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白提親不成,悶悶不樂回到家中,向他老子撒起潑來。他一腳踹開莫縣令的房門,見他老子正跟兩個小妾尋歡作樂。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小妾轟走,說道:“我已經看破紅塵了,要出家做和尚,你趕緊給我找個好點的寺廟,要不然你就等着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莫縣令吃了一驚,顧不得憤怒,忙問:“怎麼回事?”
莫少白將事情的經過一說。
莫縣令氣不打一處來,他“啪”給了莫少白一個大嘴巴:“沒出息的東西,爲了一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你值得嗎?”
莫少白兩眼冒金星,他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無賴:“我就是要娶車如玉!”
莫縣令陰沉了片刻說:“區區一個員外我還沒放在眼裡。娶親事小,面子事大,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的兒子竟然輸給一個窮書生,那我以後還怎麼在三山縣擡得起頭?讓張捕頭去那書生家,給他安個罪名抓起來,然後再把那個如玉也搶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敢跟我做對?”
莫少白轉怒爲喜,他爬起來,一手拍着莫縣令後背,一手捋着鬍鬚說:“我就知道你這老東西不會不管的,我去準備,您老接着樂呵!”說完連蹦帶跳走了。
望着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莫縣令也無可奈何。他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京城的高官,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是刑部侍郎。憑着這層關係,他想升遷是一句話的事情,可是他不願意,只想在這偏遠的地方當自己的土皇帝,別人誰也奈何不了他。
眼見得兒子已經長大了,也該讓他出去見識見識了,將來好讓他撈個一官半職的。於是,他決定這件事一完,就把兒子送到京城去。想到這,他寫了兩封書信給自己的兩個女婿,讓他們派人來接這個小舅子,然後再給謀份差事。寫完信後立刻派人將信送出。
天漸漸黑了下來,胡瀟瀟一人溜出房外。
夜深人靜,莫少白喝得醉眼朦朧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吹滅油燈,爬到牀上準備睡覺。這時,燈又亮了。他爬起來,再次吹了燈,剛躺下,燈又亮了。
莫少白火了,他跳起身,抓起油燈就要把它摔個粉碎。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屋裡有些異樣,一陣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是女人的香味!
他一轉身,見牀上正臥着一個美人,面帶微笑望着他。
天啊,還有這樣的好事!莫少白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先奸了再說。他強忍住了衝動,故作正經,衝着美人一施禮,說道:“在下護花神使莫少白,敢問小姐芳名,爲何深夜到訪?”
那美人掩面一笑,說:“你是花神,我是花仙,久仰公子大名,今日特來相會!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還等什麼?”
莫少白心花怒放,真是風水輪流轉那,今天這好事終於落在我頭上了。蒼天啊,你待我真是不薄啊,我謝謝你大爺了!
要不是當着美人的面,他真要跪下向天磕三個響頭。
莫少白急忙脫去衣服,向美人撲去。
只見那美人一擡腳,用腳尖抵住他的下巴,一陣哈哈大笑:“你還真是不知死活的色鬼!”說着,她張開口,輕輕一吹。
一陣香氣沁入心脾,莫少白覺得渾身軟軟的,慢慢閉上雙眼,如一灘爛泥倒在牀上。
這個美人正是胡瀟瀟,她站起身,狠狠踹了莫少白一腳,說:“真是色膽包天,也不看看老孃是誰?”
她四處望望,見牆上掛着一把佩刀,說:“正愁沒有傢伙呢,你到是先準備好了!我把你那惹事的禍根給廢了,看你還怎麼作惡!”
說着,她抽出佩刀,手起刀落,莫少白的小弟弟獲得了自由,歡蹦着離他而去。
胡瀟瀟看了看莫少白,又說道:“姑奶奶再免費爲你題幾個字吧!”她用刀尖在莫少白的胸膛上刻下三個字“死太監”!
胡瀟瀟免費爲莫少白做了一次無痛微創手術,切除了莫少白的小弟弟,然後用刀將它挑了出去,扔到窗外餵了狗,這才滿意的回到了家中。
瀟瀟把大夥兒都喊起來,樂呵呵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她滿以爲大家會誇讚她。
白璧皺着眉頭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夠毒辣的!”
夏自在也責備道:“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胡瀟瀟不以爲然:“他活得好好的呢,死不了!”
“這樣做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過!我想那傢伙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看來我們真的要大禍臨頭了!我們趕緊逃吧!”衛不平也責怪道。
胡瀟瀟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啊,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再說,我下手的時候是變幻了模樣的,他應該認不出我。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去自首,絕不連累大家!”
夏自在嘆口氣,安慰道:“天塌下來有我頂着!你們都去睡吧!”
大家哪還有心思睡覺!
莫少白竟然做了一夜的春夢。早晨他很不情願地醒來,不想睜開眼,繼續回味着美夢。他習慣性地摸了摸下面——小弟弟沒了!他騰地翻身坐起,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看,真的沒了!再看自己的胸膛,三個血字,死太監!
