵝等你回去吃呢!”說着也不管夏自在,自己先飛走了。
夏自在先是一愣,隨後也無奈地跟着飛去。
來到夏府上空,如玉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夏自在。
夏自在趕緊上前,如玉微閉着眼睛,將頭微微一伸。夏自在把嘴湊了上來,還沒捱到如玉的脣,如玉早已一轉身飛回宮去,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回到宮中,那仇天已經等候多時,如玉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她冷冷地問:“國師有何貴幹!”
仇天並不介意,他還覺得如玉冷淡的樣子看起來比笑更有安全感。他陪着小心問道:“如玉公主離開家也有些時候了,你不想念父母嗎?”
如玉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仇天拿出一面寶鏡,皮笑肉不笑地說:“別擔心,我不會拿他們怎麼樣的!只是想讓你看看他們一眼,好緩解一下你的思親之苦。”說着遞上了寶鏡。
如玉接過寶鏡一看,只見鏡子中車員外和夫人正在家中熟睡。她心中略安,也確實想念二老,就捧着鏡子看得出神。
仇天心中竊喜,他偷偷又拿出一面小鏡子,照着如玉。看了片刻,心中明白,他好像自言自語又像故意地說:“我說這麼厲害呢,原來是一個魔啊!”
如玉放下寶鏡,面帶殺機,盯着仇天說:“你剛纔說什麼?”
仇天看着如玉的目光不寒而慄,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說:“只要你肯合作,我會保守這個秘密!”
如玉冷笑道:“你覺得我需要一個死人替我保守秘密嗎?”說着就要動手。
仇天也冷笑道:“你還是再看看鏡子吧!”
如玉又拿起寶鏡一看,只見兩個蛇精正盤旋在房頂上,吐着長長的舌頭對着車員外和夫人。如玉大怒:“你想找死!”
仇天一聲奸笑:“我是找死,可是他們也活不長。”
如玉又氣又恨,自己一念之差已經害死他們的女兒,這成了她心中的痛,怎麼能因爲自己再連累兩位老人家?她問道:“你想怎麼樣?”
仇天心裡也鬆了口氣,他也怕如玉一怒之下先結果了自己,看來這一步是賭對了。有了這麼重要的籌碼,接下來可以獅子大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