他大叫一聲,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個家丁聽見裡面的慘叫,趕緊推門進屋,看見他們家的少爺渾身是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嚇得差點暈過去。他兩腿發軟,連滾帶爬,跑去報告縣令。
莫縣令一聽當時腦袋就炸了,他強打着精神在衆家丁的攙扶下來到莫少白的房間。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他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衆家丁趕緊掐人中,拍後背,搶救老爺,有的趕緊去搶救少爺,亂作一團。
過了好久,莫縣令才長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眼。
“我的兒呀!”失聲痛哭。
一個家丁小聲說道:“少爺沒死!”
“真的!”
“是真的!不過——成了太監!”
莫縣令當場又昏了過去。
衆人又是一陣胡掐亂拍,莫縣令猛地睜開眼,一臉殺氣:“快去叫張捕頭,快去捉拿兇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滅他九族!”
在衆人的千呼萬喚中,莫少白已經醒了,他不願睜開眼,一動不動躺在牀上。自己枉稱花神,現在連器具都沒了,以後還怎麼“澆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張捕頭一路小跑來到跟前,在路上他已經聽說了大概情況,心裡雖說有了準備,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他也很好奇地看了看莫少白的樣子,畢竟他也沒見過太監。想笑又不敢笑,想怒可是怒不起來,唯一覺得可恨的是——誰他媽又給我出了道難題?
他詢問起莫少白,看能不能找點線索。莫少白不理他!
張捕頭無奈。沒線索怎麼破案?
在縣令面前不能顯示自己無能,眼下重要的是先找個替罪羊。他對縣令說:“那個書生邪門得很,我看一定是那個書生所爲,只是現場沒留下什麼證據,不好冒然抓人。”
莫縣令一聽就火了:“證據?要什麼證據!在我的地盤上,我說抓誰就抓誰!你現在就去抓人!”
張捕頭硬着頭皮,帶着捕快,來到夏自在家。抓人的理由昨天就想好了,不管是不是他們乾的,這人今天是非抓不可。
衛不平勸了一夜,讓大家趕緊離開,避避風頭再說。
夏自在搖搖頭說:“不行!如果我們走了,勢必要連累到如玉姑娘一家,我留下來,你帶着她倆先走吧!”
白璧和胡瀟瀟說道:“我們是不會離開你的,量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
衛不平無奈,自己要是走了,實在不仗義,只好聽天由命吧!
幾個捕快如狼似虎踹開房門,張捕頭出示一張搜查令:“縣衙昨晚丟失了一批官銀,縣令老爺命令挨家挨戶搜查,你們站在一邊。搜!”說着一招手。
幾個捕快闖進屋,一陣亂翻,不一會,一個捕快提着一包銀子出來,說:“搜到了,正是丟失的官銀!”
張捕頭冷笑一聲:“人贓並獲,還有什麼話好說。來人,把他們都綁了!”
衛不平大叫:“這不是栽贓陷害嗎?”
“清者自清,有話到公堂上再說。本捕頭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帶走!”張捕頭心想,就是要陷害你,你能怎麼着?
白璧說道:“算了,人家存心想抓你,多說也無益,正好到縣衙去見識見識。”
張捕頭將他們帶到了大堂上,莫縣令冷眼看看夏自在和衛不平,又瞧瞧胡瀟瀟和白璧,頓時愣住了——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女人!想想以前玩的那些女人,全當是自己被鬼壓了!
他招手喚來張捕頭,低聲說:“把這兩個女人送到我房裡,好好看住了!”
張捕頭有些爲難,他知道兩個人的厲害,只好說:“這可是少爺看上的妞……”
莫縣令臉一本:“少爺現在已經沒那功能了,你想讓我絕後嗎?這傳宗接代的任務只好老夫親自做了!”
他換了一副嘴臉,和顏悅色說道:“本縣丟了官銀,雖說現在已經人贓並獲,不過我看兩位姑娘似乎不像爲非作歹之人,這其中定有隱情,先將兩位送到後堂,慢慢細審。”
胡瀟瀟說:“你耍什麼花樣,我們都沒有偷你的銀子,快把我們放了!”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可這是審案的程序,你倆要是不配合,他們可就要受苦了!”說着莫縣令一指夏自在和衛不平。
白璧對胡瀟瀟說:“夏自在現在功夫大有長進,對付幾個捕快不在話下,不用擔心!”
衛不平剛要說話,早被一個捕快一棍子打翻在地。
莫縣令大怒:“住手,公堂之上不得動粗!兩位姑娘請放心,本縣不會嚴刑逼供的,快,先下去吧!”
白璧和胡瀟瀟只好先跟着張捕頭下去。
這邊剛帶走白璧和胡瀟瀟,莫縣令立刻翻臉,大喝一聲:“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照死裡打!”